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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姻緣廟

“啊——”

衡芷推門而入,只見姜殷連被帶人躺在地上,手里揉著屁股,只道:“哎呦。”

衡芷一時詫異,上前問道:“姑娘,您這是?”

姜殷自個兒爬上床,揉著腦袋:“從床上滾下去了,給我來點水,昨天喝太多了,腦子要炸了。”

衡芷忙著給她倒茶。

姜殷又補充了一句:“你直接把壺拿過來吧。”

衡芷:“啊?好。”

姜殷一飲下肚,她忽然反應過來,她面前的是衡芷,而且……還會說話,她道:“衡芷,你會說話了?!”

衡芷淺笑點頭。

姜殷賤兮兮的瞇眼瞧她:“昨日是不是跟哪個俊俏男子約會去了呀,所以使你能出聲。”

衡芷有些嬌俏:“姑娘,你少打趣我了。”

姜殷滿臉寫著我懂我懂的神情。

谷雨叩門。

姜殷:“進。”

谷雨面上含笑:“姑娘,王爺讓您洗漱一番,今兒個回門。”

姜殷不解:“好端端的回門做甚?罷了罷了,剛好回去看堯兒。”

谷雨將手中的信封遞給衡芷:“這是一個小乞丐送來的,說給我們府上的啞巴婢女,這不,一想便是你。”

姜殷在一旁打趣:“我見謝穗衍經常叫你小啞巴,莫不是他?”

衡芷氣急:“姑娘!”

姜殷見她這副惱羞成怒的樣子,越發覺得好笑,她道:“不說了,趕緊去看小情郎給你寫信吧。”

衡芷跑出了門外,將信打開,面色一沉,手里的信不自覺的揉成了一團,隨后又轉為一陣喜色。

……

姜殷嘴里嚼著蜜餞。

馬車上的氛圍一時有些尷尬。

姜殷用腳碰了碰他。

宋懷瑾:“嗯?”

姜殷:“我昨日,是干什么了?怎么我們,這么尷尬。”

宋懷瑾:“……自己想。”

姜殷撇嘴:“我們走在街上……跟你講我們住在地球上,想吐,但是又咽下去了……我說我喜……”說到這,姜殷臉色突變。

我說我喜歡他!

還親了他!

天!

這輩子的臉都丟光了!

姜殷心中懊悔不已。

宋懷瑾故作不知:“喜什么?”

姜殷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明知故問!”

宋懷瑾低頭輕笑。

姜殷:……

女子年歲瞧這還未30,卻兩髻發白,眼神空洞,遇人便問:“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嗎?”

“沒有”

“你看上我的孩子了嗎?”

“沒有”

一聲聲的沒有,猶如刀劍般插在她的心里。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姜殷聽到聲響,不由的往窗外一看。

“叮——恭喜宿主觸發線索。目前任務:前往城外姻緣廟,探尋真相。任務劇情點:200。”

姜殷:?

她心里暗罵了一聲,系統啊,系統啊,你是真狗!看一下窗外就觸發了!

系統不屑

……

春日鶯飛,城外的姻緣廟格外的熱鬧。

少女的步伐輕快,身后的單股辮隨著步伐搖動。

身后的宋懷瑾不經意問道:“你怎么知道要來這?”

姜殷漫不經心的扯著謊:“前幾日陪阿堯出門玩,無意間撞上了那位娘子,順帶問的。”

宋懷瑾盯著面前著粉紅衣裳的少女,深思一瞬。

姜殷回過頭,與他并肩:“你說我父親度量大嗎?”

宋懷瑾:“因為失約了?所以有此問?”

姜殷正色道:“嗯。都說‘宰相肚子能撐船’,雖然我爹不是宰相,但我相信,他這個太傅肚子一定能撐船!”

宋懷瑾搖頭笑笑:“歪理。”

姜殷一本正經:“歪理也是理。”

二人剛跨過門檻,一個小僧便迎了上來:“不知二人是來求什么?”

姜殷立刻挽上了宋懷瑾的胳膊,靠在他身上:“我與夫君聽聞,只要來這廟上求一求,便能琴瑟和鳴,一生一世一雙人。”

小僧面上掛笑,指向遠方:“二位去那邊,領到牌子,便可求了。”

他又瞟了一眼宋懷瑾,又道:“祝二位天長地久。”

宋懷瑾摸了摸姜殷的頭,面上含笑:“我家夫人臉皮薄,在下在此謝過吉言。”

姜殷看著眼前的長龍隊伍,心里不解,她用胳膊戳了戳宋懷瑾:“領牌子還得先把脈,咋的,身體不好還不能進啊?真奇怪。”

宋懷瑾:“靜觀其變。”

姜殷開始觀察四周:廟里四面環山,這要是遇到個危險,再把人藏進山里,難找嘍。

思考間,隊伍就排到了自己,把完脈后,小僧將簽筒中的1號牌遞給她。

姜殷問道:“這牌子是隨機的嗎?”

