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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惹禍上身

家丁發現齊大昏倒在路邊時,嚇壞了。

彼時,他正急急忙忙地跑過空曠的大街,注意力只在搜尋行走的人影之上。

那周海走過身邊時,家丁還不由得慢下腳步看了一眼。

發覺對方不是齊大時,他又加快腳步跑走了。

沒跑幾步,他便被什么東西一絆,腳下一亂,“哎喲”一聲,直接栽到了地上去。

他咬牙爬起來,正罵罵咧咧著“什么玩意”,忽而瞥見身旁那熟睡的齊大的臉。

“少爺!”他嚇壞了,忙俯下身去拍齊大的肩。

齊大閉眼酣睡,甚至還打起了呼嚕。

然而,那家丁卻感覺手上泛起了幾分溫熱。

他卷起手指,摩挲著掌心,覺得有幾分不對勁。

于是,家丁將手湊近眼前,就著附近民居透出來的微弱燈光仔細敲了一敲,隱約辨出了掌心的猩紅色。

那是血。

家丁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這要回去給老爺太太知道了,他該如何交代?

家丁又喊了齊大幾聲。

齊大只吧唧了兩下嘴,沒有其他動靜。

家丁只好背起他,彎著腰,咬牙往齊府跑去。

到齊府門口時,他已累得精疲力竭。

“老爺,太太,快來人吶!”

話音落下,他不由自主地腿一軟,一頭栽到了臺階上。

齊大也從他身上跌了下來,迷迷糊糊地從臺階上滾了下去。

他的頭“砰”一聲磕向了柱子。

齊大身子一抖,猛然清醒過來。

“少爺,少爺您沒事吧?”家丁連忙奔過去,將齊大扶了起來。

齊大摔懵了,一手按著頭,茫茫然地環顧四周,“我怎么在這里?”

恰在這時,齊府的老爺太太也快步趕出來了。兩人趕得心急,身上都只披了件外衣。

他們身后跟著五六個提著燈籠的家丁丫鬟。

齊府那碩大燈籠映出的明亮光線,在齊大臉上僅僅是一晃,便激出齊太太的一聲尖叫。

眾人這才注意到,齊大的半邊臉都是血。

有不少已經干在了臉上,空留丑陋而狼狽的紅印。

“這是怎么搞的?不是讓你看好他嗎?”齊太太嚇壞了,連忙松開丫鬟的手,快步邁下臺階,湊到齊大邊上左看右看。

那家丁連忙跪地磕頭,誠惶誠恐地連連道歉,說他打了個盹,少爺就不見了。

齊大這時也稍稍醒了點酒。他掃過周圍的人,眼神里只有懵懂,而沒有半分對疼痛的感知。

齊太太看他好像也沒有什么事,只是流了點血,便招呼著丫鬟趕緊把他攙進屋去。

后來,她又覺得放心不下,索性跟著齊大一起去。

待齊大回屋歇息后,齊老爺便把那家丁叫到房里,向他詢問來龍去脈。

齊太太也在丫鬟為齊大包扎的間隙,向齊大打聽發生了什么。

可那齊大頭腦發蒙,只隱隱約約地記得自己在抱著個姑娘親。

他又不好意思當著母親的面說這種事,便推脫說他喝多了,什么都不記得了。

齊太太無奈,只能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

回屋以后,她與齊老爺合計這件事。

“那傷不像是自己磕的。興許被什么人打了也說不定。”齊太太道。

“若真是被人打的,我明日便叫人去查查。”

此時此刻,阿婉回了家,梅姨正臥在床榻之上,雙目緊閉,撫著胸口撕心裂肺地咳嗽著。

時節漸冷,她病得一日比一日嚴重。

聽見門口的動靜,梅姨艱難地止住咳,偏過頭來看她,“怎去了這樣久?我還怕你出了事。”

“沒事。只是那老大夫眼神花了,找藥耽誤了些時候。”阿婉笑著,低下頭去,有意避開梅姨的目光,“我這就煎藥。您喝了藥,也就會好受些了。”

屋內油燈朦朧,梅姨也并未注意到她臉上的淚痕。

待服侍梅姨吃過藥后,阿婉便進里屋休息了。

自從母親生病,阿婉都留宿在她的房里。

熄了燈,阿婉躺在床上,望著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卻久久不能入眠。

她一直在想著那個叫“周海”的男子。

千頭萬緒,糾纏在腦海里。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過去的。

阿婉只記得,自己睡過去之前的最后一個念頭,是要找到那個男子,向他再道一次謝。

第二日,并未歇息多久的阿婉,便起來出了門。

她先是去了宋府。

宋夫人還未梳洗完。她便向管嬤嬤打聽,可曾認識城里有個叫周海的男子。

管嬤嬤一聽,便詫異地揚聲,“周海?可是那個窮書生?”

阿婉愣了愣。

她努力回想昨夜那個男子的穿著。

但當時夜深,她根本看不清對方的打扮,更無從辨認對方富貴與否。

不過……他給她的那個燈籠,倒是用了有些年頭了。

“管嬤嬤,你認識?”

