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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箱匣

回到家以后,閆玉萍迫不及待地沖去鄭少翎的書房,要把見到了霍蕓書的事告訴他。

鄭少翎不在。

閆玉萍急得滿府打轉,見人就問鄭少翎去了哪兒。

找了一圈,她終于在西邊的花園里找到了鄭少翎。

他正百無聊賴地枕著胳膊躺在草坪上,看著阿檀一個人放風箏。

“少翎!少翎!”

閆玉萍急哄哄地奔去,惹來鄭少翎一記難掩不耐煩的眼神。

“出什么……”

“少翎!我見到霍蕓書了!霍蕓書!”閆玉萍說得一字一頓,頻頻點頭,生怕鄭少翎不知此事的分量。

鄭少翎眉頭一蹙,當即坐起了身子,“你在哪兒見到的?”

“就在那重華殿里?!?

還未等她說完,鄭少翎便道,“你去那重華殿做什么?”

“還不是因為夫人!這夫人,正經事不干,跑去重華殿跟那成安王不清不楚的。結果我跟過去一看,那霍蕓書,就在重華殿里!”

“凌月不是那樣人。”鄭少翎只當她是胡言亂語,重新躺回草坪上,枕著雙臂閉目養神。

閆玉萍火了,撲過去不停地搖著他的胳膊,氣急敗壞地嚷了起來,“你就相信那凌月!你偏偏不信我!家姐給我介紹了多少達官貴人,我一個都看不上,只想回鄭家跟你過苦日子!你倒好……”

鄭少翎自知理虧,只好重新坐起來,長嘆一口氣道,“好。我信你。那我問問你,若是霍蕓書真的活著,成安王留著她,想干什么?凌月平白無故的,去重華殿,又能做什么?”

閆玉萍愣了一愣。

她當時只顧著來告狀。但這其中的邏輯,她的確沒有細想。

“你既然自己都想不明白,就別在這里胡說八道了。”鄭少翎說著,懶洋洋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向著遠處的阿檀道,“阿檀!回去吧,天要黑了?!?

阿檀點點頭,牽著風箏走來,向著鄭少翎和閆玉萍問好。

隨后,鄭少翎就直接牽著阿檀走了,留下閆玉萍一個人在草地上發愣。

她可是親眼看見那霍蕓書的??v使鄭少翎不相信她,但她相信,這些人湊在一起準沒有好事。

閆玉萍暗自盤算著:我一定要找出真相。

沉思片刻,她起了身,往凌月的房間去。

凌月房中還有兩個丫鬟在。她先是哄騙她們說,夫人讓她們上街買東西,用巧言令色把屋里人支走了。

而后,她讓自己的丫鬟在門外把守。她則鉆進了里屋翻箱倒柜。

凌月一向過得儉省,屋中統共也沒有多少東西。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閆玉萍就翻了一個底朝天。

這屋里根本沒什么稀奇的東西。閆玉萍倒覺得困惑了:這夫人,倒一點兒貴重首飾不藏?這些珠珠串串,都是些什么庸常的貨色。

然而,一個小箱匣,卻引起了她的注意。

這屋里,所有的東西都沒上鎖,偏偏這個箱匣上了一把小銅鎖。

而這箱匣,偏偏藏在這床底一塊略顯松動的木板之下。

“姨娘,姨娘,有人往這兒來了。”

正當閆玉萍抱著箱匣,想著該如何撬開這把鎖時,門外有個丫鬟輕聲喚她。

閆玉萍只好抱著箱匣起身,囑咐那丫鬟進來把這里一切恢復原樣,自己則一扭一扭地從后院溜走了。

回了屋,她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番那把銅鎖的模樣。

她翻出一根鐵絲,想試著把鎖捅開。結果,她捅了幾下,反倒讓那鐵絲卡在里面了。

“該死!”她狠狠捶了一下箱匣,咬牙罵道。

“姨娘,出什么事了?”有位丫鬟走來道。

“哎,你過來幫我看看,這鎖要怎么開。”閆玉萍不耐煩,將桌上的箱匣往那丫鬟面前一推。

這丫鬟走來,抱起箱匣看了一看,無奈地搖搖頭,“姨娘,這鎖眼,被您堵住了。”

“什么叫被我堵住了!”閆玉萍覺得沒面子,頓時嚷嚷起來。

“閆姨娘,您別急。要奴婢說,您不如直接把這鎖給砸了。我再去街上給您買個一模一樣的安上?!?

閆玉萍靜靜地忖量著,臉上漸漸浮現起幾分似有似無的笑意。

她偏頭,瞥了那丫鬟一眼。

“你還有點聰明。”

丫鬟笑道,“閆姨娘過獎了。”

“幫我拆了?!遍Z玉萍朝著那桌上的箱匣抬了抬下巴,懶洋洋地道。

那丫鬟應允,出去找了把小錘進來,用力砸了三兩下,就把那箱匣上的小鎖砸下來了。

閆玉萍打發這丫鬟出去買鎖,自己則捧過箱匣來,饒有興致地翻了起來。

她本以為,這箱匣里能找到凌月的珠寶或者私房錢。她才不相信,這丫頭窮人乍富,沾了她的光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還能克勤克儉安守平淡呢。

然而,這箱匣里,一樣值錢的東西都找不到,里面全是一堆廢紙。

閆玉萍看見字就頭疼,但也只能耐著性子一張一張看。

她看得云里霧里,但大致猜得出,這些信,似乎是靖安侯寫給一位叫惠德的師父的。

越看,閆玉萍越覺得心中困惑。

無數疑問糾纏腦中,如同一團捋也捋不清楚的蠶絲。

靖安侯,好像害了一個叫景行的人。

可這個景行,到底是誰?他和凌月,有什么關系嗎?

