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盛的節(jié)日菜肴,已經(jīng)整整齊齊擺上了餐桌。
白霓霜走下樓時,所有人都已經(jīng)就坐,白老爺不悅的看著白霓霜說:“怎么回事?把工作帶到了家里嗎?讓客人等待,有失禮儀!”
白霓霜不急不慢的坐在了二姐和嫂嫂之間。
而坐在對面的,就是客人于肅然。
不待白霓霜說話,于肅然對白老爺說:“白伯伯,可不要把我當客人呀,都是自家人,還是不要講究這些世俗禮儀吧,更何況三小姐巾幗不讓須眉,著實令我佩服!”
白老爺還想說什么,被白夫人拉住,只得瞪了白霓霜一眼算是過去了。
這時白霓霜突然向于肅然問道:“你認識我?”
“不認識!”于肅然搖搖頭。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三小姐?”白霓霜追問。
于肅然笑了笑說:“白家是個有良好家風的家庭,這座次當真有規(guī)矩,能坐在嫂嫂和二姐之間的,當三小姐莫屬!”
白老爺滿意的點點頭,繼續(xù)不悅的看了一眼白霓霜,宣布:“人到齊了,那就開飯吧!”
白震霆聞了聞酒杯中的白酒,贊道:“這酒,莫非是父親多年珍藏的佳釀?”
“你怎么知道?莫非你小子偷喝過父親的佳釀?”梅家棟不懷好意的問道。
氛圍開始再次熱烈起來,眾人把酒言歡。
白老爺自然受用于肅然的敬酒和恭維,越看越順眼問:“小于,是否婚娶?”
于肅然答“小子一心求醫(yī),并未婚娶!”
白老爺和白夫人同時看了看白露霏,然后兩老對視一眼,有了主意。
大嫂胡璐璐心中了然,對白露霏說:“露霏,明天去藥館幫忙吧,于公子對上海還不熟悉,也不懂講上海方言,你正好可以幫上忙!”
白露霏忙不迭點頭答應(yīng),羞澀的看了看于肅然。
“那就謝謝白家二妹妹了!”于肅然彬彬有禮,風度怡人,白露霏都有些不敢看于肅然的眼睛。
白霓霜哪有心思過節(jié)聚餐,想著今晚的刺殺計劃,一直沒有作聲,于肅然端起酒杯,站起身,遙對白霓霜說:“三妹,初次見面,又逢佳節(jié),心中甚喜,我以酒開路,是否賞臉?”
白霓霜并未反應(yīng)過來,還是一旁的嫂嫂用胳膊撞醒,白霓霜一臉茫然看著嫂嫂。
這時白震霆說:“于大哥,你還不知道吧,我三姐只喝紅酒,白酒一碰就醉!”
白霓霜這才知道客人敬酒,計上心頭,對白震霆說:“既然是父親的佳釀,我得嘗嘗!”
白震霆還想說什么,被于肅然攔住說:“三妹妹豪爽,哥哥先干為敬!”
于肅然一口悶掉了整杯酒。
白震霆無奈,看了看姐姐,姐姐點點頭說:“過節(jié)嘛,一醉方休!”
白震霆這時才給白霓霜倒?jié)M酒,白霓霜一飲而盡,瞬間引起眾人叫好。
三巡酒,白霓霜已經(jīng)醉態(tài)百出,甚至教訓起來了弟弟:“白震霆,你是個廢物知道嗎?”
“姐姐,怎么這么說我呢?”白震霆不悅。
“之所以送你去香港讀書,是因為姐姐不希望你徹底變成廢物,姐姐不希望你天天在外惹禍!”
“姐姐,你是怕我牽連你吧!”白震霆的聲音已經(jīng)顫抖起來。
啪!
白霓霜一個巴掌下去,重重的打在白震霆的臉上。
白震霆捂著臉徹底大怒,大罵:“白霓霜,你怎么比父親更蠻橫!”
這時,眾人終于反應(yīng)過來,原來是白霓霜醉了,這才將兩人拉開。
白老爺大怒說:“成何體統(tǒng),成何體統(tǒng)!丟人現(xiàn)眼,丟人現(xiàn)眼吶!”
白霓霜眼睛一瞇,最后對白震霆警告:“明天開始,不要讓我看到你,如果你敢出現(xiàn)在上海,我必定打斷你的腿!”
說完白霓霜就想往樓上走,但是因為酒精的作用,一時邁不出腳,還好大丫頭眼疾手快,急忙將白霓霜扶上了樓梯,只留下白震霆的憤怒和家人們的不悅。
于肅然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樓上,然后急忙安慰說:“都怪我貪杯,讓霓霜妹妹醉了!”
白露霏急忙解圍說“于大哥不怪你,我估摸著妹妹今天遇到了什么煩心事!畢竟,她待的76號事情多!”
“但是酒后吐真言,明天指不定要打斷震霆的腿!”梅家棟擔憂的說:“她可是說到做到的主!”
“媽,看到?jīng)]有,三姐要把我趕出去!”白震霆向白夫人求助。
胡璐璐這時認真的對二老說:“公公婆婆,你們也知道,我大哥一直在76號工作,從來不敢過量飲酒,因為他們有嚴格的規(guī)定,二妹身為76號情報主管,更是格外注意的,今天她哪怕大鬧中秋,也要逼著震霆去香港讀書,那一定有她的道理,媳婦認為,將小弟送到香港讀書,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在胡璐璐眼中,白霓霜是一個極為謹慎的人,縱使喝酒絕對不會喝的大醉,特別是作為76號的特工,飲酒過量是大忌,事出反常,這妹妹一定是有什么重要意圖。
不過,自從上次大鬧丁家以后,胡璐璐已經(jīng)認可了這個失蹤五年的妹子,現(xiàn)在胡璐璐想著一定要說服白震霆,去香港讀書!
眾人重新坐回座位,開始商討白震霆何去何從。
大丫頭將白霓霜送到了床上,立即將門關(guān)上問:“有任務(wù)么?”
但是沒有人回答,大丫頭急忙上前打探,發(fā)現(xiàn)白霓霜已經(jīng)睡著了,不滿的提醒說:“紅花同志,身為一名特工,飲酒很危險!”
還是沒有應(yīng)答,大丫頭有些心疼的搖搖頭,嘆息一聲,急忙去打熱水去了!
直到將白霓霜安頓好,大丫頭才走下樓去。
于肅然見大丫頭終于下樓,急忙問:“霓霜沒事吧?”
“謝謝于少爺關(guān)心,三小姐確實喝多了一點,我已經(jīng)安頓她睡下了!”大丫頭將一盆熱水端了出去。
這時眾人才平息下來,樓上臥室,白霓霜突然坐了起來。
......
半小時后,康仁醫(yī)院。
一個白褂醫(yī)生,帶著口罩走到了重病區(qū),被日本憲兵攔住,接受了證件查證和搜身后,才進入了病房。
當白褂醫(yī)生走進病房,幾個槍口對準了這醫(yī)生。
“抓起來!”馬賢五赫然躺在病床上,胡勇帶著特工將這個白褂醫(yī)生抓了起來。
“你們是誰?你們做什么?我是醫(yī)生!我要給病人看病!”醫(yī)生極力掩飾。
“呵呵,你們這些愚蠢的特工,這里根本沒有什么病人,只要進入這個病房的,必定是危險分子!”馬賢五呵呵笑了起來。
胡勇揭開醫(yī)生的口罩,也是嘿嘿一笑,將醫(yī)生押出了病房。
這座醫(yī)院,是一個巨大的陷阱,這間病房,是一個高明的魚餌,76號的特工,向仁人志士張開了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