“我倒是認識一個。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這個人。”管嬤嬤也沒有細問阿婉有何目的,便把她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

阿婉連連道謝,離開了宋府,直奔管嬤嬤說的地方去。

那是令溪城西的一條老街。

阿婉提著路上買的一些禮物,踏著青石板路,在小巷里彎彎繞繞,終于來到了一處民居前。

阿婉立在那扇褪了色的老舊院門前,輕輕敲門。

“請問,周海在嗎?”

等了一會兒,門開了。

一位婦人立在門前,問她找誰。

阿婉說明了來意以后,那婦人猶豫了下,笑道,“我叫周海過來。”

“好。”

阿婉便提著禮物,退了一步,乖巧地站在門前等。

不經意一低頭,她發現自己裙上的帶子松了。

她正伸手去系,卻聽頭上響起了一個男子溫和的聲音,“請問,是你要找我嗎?”

阿婉忙抬頭,撞見了對方關切的眼睛。

“是你?”他詫異。

“真的是你!”她喜出望外。

即使僅僅在夜色里匆匆碰了面,兩人還是立刻認出了對方。

“你還好嗎?沒事吧?”他問。

“我沒事。我今天來,只是想感謝你。”說著,阿婉雙手遞上手中的禮物。

周海有些意外,連忙推脫,但還是架不住阿婉執意相送,只好收了禮物。

“昨日你說為母親拿藥。令堂可好些了?”

“好些了。多謝公子關心。”阿婉笑道。

“不必客氣。”頓了頓,周海又問,“對了,你可曾見到過一塊玉佩?昨日,我不知什么時候丟了。”

阿婉想了一想,“我回去看一下吧。但我應該沒有見到。”

周海若有所思地沉思了下,便笑道,“好。若日后有幫得上忙的地方,可以跟我說。”

“嗯。”

阿婉輕輕點了下頭,便向他告了辭,轉身回去了。

這一天,齊家人也一大早開始忙活了。

有個大夫來家中看過了,說齊大腦后還有一個腫包。

“齊少爺這個傷,應該是被人打了。”

有了這話,齊老爺便下定決心,一定要查清楚。

于是,齊家人紛紛出動,調查昨夜齊大被打一事。

齊大睡了一覺,也清醒了不少。

他漸漸回想起了昨夜的經過。

而他在今早換衣服的時候,更是意外發現了懷中有一塊陌生的環形腰佩。

這塊碧玉,成色一般,但摸起來溫潤光滑,想來已經佩戴了很久。

齊大原本嗤之以鼻,想著興許哪個下人洗衣服的時候把玉佩掉進來了。

他正要吩咐家丁去找這塊玉佩的主人,忽而想起,在他昏過去之前,有個穿著長衫的男子抓住了他的衣領,一拳揮向了他的頭。

這塊玉佩……難道,就是那個人掉的?

他頓感憤懣,立刻沖去堂屋,把玉佩拿給了父親。

齊老爺看了一眼這塊玉佩,暗自琢磨:能把這樣的玉佩隨身帶著的人,應當不是出身富貴人家。

“你還記起別的事情嗎?那個人,為何要打你?”齊老爺又問齊大。

齊大沉默了下。

“沒有。”

他搖搖頭笑,借口說頭疼,趕緊走了,怕父親看出他的心虛。

齊老爺也沒有多想,趕緊叫人順著這塊玉佩去查。

幾天以后,齊家終于查到線索了。

有個家丁把這塊玉佩拿去當鋪,說要當掉。

他跟當鋪老板說好,有誰特別喜歡這塊玉佩,一定要來轉告他。

后來,那當鋪老板說,有個姓周的主簿,說這塊玉佩就是他的,問老板他是從哪里拿的。

“那人說得很篤定!還懷疑我收贓物呢。”當鋪老板道。

家丁把這件事稟告給齊老爺的時候,齊老爺雙手一拍,立刻起身,“走!帶我去會會他!”

此時,周海一個人坐在縣衙里忙碌。

有個小廝來報,說齊老爺來了。

周海放下手上的毛筆,暗自疑惑:齊老爺能有什么事?

剛剛起身,齊老爺便率領幾個衙役和家仆大步流星地走來。那縣令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

這般場景,幾乎讓人認不出來誰才是縣令。

齊老爺停在了周海面前,面目威嚴。

“你就是周海?”

“是我。”周海作揖,姿態禮貌卻不卑不亢。

“這個,你可認得?”齊老爺緩緩說著,抬起了手。

他的手指上系著一端的絲線。

一張手,枚玉佩從他掌心垂下,在半空中搖晃著。

周海一愣,“這是下官的隨身玉佩。跟了下官二十多年了。齊老爺怎會拿到它?”

齊老爺手一攏,利落地收了玉佩,冷笑一聲道,“是你的,便錯不了了。”

他回頭,向身后的人厲喝道,“給我帶走!”

說完,他背著手轉身離去。

周海立刻被兩個衙役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手臂。

“這是怎么回事?”周海錯愕,連忙問道。

縣令看他一眼,無奈地長嘆一聲氣,“走吧。”

他搖搖頭,跟上了齊老爺。

周海就這樣一頭霧水地被人架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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