正發著呆,那買鎖的丫鬟就回來敲門了。

閆玉萍覺得事情蹊蹺,趕忙把這些信通通拿了出來,一股腦塞到了枕頭底下去。

而后,閆玉萍把空箱匣交給丫鬟,讓她裝好鎖,悄悄放回原處。

丫鬟答應了。

當晚,閆玉萍讓丫鬟去請鄭少翎,說有要事跟他商量。

鄭少翎正在凌月房中,陪凌月說話。

見閆玉萍的丫鬟來,鄭少翎有些不耐煩,擺擺手就要打發她走,“有什么要事,明早再說。”

“少翎,既然閆姨娘派人特意來請了,就別駁了她的心意了?!绷柙螺p輕拍了下鄭少翎的肩,好聲好氣勸道。

那丫鬟低眉垂首立在一旁,也唯唯諾諾地附和著。

“好吧好吧!”鄭少翎略顯煩躁地嘟囔了聲,起身跟著那丫鬟出去了。

他來到閆玉萍房中,也不進去,就立在門檻處問,“有什么事?”

閆玉萍也不氣惱,一邊走來攙住鄭少翎,一邊往邊上施了個眼色,打發丫鬟下去了。

鄭少翎被動地跟著她進了屋。

“少翎,我要說的事,真的很嚴重?!遍Z玉萍關了門,扶著鄭少翎在桌邊坐下。

“到底有什么事?”鄭少翎不太喜歡她這副故作神秘的模樣。

閆玉萍回身,從床頭上翻出那一沓紙,擺在了鄭少翎面前。

“你看看吧。這是丫鬟打掃衛生的時候,在夫人房中找到的?!?

鄭少翎冷笑一聲,暗想:還打掃衛生?興許是你自己偷摸著搜出來的吧!

但下一瞬,他那輕蔑的目光便因這疊紙上的字而變得遲疑起來。

這……

他捏起這疊紙,倉促地在手中翻看,眉頭越蹙越緊,仿佛有些不安。

閆玉萍在一旁抿著茶,翹著二郎腿,心滿意足地端詳著他神色的變化。

“這些,真的是從凌月房中翻到的?”他抬眼看向閆玉萍,撫在信紙上的手竟微微發顫。

“少翎,千真萬確??礃幼?,夫人在搜尋鄭家的罪證呢。只是,我不明白,這信中的景行……是什么人?”閆玉萍緩緩發問。

鄭少翎沉默了下。

“這是霍太師的字。”

他語氣沉重,字字如鉛。

“霍太師?”閆玉萍有些驚詫,“是那霍蕓書的父親?”

“是。”

閆玉萍在心中想了一想。

腦中那些漂浮了一下午的混亂絮縷,一瞬間塵埃落定。

“少翎!我明白了!”她忍不住輕呼。

“你明白什么了?”鄭少翎有些六神無主,漫不經心地問她,手上再度翻起信來。

“那霍蕓書,或許根本就沒死!她就一直跟著成安王呢。這次成安王帶她返京,夫人便去找她,想要把這些罪證,通通交給她。”

鄭少翎覺得這宛如天方夜譚。但細細一琢磨,他也尋不出反駁的理由來。

“少翎,這夫人,可不能再留在府里了。我好不容易幫你把這個家撐起來,別回頭讓她幾封信,就給毀了!”

鄭少翎沉思片刻,起身,盯住閆玉萍的眼,嚴肅地道,“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改日你去宮中拜訪皇后娘娘,讓我也一起去。我倒要看看,重華殿里那個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少翎,過幾天就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到時,她肯定會在宮中宴請文武百官。不如那天,我們一起進宮去,再尋機去重華殿。”

鄭少翎思索了下,點頭道,“就這樣辦。你休息吧,我走了?!?

他將那疊信收進懷里,就要出門去。

“少翎,今晚不在這里住嗎?”閆玉萍揚起那嬌媚的聲音,輕聲細語道。

“不了。”鄭少翎擲下二字,推開門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閆玉萍臉上那嫵媚的笑容瞬間沉了下去。

鄭少翎先把這疊紙藏進了書房,才回到凌月房中去。

他臉色分毫未變,沒有一絲破綻。

凌月問他閆姨娘說了什么事,他也只是搖搖頭笑,“無非是想讓阿檀多去她那里住一住?!?

“再怎么說,也是當母親的人。想孩子是應該的?!绷柙滦α诵?,“是我先前考慮不周了。往后,只要阿檀背完了書,我就讓他多去找閆姨娘玩?!?

鄭少翎笑了,伸手攬過凌月,用掌心輕輕捏著她那圓潤細膩的肩頭,望著她順勢倚靠在他身旁的那溫順側臉,安靜地若有所思。

這樣溫柔賢惠的姑娘……怎么會對鄭家有禍心呢。他禁不住暗自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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