小僧面不改色答:“是的。”

姜殷試探道:“那不如給我換個牌,我看6號牌挺好的,六六大順,怪吉利的。”

小僧回道:“既已給出,便沒有再收回道理。”

姜殷妥協。

姜殷:“宋懷瑾,這里面絕對有鬼!”

宋懷瑾:“嗯。現在走還來得及。”

姜殷:我也想走啊!心里這么想,嘴上道:“我是正義的使者,豈能臨陣退縮呀!”

宋懷瑾:“隨你。”

他攔下身旁穿著布衣的男子,他說:“小兄弟可愿幫我個忙?”

男子有些無措,隨后笑笑:“公子說來聽聽。”

宋懷瑾從腰間解下一塊玉玨,遞了過去:“一炷香內,我若是沒有出來,便拿著這塊玉玨,去往京城……顧府,找顧大將軍便可。事后必有重金酬謝。”

男子打量著這塊玉玨,料子乃是上上品。他道:“好。”

宋懷瑾低頭稱謝。

二人走在石階上,姜殷眼里滿是贊嘆:“可以啊,有備無患。”

宋懷瑾叮囑道:“如遇危險……”

姜殷打斷他,信誓旦旦:“放心,我這個人惜命的很,一般不會為了誰而付出性命。遇到危險,我一定第一個跑!我可不會管你。”

宋懷瑾淡淡瞥了她兩眼,語氣淡淡:“嗯。”

屋子的正中央,擺著蓮花圓盤,圓盤的正中央放著一個蒲墊。門梁上掛著紅繩和鈴鐺,清風拂過,鈴鐺總會發出“叮當——叮當——”的輕響。

屋子里,已經站了許多人。

二人進了屋,細細打量。

不知何處起了風,門重重關上。屋內人有些許人開始恐慌,四周的鈴鐺開始搖晃,屋內氛圍漸漸詭秘,蓮花圓盤的四周繞有一圈白霧。

宋懷瑾捂住了口鼻,并示意姜殷。

白霧中,一人撞上姜殷的肩膀,姜殷低眸一看,手中赫然躺著藥瓶。

心中猶豫,最后服下,還強制宋懷瑾一起,心里想著:要死一起死!哦不,死馬當活馬醫!

“跟我走。”不知何處傳來了敦厚的男聲,屋內的人竟乖乖聽著指令。

姜殷和宋懷瑾混在人群中。

不知去向何方。

……

“將軍,裴少卿來訪。”

顧惜瀟頓了片刻,他道:“讓他進來。”

片刻之后,裴凌軒手里提著食盒,臉上的笑,依舊如往常般溫和:“顧兄,猜我給你帶了什么?”

顧惜瀟嗅了嗅:“莫不是燒雞?”

裴凌軒開了食盒:“正如你所說。”

顧惜瀟將盤子端出,扯下腿,遞給他:“如往常一樣,你一只,我一只。”

裴凌軒笑著接過。

顧惜瀟大快朵頤,嘴里還不忘說:“裴兄,還好有你。大夫讓我吃清淡些的東西,我娘呢,一日三餐讓我喝白粥,嘴里都沒味兒!”

裴凌軒笑笑:“那便多吃些。”

顧惜瀟坐于床上,忽然,他道:“裴少卿。”

他喚的是裴少卿,而非裴兄。

“我是緒王的人。”

裴凌軒抬眸看他,神情淡淡,面上依舊掛著笑,他說:“那又如何?”

顧惜瀟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裴凌軒瞧見他臉上的疑,又道:“我來看望,而非試探。只因,你我是兄弟。”

顧惜瀟笑笑:“倒是我狹隘了。”

裴凌軒又道:“你心中還有疑,問吧。”

顧惜瀟剎那片刻,他的那雙眼睛仿佛能窺探人心。他說:“你并非貪貪圖權勢之人,你為何要替太后辦事?”

裴凌軒笑笑,不答反問:“你為何會覺得我并非貪圖權勢之人?”

顧惜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問這個,片刻后,他道:“因為你說過一句話。”

裴凌軒:“嗯?”

