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惹禍上身
書名: 和離后,渣男世子跪下喊我娘娘作者名: 衍曦本章字數: 3196字更新時間: 2024-04-17 14:10:10
家丁發現齊大昏倒在路邊時,嚇壞了。
彼時,他正急急忙忙地跑過空曠的大街,注意力只在搜尋行走的人影之上。
那周海走過身邊時,家丁還不由得慢下腳步看了一眼。
發覺對方不是齊大時,他又加快腳步跑走了。
沒跑幾步,他便被什么東西一絆,腳下一亂,“哎喲”一聲,直接栽到了地上去。
他咬牙爬起來,正罵罵咧咧著“什么玩意”,忽而瞥見身旁那熟睡的齊大的臉。
“少爺!”他嚇壞了,忙俯下身去拍齊大的肩。
齊大閉眼酣睡,甚至還打起了呼嚕。
然而,那家丁卻感覺手上泛起了幾分溫熱。
他卷起手指,摩挲著掌心,覺得有幾分不對勁。
于是,家丁將手湊近眼前,就著附近民居透出來的微弱燈光仔細敲了一敲,隱約辨出了掌心的猩紅色。
那是血。
家丁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這要回去給老爺太太知道了,他該如何交代?
家丁又喊了齊大幾聲。
齊大只吧唧了兩下嘴,沒有其他動靜。
家丁只好背起他,彎著腰,咬牙往齊府跑去。
到齊府門口時,他已累得精疲力竭。
“老爺,太太,快來人吶!”
話音落下,他不由自主地腿一軟,一頭栽到了臺階上。
齊大也從他身上跌了下來,迷迷糊糊地從臺階上滾了下去。
他的頭“砰”一聲磕向了柱子。
齊大身子一抖,猛然清醒過來。
“少爺,少爺您沒事吧?”家丁連忙奔過去,將齊大扶了起來。
齊大摔懵了,一手按著頭,茫茫然地環顧四周,“我怎么在這里?”
恰在這時,齊府的老爺太太也快步趕出來了。兩人趕得心急,身上都只披了件外衣。
他們身后跟著五六個提著燈籠的家丁丫鬟。
齊府那碩大燈籠映出的明亮光線,在齊大臉上僅僅是一晃,便激出齊太太的一聲尖叫。
眾人這才注意到,齊大的半邊臉都是血。
有不少已經干在了臉上,空留丑陋而狼狽的紅印。
“這是怎么搞的?不是讓你看好他嗎?”齊太太嚇壞了,連忙松開丫鬟的手,快步邁下臺階,湊到齊大邊上左看右看。
那家丁連忙跪地磕頭,誠惶誠恐地連連道歉,說他打了個盹,少爺就不見了。
齊大這時也稍稍醒了點酒。他掃過周圍的人,眼神里只有懵懂,而沒有半分對疼痛的感知。
齊太太看他好像也沒有什么事,只是流了點血,便招呼著丫鬟趕緊把他攙進屋去。
后來,她又覺得放心不下,索性跟著齊大一起去。
待齊大回屋歇息后,齊老爺便把那家丁叫到房里,向他詢問來龍去脈。
齊太太也在丫鬟為齊大包扎的間隙,向齊大打聽發生了什么。
可那齊大頭腦發蒙,只隱隱約約地記得自己在抱著個姑娘親。
他又不好意思當著母親的面說這種事,便推脫說他喝多了,什么都不記得了。
齊太太無奈,只能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
回屋以后,她與齊老爺合計這件事。
“那傷不像是自己磕的。興許被什么人打了也說不定。”齊太太道。
“若真是被人打的,我明日便叫人去查查。”
此時此刻,阿婉回了家,梅姨正臥在床榻之上,雙目緊閉,撫著胸口撕心裂肺地咳嗽著。
時節漸冷,她病得一日比一日嚴重。
聽見門口的動靜,梅姨艱難地止住咳,偏過頭來看她,“怎去了這樣久?我還怕你出了事。”
“沒事。只是那老大夫眼神花了,找藥耽誤了些時候。”阿婉笑著,低下頭去,有意避開梅姨的目光,“我這就煎藥。您喝了藥,也就會好受些了。”
屋內油燈朦朧,梅姨也并未注意到她臉上的淚痕。
待服侍梅姨吃過藥后,阿婉便進里屋休息了。
自從母親生病,阿婉都留宿在她的房里。
熄了燈,阿婉躺在床上,望著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卻久久不能入眠。
她一直在想著那個叫“周海”的男子。
千頭萬緒,糾纏在腦海里。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過去的。
阿婉只記得,自己睡過去之前的最后一個念頭,是要找到那個男子,向他再道一次謝。
第二日,并未歇息多久的阿婉,便起來出了門。
她先是去了宋府。
宋夫人還未梳洗完。她便向管嬤嬤打聽,可曾認識城里有個叫周海的男子。
管嬤嬤一聽,便詫異地揚聲,“周海?可是那個窮書生?”
阿婉愣了愣。
她努力回想昨夜那個男子的穿著。
但當時夜深,她根本看不清對方的打扮,更無從辨認對方富貴與否。
不過……他給她的那個燈籠,倒是用了有些年頭了。
“管嬤嬤,你認識?”
