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營救
- 和離后,渣男世子跪下喊我娘娘
- 衍曦
- 1989字
- 2024-04-17 14:10:10
“什么?”
阿婉身子一震,騰的一下站起了身,又揚聲重復了一遍,“你說什么?”
“有個道士來算了日子,說今天適合問斬。李縣令就臨時下令,改時間了!”那家丁道。
陸延均在一旁不動聲色地瞟了陸毓時一眼。
陸毓時冷靜地站在一旁,面色不變。
但他心里卻在埋怨:這家丁信可真夠快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陸延均出奇地沉著。
那家丁倒有些摸不著頭腦了:王爺不是一心想要救周大人嗎?怎么事到臨頭,竟如此鎮(zhèn)定?
但他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應了“是”,出了房間。
家丁走后,陸延均又向陸毓時道,“三哥,沒什么事,我就不留你了。”
“九弟什么話,三哥不方便聽?”陸毓時故意問道。
“令溪的事,旁人還是不必插手了。”陸延均說著,直接走到門邊,向外一伸手,“三哥,請吧。”
陸延均一向知禮知節(jié),鮮少擺出這副送客的姿態(tài)。
陸毓時也有些忌憚陸延均這般沉穩(wěn)卻陰冷的神色,只好告了辭。
關上了門,陸延均立刻跑向阿婉,向她道,“阿婉,我沒有辦法直接下令救他了。這樣,你假傳我的手諭,去刑場救下他。之后,你帶著周海離開令溪,我會派人照應你們。可以嗎?”
阿婉連連點頭,“只要能救下他,我如何都可以!”
“好。”陸延均馬上奔去桌前,匆匆忙忙地寫了一份手諭給她,“從后門走,我叫人派馬車送你。”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阿婉拿著那封手諭,跪地磕頭。
霍蕓書趕快扶她起來,“時間不多了。你要趕緊去!”
阿婉慌慌張張地點頭,將那份手諭揣進懷里,跑了。
陸延均和霍蕓書立在屋里,目光越過半開的門,靜靜地看著阿婉的身影消失在屋外的花園里。
“延均,你信太子的話嗎?”霍蕓書道。
“半個字都不信。周海是有真才實學的人。父皇一生光明磊落,也不可能為我這樣做。”陸延均淡淡地道。
“我也不信。”頓了下,霍蕓書又道,“只是,我們沒有辦法再忽視我們的敵人了。”
“是啊。”陸延均輕聲應著,眼神晦暗,幾無情緒。
那阿婉揣上了手諭,乘著王府的馬車立刻趕去了行刑的菜市口。
送犯人的隊伍還未到。但菜市口前的街道兩旁,已經站滿了人。
阿婉靜靜地行走在人群里,望著道路盡頭的動靜,心跳得飛快。
漸漸地,她聽見馬蹄聲了。
那監(jiān)牢里的隊伍,越來越近了。
她連忙擠到第一排去,目光越過眼前成排站立的攔路官兵,一眨不眨地往遠方看。
此時此刻,周海坐在囚車里,手上戴著枷,腳上纏著鐵鏈,衣衫襤褸,頭發(fā)凌亂。
那破爛褲腿下露出來的兩截腳腕,猶如兩根枯骨,又黑又瘦,看了令人頓時發(fā)怵。
他深深地低著頭,緘默至極。許久未見日光,他感覺自己難以緩過神來,只好將自己埋在這用自己身軀圍出來的狹窄黑暗里。
街邊圍觀的人根本看不清他的五官。
旁人都在議論,今天處決的人是誰。
“好像是那周大人呢!”
“周大人?”
“前些日子殺了人,你不知道?”
“哦喲!周大人這個人看起來很好的,還真的殺人了啊?我一直以為會翻案呢!”
“人不可貌相呀。”
很快,周海的囚車行至阿婉跟前了。
阿婉屏息,不敢動。
待囚車開過,阿婉跟前的官兵便松懈下來了。
阿婉四處打量著,趁這時捏著那紙手諭沖出了人群,飛奔著追上了那行走的駿馬,高舉手諭,揚聲大喊,“王爺有令!當即釋放犯人,不得有誤!”
周海聽見聲音,心中一跳。
這分明是阿婉!
他終于肯抬頭,艱難地轉動脖子,張望著四周。
那阿婉跑過了他跟前,最終停在了隊伍跟前,擋住了馬匹,再次揚了揚那手中的手諭,“王爺有令!釋放犯人!立即執(zhí)行!”
“哪里來的野丫頭!”
“來人!來人!”
邊上的衙役慌了,趕忙上前就要抓住阿婉。
但行刑官這時卻從監(jiān)斬臺下來,高喊一聲,“慢!”
衙役們被這一聲厲喝定在了原地,左看右看,不知如何是好。
囚車里的周海站不起來,只能掙扎著探頭,試圖越過木柵欄看著阿婉的動靜。
阿婉啊阿婉!你怎會如此冒險!
行刑官走下來,接過阿婉手中的手諭,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這手諭,不像是偽造的。
是王爺?shù)淖舟E,也是王爺專用的印。
這行刑官之前早就聽李縣令說,這個犯人很有可能最后不會被處決。
“所以你行事,可得果斷一點。”李縣令交代他。
但當時,行刑官想要追問個緣由,李縣令卻不肯說了。
直到今日,這行刑官才明白一個所以然。
王爺和縣令,孰輕孰重,他還是掂量得清楚的。
于是,斟酌了下,他收了手諭,向那囚車抬了抬下巴,“放人!”
邊上的衙役有些為難,“可李縣令說……”
行刑官向他晃了下那紙手諭,“王爺手諭在此。你想讓我領王爺?shù)呢煟俊?
“不,不是。”那衙役匆忙應著,轉身小跑著來到囚車邊,鏗鏘有力地擲下二字,“放人!”
囚車旁的衙役只好照做。
他們開了鎖,解了枷,將周海扶了下來。
那周海已多日未走路了。腳一沾地,他頓覺腿軟,直接往地下跌去。
阿婉急急忙忙地飛奔而來,攙住了他的胳膊。
她鼻尖發(fā)酸,卻不想讓人看出她的情緒,竭力板著臉靜靜地道,“周大人,跟我走吧。”
周海沉默地點了一下頭。
于是,二人步履蹣跚往監(jiān)斬臺另一端的道路走去。
他們經過時,道路兩旁的人都不由得往后退了一退。有的人甚至毫不掩飾地捂起了鼻子。
周海只低著頭,如一具木偶。
二人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走過了街道,最終消失在拐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