顧惜瀟:“不義而富且貴,于我如浮云。”

……

裴凌軒出生寒門,他參與科舉,童生,縣試,府試,院試,鄉試,會試皆是第一,最終參與殿試,中了探花。

當時朝堂上的惡勢力都想將他收為己用。

當時的裴凌軒穿著一身布衣,一一回拒,并道:“不義而富且貴,于我如浮云。”

往事種種,飛快的掠過。

“恩情。”裴凌軒回過神來道。

他又道:“我入朝為官,不足一年,我娘病重,我找了全京城的大夫卻無一人肯診治。危難之際,太后出手相助。我答應她替她做事,并與她立下了五年之期。”

顧惜瀟聽后眉頭一蹙:“如此巧?”

裴凌軒:“我知是圈套,但,我若是不答應,我娘性命難保。”

顧惜瀟:“難為你了。”

下人匆匆來稟:“將軍!門外有人送來這個。”下人將玉玨雙手遞了過去。

顧惜瀟仔細端詳,眉頭一蹙:“這是鶴眠的玉玨。人呢?”

下人:“已經命人看押起來了。”

顧惜瀟抬手,下人便退出了屋子。

顧惜瀟抬眸瞧裴凌軒,蹙起的眉還未松下,他道:“我能信你嗎?”

裴凌軒只是一笑,青年男子開口:“當然。”

顧惜瀟下了床榻,從柜子里,取出一個精致的玉瓶,交與他:“緒王應當遇到了危險。玉瓶里有瑩蟲,將它放出,便會帶你去找緒王。”

裴凌軒接過,他道:“我這就帶人去尋。”

他轉身離去時,卻聽身后之人道:“若是太后問起?”

裴凌軒回眸瞧他:“嫌犯跑出京城,我帶人出城去尋。”

顧惜瀟這才放心。

……

陳三娘將包好的兩套成衣遞給他,面帶著笑:“謝小將軍,怎么還親自來取。”

謝穗衍笑笑接過:“正好有空,便過來了。”

走出店鋪時,街上有人騎馬飛快掠過。

謝穗衍一時晃神,馬上之人,穿著素衣,發梢上只別了一根銀簪,帶著斗笠,飛快掠過。

謝穗衍上馬時,越發覺得不對,將手上的成衣交與身旁的侍從,只扔下一句:“你先回府。”便離去。

……

姜殷無助的蹲守在角落,目光犀利盯著宋懷瑾,義正言辭:“你可給我忍住了!”

宋懷瑾:“……”

片刻后,他無奈道:“藥丸里有免疫,我沒中招。”

姜殷:“哦。”

黑袍男子將他們帶來到了一處地下,姜殷剛才眼睜睜瞧見被關進房間里的男女,聞了屋里的香,便開始纏綿悱惻,所以才疑心宋懷瑾。

姜殷這才起身,開始打量四周,門上掛了鎖,她微微勾唇,從發梢中取下一根銀簪,一陣搗鼓,鎖開了。

宋懷瑾面露贊賞。

姜殷驕傲的眉眼飛揚:“果然‘技多不壓身’!”

姜殷剛開門,便瞧見了人,嚇得連連后退,撞上了身后之人的懷里,忙的跑到他身后,又悄悄探出了頭。

宋懷瑾立刻警覺。

門外走出了一名身著淡藍衣裙的女子和手拿折扇,面容清秀的男子。

熟悉感撲面而來,姜殷遲疑道:“白……小姐?”她也不確定是白桑還是白榆。

只見手拿折扇的男子,掀開了人皮面具,露出了與身旁女子一模一樣的面孔。

姜殷從宋懷瑾身后走出。

宋懷瑾:“你不是能認出來嗎?”

姜殷將單股辮撩回身后,撇嘴道:“上次就隨便一猜,沒想到猜中了。”

宋懷瑾略微調侃:“那你這次猜猜?”

姜殷白了他一眼:“什么關頭了,還猜!腦子沒病吧。”

白桑把玩著手中折扇:“我是白桑。”

白榆微微一笑:“白榆。”

姜殷:“你們為何在這?”

白桑這才正經起來:“斷魂水的秘方泄露了,我與妹妹調查來此。”

姜殷這才恍然大悟:“那藥是你們塞的?”

白榆道:“正是。為何你們二人會在這?”

姜殷:“查案子。”

白桑挑眉:“怎么你所到之處都有案子?”