“我倒是認識一個。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這個人。”管嬤嬤也沒有細問阿婉有何目的,便把她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
阿婉連連道謝,離開了宋府,直奔管嬤嬤說的地方去。
那是令溪城西的一條老街。
阿婉提著路上買的一些禮物,踏著青石板路,在小巷里彎彎繞繞,終于來到了一處民居前。
阿婉立在那扇褪了色的老舊院門前,輕輕敲門。
“請問,周海在嗎?”
等了一會兒,門開了。
一位婦人立在門前,問她找誰。
阿婉說明了來意以后,那婦人猶豫了下,笑道,“我叫周海過來。”
“好。”
阿婉便提著禮物,退了一步,乖巧地站在門前等。
不經意一低頭,她發現自己裙上的帶子松了。
她正伸手去系,卻聽頭上響起了一個男子溫和的聲音,“請問,是你要找我嗎?”
阿婉忙抬頭,撞見了對方關切的眼睛。
“是你?”他詫異。
“真的是你!”她喜出望外。
即使僅僅在夜色里匆匆碰了面,兩人還是立刻認出了對方。
“你還好嗎?沒事吧?”他問。
“我沒事。我今天來,只是想感謝你。”說著,阿婉雙手遞上手中的禮物。
周海有些意外,連忙推脫,但還是架不住阿婉執意相送,只好收了禮物。
“昨日你說為母親拿藥。令堂可好些了?”
“好些了。多謝公子關心。”阿婉笑道。
“不必客氣。”頓了頓,周海又問,“對了,你可曾見到過一塊玉佩?昨日,我不知什么時候丟了。”
阿婉想了一想,“我回去看一下吧。但我應該沒有見到。”
周海若有所思地沉思了下,便笑道,“好。若日后有幫得上忙的地方,可以跟我說。”
“嗯。”
阿婉輕輕點了下頭,便向他告了辭,轉身回去了。
這一天,齊家人也一大早開始忙活了。
有個大夫來家中看過了,說齊大腦后還有一個腫包。
“齊少爺這個傷,應該是被人打了。”
有了這話,齊老爺便下定決心,一定要查清楚。
于是,齊家人紛紛出動,調查昨夜齊大被打一事。
齊大睡了一覺,也清醒了不少。
他漸漸回想起了昨夜的經過。
而他在今早換衣服的時候,更是意外發現了懷中有一塊陌生的環形腰佩。
這塊碧玉,成色一般,但摸起來溫潤光滑,想來已經佩戴了很久。
齊大原本嗤之以鼻,想著興許哪個下人洗衣服的時候把玉佩掉進來了。
他正要吩咐家丁去找這塊玉佩的主人,忽而想起,在他昏過去之前,有個穿著長衫的男子抓住了他的衣領,一拳揮向了他的頭。
這塊玉佩……難道,就是那個人掉的?
他頓感憤懣,立刻沖去堂屋,把玉佩拿給了父親。
齊老爺看了一眼這塊玉佩,暗自琢磨:能把這樣的玉佩隨身帶著的人,應當不是出身富貴人家。
“你還記起別的事情嗎?那個人,為何要打你?”齊老爺又問齊大。
齊大沉默了下。
“沒有。”
他搖搖頭笑,借口說頭疼,趕緊走了,怕父親看出他的心虛。
齊老爺也沒有多想,趕緊叫人順著這塊玉佩去查。
幾天以后,齊家終于查到線索了。
有個家丁把這塊玉佩拿去當鋪,說要當掉。
他跟當鋪老板說好,有誰特別喜歡這塊玉佩,一定要來轉告他。
后來,那當鋪老板說,有個姓周的主簿,說這塊玉佩就是他的,問老板他是從哪里拿的。
“那人說得很篤定!還懷疑我收贓物呢。”當鋪老板道。
家丁把這件事稟告給齊老爺的時候,齊老爺雙手一拍,立刻起身,“走!帶我去會會他!”
此時,周海一個人坐在縣衙里忙碌。
有個小廝來報,說齊老爺來了。
周海放下手上的毛筆,暗自疑惑:齊老爺能有什么事?
剛剛起身,齊老爺便率領幾個衙役和家仆大步流星地走來。那縣令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
這般場景,幾乎讓人認不出來誰才是縣令。
齊老爺停在了周海面前,面目威嚴。
“你就是周海?”
“是我。”周海作揖,姿態禮貌卻不卑不亢。
“這個,你可認得?”齊老爺緩緩說著,抬起了手。
他的手指上系著一端的絲線。
一張手,枚玉佩從他掌心垂下,在半空中搖晃著。
周海一愣,“這是下官的隨身玉佩。跟了下官二十多年了。齊老爺怎會拿到它?”
齊老爺手一攏,利落地收了玉佩,冷笑一聲道,“是你的,便錯不了了。”
他回頭,向身后的人厲喝道,“給我帶走!”
說完,他背著手轉身離去。
周海立刻被兩個衙役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手臂。
“這是怎么回事?”周海錯愕,連忙問道。
縣令看他一眼,無奈地長嘆一聲氣,“走吧。”
他搖搖頭,跟上了齊老爺。
周海就這樣一頭霧水地被人架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