第243章 大婚
- 和離后,渣男世子跪下喊我娘娘
- 衍曦
- 3065字
- 2024-04-17 14:10:10
管嬤嬤笑了。
“成安王都要做皇帝了。那王妃娘娘,可不就是皇后了嗎?”
宋夫人驚詫得久久緩不過神,目光在霍蕓書臉上來回地轉,仿佛不敢相信,面前的這個姑娘,就是未來的皇后娘娘。
霍蕓書也笑了笑。
“娘,蕓書來到令溪以后,是您收留了我。蕓書感激不盡。蕓書多年前失去了爹娘。是您讓我再度感受到了母愛。不管蕓書日后如何,蕓書永遠當您是我的娘親。”
宋夫人望著她,心里感慨萬千。
“蕓書。你初到令溪時,我處處刁難你……”
宋夫人的話還未說完,霍蕓書便笑著道,“都過去了,沒有關系。一家人,不必說這種話了。”
“蕓書,那你要何時與成安王成親呢。”管嬤嬤問。
“回京便成親。到時,還希望娘、楚彥、管嬤嬤,還有宋家其他的人,都能一同去。蕓書感激不盡。”
“那是自然。我們一定會去。”宋夫人道。
陸延均和霍蕓書在令溪停留了五六天。
就在這幾天里,周海與阿婉重新舉行了婚禮。
阿婉一襲殷紅嫁衣,千嬌百媚。
紅色刺繡蓋頭,雍容華貴。
周海一身大紅圓領袍,頭戴烏紗帽,胸前斜披絲綢織起的紅團花,模樣穩重大方。
但那微微抿住的唇,還是暴露了他的緊張。
當阿婉乘轎而來,他透過那鮮紅的蓋頭瞥見她若隱若現的溫婉輪廓時,他心頭一緊,頓時紅了眼眶。
他接她下轎,扶她進廳堂。
一拜天地。他慨命運之折。她嘆世事之妙。
二拜高堂。他念她心中遺憾。她惦面前雙親平安無虞。
夫妻對拜。他發誓護她一生。她決意追隨一世。
送入洞房。他掀開蓋頭,她含笑垂眼。他摟她入懷,她輕撫他背。他吻她雙唇。她仰臉回應。
明明是一樣的觸感,卻因這氣氛多了些許不尋常。
他覺得,她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滾燙。
她覺得,他和她好似成為了一個人。
婚禮后第二天,周海和阿婉去看望了已經葬在山上的梅姨。
周海跪在墓前,磕了三個響頭。
他在這片花叢前,立下了要照顧她一生一世的諾言。
陸延均為周海恢復了縣令一職,并為他洗清了冤屈。
他原本還想將縣丞一職留給宋楚彥。
但宋楚彥婉拒了。他還是想專心經營宋家的茶業。
陸延均也尊重他的意愿。
阿婉則幫著周家父母照管店面。
過去這些日子,周家父母的棉布店在陸延均的幫助下越做越大,如今生意興旺,還雇了幾個小伙計,開起了另一家分店。
一切安排妥當了,陸延均便帶著霍蕓書,返回京城。
除了一些隨身行李,他還帶上了他珍藏在王府里的霍太師的藏書。
其他人也在之后陸陸續續地赴京。
陸延均和霍蕓書,回京之后,住進了重華殿。
至康十七年十月三十,皇帝頒布詔書,封陸逸舟為宣平王,封地令溪。
至康十七年十一月初一,皇帝正式頒布退位詔書。
在宣布退位的前一天晚上,他去咸福宮看望了陸毓時。
陸毓時在這無人問津的寂靜中熬了數日。
就在他行將絕望之時,他沒想到,自己終于等到了父皇。
但皇帝給陸毓時帶來的消息是:明日,他就要退位。
這個皇位,注定是陸延均的了。
陸毓時沉默一瞬,垂眼笑了。
笑容苦澀,眼神里帶著幾分無可奈何的譏諷。
“父皇,您就因為這樣才來看兒臣嗎?”
“你勾結長孫遙和陳甫謀反,朕甚至根本不想再見到你。但延均勸了朕。你究竟還有什么話要對朕說?”
陸毓時淡淡一笑。
唇角微勾,卻難掩神色里的凄愴。
“父皇,兒臣只想問您一句。為何在父皇心里,我就是不如九弟?”
“你不是不如他。”
“那是?”陸毓時好奇抬眼。
“說實話,你處處都不輸他,甚至有的地方比他要強。”
“那……”
陸毓時的話還未說完,皇帝便道,“但你不適合做一個帝王。”
“為什么?帝王是九五之尊,是天之驕子,理應是這天下最出眾最有本事的人。兒臣處處做到最好,為何還是不能做一個皇帝?”
“毓時啊,毓時。你坦白說,朕在朕的這些弟兄里,是最出眾的嗎?”