姜殷:“……”我也不想。

宋懷瑾:“先離開這。”

白榆附和:“宋公子說的沒錯。”

宋懷瑾從腰中取出軟劍,姜殷瞪大了眼:“哇!”

白桑從折扇中取出一把小短刃。

姜殷又是“哇!”

好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系統心中嘆道。

……

綠竹嫩葉,隨風搖擺。微風輕撫過白衣男子的衣決,吹起發絲。

“師父!”

傳來的聲響,讓白衣男子下意識回頭。遠方的姑娘,朝他襲來。他喚了一句:“玥兒。”

衡芷在他跟前停下。

柳行衣忽然一怔,他的徒兒能說話了?他神情激動,道:“玥兒,你開口了?”

衡芷朝他一笑:“是的,師父。”

柳行衣眼里閃著淚花,這聲師父,他等了4年,遲了太久,太久。

衡芷問道:“師父,您怎么知道我在京城?”

柳行衣神情疑惑:“為師不知啊,不是你給我寫信,約我來此相見嗎?”

衡芷:“不是您給我寫信約我來此嗎?”

二人面上忽然一驚,同聲道:“不好,中圈套了!”

柳行衣拉著衡芷就要走,沒走兩步,一柄長刀,落在二人腳下,蕩起陣陣劍風,二人的衣決在風中飛揚。

二人背靠著背,緩緩拔出腰中的佩劍。

竹林四周,涌來了許多黑衣人,石山后面,走出黑袍人,熟悉的聲音蕩漾在衡芷的耳邊:“玥兒。”

衡芷見著黑袍人將帽子放下,露出那張慈善又熟悉的臉。

衡芷:“皇叔?”

此人正是她父親的哥哥——夏文。

夏文朝她招手:“快過來。”

衡芷任保持著警惕,她道:“皇叔,許久未見,你是要對我武嗎?”

四周的黑衣人手握長刀,死死將她們圍住。

夏文笑笑:“放心,他們不會傷害你。”

衡芷直白的說了出來:“皇叔,你有何目的,便直說。”

夏文笑笑,沒有在裝:“煉制蠱蟲的秘方交給我。”

衡芷眉頭一蹙,否認:“我不知道是什么。”

夏文斂了笑,臉上露出偏執:“不可能!你父皇一定告訴你了!”

衡芷面色一冷:“蠱蟲能控人心神,皇叔,你要這,作甚?”

夏文:“與你無關!告訴我!秘方是什么!”

衡芷冷哼:“就算我知道秘方,我也不會告訴你。皇叔,你心術不正,如果告知于你,恐危害天下百姓。”

夏文面色冷漠:“那我們便沒有什么好談的了,動手。”

衡芷低聲道:“師父,他們的目標是我,如遇機會,趕緊跑。”

柳行衣:“為師豈能獨留你一人?我們一起,殺出一條路!”

刀光劍影,驚飛了林中鳥。

二人劍法一致,出招狠辣,配合默契,一時占了上風。

冷劍襲來,衡芷側身避開,提劍擋下了這一擊,她利落的抹了男人的脖子,鮮血濺在她的衣裙上。

擒賊先擒王,柳行衣飛身掠之夏文身前,揮劍朝他襲來。夏文并非吃素的,提劍抵擋,對方那一劍用足力了內力,夏文只覺虎口處傳來陣陣的疼痛。

血色飛濺,二人一時竟分不出勝負。

柳行衣無意瞥見了衡芷身后的冷劍,只那一瞬分神,夏文找準時機,一劍刺在了男人的小腹,鮮血溢了出來,夏文一腳將男人踹飛。

柳行衣倒在地上,口吐一口血。

衡芷面色一冷,掃了一眼擋在她身前的人。提劍與之對抗,招招致命。腹部一涼,少女手握刀身,像是不要命,一步一步走向面前的黑衣人,黑衣人想抽出長刀,可卻被面前的少女死死抓住。

衡芷提劍,狠狠的砍了下去,劍身沒入黑衣人的肩頭,隨后抹了他的脖子。

衡芷將腹中的利刃拔了出來,扔在地上,奔向柳行衣,將他扶起。

衡芷忽然一驚,柳行衣吐的血液,是黑色的。

“師父你中毒了!”

柳行衣如往常一般輕撫她的頭,笑著說:“為師沒事。”

冷劍襲來,柳行衣眼里一驚,將衡芷指推開,擋住了這一擊。

衡芷起身一腳將他踹開,

夏文連退數米。

衡芷將柳行衣扶到樹邊,手握長劍,與之抗衡。

衡芷小腹還流淌著血,而夏文卻毫發無傷。

兵器碰撞在一起,少女身法靈活,將夏文的利刃打飛出去,踢向遠處。

衡芷在他腰腹上送上一劍。

夏文倒在地,隨便撿起地上的利刃,朝她襲去。

衡芷提劍抵抗。

“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二人同時倒在地上。

衡芷看著小腹,心想:再這么打下去,必輸無疑。

衡芷從地上爬起,放棄了長劍,取出了隨身攜帶的短刃,劍身鋒利無比。

衡芷一個飛身掠至夏文跟前,將他撲倒在地。

肉身以博。

衡芷雙手握著短刃,想要刺向男人的脖頸,夏文卻死死抓住她的手,收不回來卻也刺不下去。

場面一時僵住。

衡芷忽然松了手,利刃落下,夏文分神片刻,衡芷一拳揮了下去,又趁他不備,飛快撿過短刃,刺了男人一刀。

夏文抓起地上的泥沙一扔,沙土飛濺在了衡芷的眼上。

夏文一腳將她踹飛。

衡芷意識開始模糊,滾燙的鮮血在她的臉上。

往事種種飛快從腦中掠過,她聽見有人叫她。

她的母后手里攥著糕點,笑著招手:“玥兒快過來,嘗嘗母后新做的糕點。”

他的父皇手里拿著詩文,朝她招手:“玥兒快過來,父皇教你詩文。”

她的阿姐,手里拿著酒壺,靠在窗邊,笑著朝她招手:“玥兒,你不是想嘗嘗酒是何種滋味嗎?快過來。”

她的弟弟,手里拿著紙鳶,稚嫩的童聲帶著笑意:“阿姐,快過來,陪我放紙鳶!”

場景一轉,男子懶散的靠著柱子上,手里抱著劍,眉眼飛揚:“小啞巴,可別忘了,你答應過我,冬日要陪我看雪。”

要死了嗎?

不甘心。

當真是不甘心。

夏文從地上爬起,緩緩地將胸前的利刃拔出,狠狠的扔在地上,罵了句:“賤人。”

他拾起長劍,一步步朝衡芷走去。

忽然,腿被人抱住,他低眸一看——柳行衣正死死抓住他。

他拼盡全力喊了一聲:“玥兒!夏詩玥!”

衡芷忽然清醒過來,強撐著想要起身,卻睜大了眼睛,眼中酸澀無比,怒吼了聲:“師父!”

柳行衣被長劍刺穿了身體,癱倒在地。

夏文冷哼:“這就送你也上路!”他揮刀。

忽然,四面起了風,風吹起了癱坐在地上的絕望少女的發絲,臉上的淚水不知是何時干的。

不知從何處來的長劍刺穿了男人的身體,又落在地上,蕩起陣陣劍風。

謝穗衍趕到了。

可卻遲了。

太遲了。

衡芷用手撐在地上,疼痛感涌遍全身,她再一次摔在地。

巨大的打擊,讓她忘了她的手上還有傷。

謝穗衍下意識想上前,卻止住了步子。

衡芷一點一點的爬向柳行衣,將他扶起。

她輕輕的晃他,嘴還打著顫:“師…師父。”

柳行衣撫上她的頭,盡管他的手還在發顫:“師父在。玥兒,能再次見到你,為師很高興。可惜,再見卻要分別了。”

少女的淚大顆大顆的落下,她的心痛極了。

衡芷:“為什么?明明我們才剛剛重逢……”

柳行衣勉強擠出微笑:“傻孩子,月有圓缺,人有悲歡離合,這,是每個人都要經歷的。”

衡芷委屈道:“可我不甘,憑什么命運對我如此不公!”

柳行衣沒有回她,而是看向遠方,他自顧自道:“你看,你師娘來接我了。”

柳行衣朝面前的人影伸出手,女子莞爾一笑。

柳行衣面上帶著笑,緩緩閉眼,置于空中的手落了下來。

衡芷絕望:“師父!”

好不甘!

憑什么?!

天道對自己如此不公!

親眼瞧見父皇母后死在自己眼前,阿姐和弟弟下落不明。剛與之重逢的師父,卻死在了自己眼前。

她一聲聲的吼著,訴盡平生之苦。

謝穗衍只覺面上一涼,他竟不知何時落了淚。

衡芷忽覺喉嚨一股腥甜,“噗”的一聲,衡芷吐出一大口鮮血,昏倒在地。

謝穗衍跑上前,將她抱在懷里。垂眸時,一滴淚落在衡芷的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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