陸毓時沉默了下。
他不知該如何回答,才能不得罪父皇。
皇帝卻看出了他的心思。
“毓時,朕在朕的弟兄里,也不是最出眾的。朕清楚。你也清楚。”
“父皇,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朕的意思就是,朕的哥哥,哪一個不比朕厲害?可是,他們勾心斗角,枉顧兄弟情義,為了一個皇位,不擇手段,處心積慮。為了皇位,他們傷害了更多的人,而非造福更多的人。先皇又如何放心,把皇位交給他們?”
“父皇就是怕兒臣,不像九弟那樣,可以造福百姓?可是九弟的政績,并不如兒臣。兒臣為百姓做了多少事,他又為百姓做了多少事呢?”
“毓時,你既然還是在計較所謂多少,證明,你根本沒有理解朕的話。深仁厚澤,方是成為帝王的第一要事。”頓了頓,皇帝又道,“該說的,朕已說了。日后,你就在這咸福宮,好好反省吧。”
皇帝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咸福宮。
他一邁出宮殿,侍衛立刻鎖上了門。
陸毓時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望著那禁閉的大門,神情漸漸呆滯。
頒布退位詔書的第二日,皇帝與皇后遷至城郊園林萬壽園。
幾十年的宮城風雨,好似成了一場夢。
就在當天,因皇帝的話一夜未睡的陸毓時,痛定思痛,于咸福宮削發,并以死要挾,終得以出宮,進了龍泉寺,法號虛無。
至康十七年十一月初五,陸延均和霍蕓書大婚。滿朝文武到場慶賀。
宋家和周家的人也由令溪趕至了京城。
宋夫人以霍蕓書養母的名義出了席。
而陸延均也終于能實現多年以前他對霍蕓書的承諾。
讓她能用自己的身份,堂堂正正地出現在她身邊。
她是霍家的小姐,是霍太師的女兒,是霍蕓書。
他真驕傲,能牽著她,與她用夫妻的身份,出現在這世間幾乎所有認識的人面前。
“我終于娶到你了。”
夜深人靜時,他輕輕地說。
“我終于嫁給你了。”
霍蕓書也笑道。
二人相識一笑,溫柔如水的眼神里好似淌過這二十幾年的一點一滴。
“你知道,我第一次想到這一刻,是什么時候嗎?”陸延均道。
“什么時候?”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六歲,跟著霍太師,出現在了上書房。”
“當時你就想著這么遠呢。”
“也不是。我只是在想,這個小姑娘看起來溫柔又聰慧。若我以后要娶妻,一定要娶她這樣的。”
“那你知道,我第一次想到這一刻,是什么時候嗎?”霍蕓書含笑問。
“什么時候?”
“十二年前,霍家被抄家的時候。或許這個夢,早就根植于心了。只是我沒意識到。但那時我才真真切切地體會到,我和九皇子,再無可能了。”
“不過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是不一樣了。所以,我要謝謝你。”
“是我要謝謝你。”
他傾身,銜住她紅潤的唇。
她的味道,他再熟悉不過。
可每一次,他都覺得新鮮,仿佛怎么嘗都嘗不夠。
這是他第一次碰她。
他很怕傷到她。動作很輕,一舉一動都小心翼翼。
額上不知不覺覆了一層細密的汗。
霍蕓書在他的身下,凝望著他的面龐,伸手用指尖輕輕撫過他的面頰。
難耐的嚶嚀偶爾冒出唇齒之間。
水乳交融,仿佛能將一時的擁抱,綿延成了永恒。
第二日清晨,便有人來重華殿送賀禮。
對方是一位貴妃,從前和霍太師也有些來往。因此凌月和她也算得上熟悉。
凌月收了禮,笑了笑道,“您的情意啊,王爺王妃心領了。只是……”
她湊近來,壓低聲音道,“王爺王妃啊,才睡下不久呢。恐怕,一時半會兒啊,起不來呢。”
那貴妃抿唇一笑,垂眼掩面半開玩笑道,“王妃嬌弱,這成安王,縱使是新婚燕爾,也得忍耐著點呢。”
“娘娘您放心吧。王爺呀,心疼得很呢。”
貴妃心領神會似的笑了笑,回去了。
“你呀,什么話都往外說呢。”一旁的凌蘭走來笑道,語氣里卻輕快得沒有一點兒怪罪的意思。
“還用我說呀。昨夜重華殿的燈亮了多久,人家都看在眼里呢。”凌月也笑道。
“咳、咳。”
身后忽然傳來兩聲輕咳。
凌月凌蘭嚇了一跳,倉皇回頭,正好撞見陸延均溫和的目光。
“王爺。”二人立刻斂住微笑,欠身道。
“我出去辦事。蕓書還在休息。你們囑咐下他們,干活的時候輕一點,別吵到王妃了。”陸延均說著,便邁步往院外走去。
“是。”
待陸延均走后,凌蘭悄聲道,“你說,王爺方才聽見我們說話了嗎?”
“聽肯定是聽見了。不過呀……”凌月笑了笑,“也不要緊。”
凌蘭抿唇一笑,挽著凌月往花園去了。
至康十七年十一月初十,陸延均正式登基。霍蕓書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