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進屋。
李瑜便客氣得對著那耿大狗說道。
“耿哥,你可知道這船上還有哪些寬敞一點的屋子么?這屋子有點狹小,我想換上一間。”
而耿二狗聽見后,也是拍著肩膀到這船艙之中尋找好一點的屋子去了。
待耿二狗走出去后,李瑜才壓低聲音對著老張頭說。
“張叔,剛才我又得了三十兩銀子。你都拿去,我也早日湊夠百兩給你。”
然而老張頭這次說什么都不要,李瑜一陣好說歹說,才終于又讓其拿了十兩銀子。
“哎,既然如此,那剩余八十兩我到岸上在還給你。
對了張叔,那耿二狗,是何來頭???還有一直跟在大當家身旁的那名中年人,又是何人啊?!?
李瑜也是假裝隨口問道。
今日之后,他的生命徹底沒了擔憂。
因此他也是想把這艘船上的人際關系整理清楚,如此才好為以后建立班底打下基礎。
而老張頭受惠于人,此時自然是將自己知道的全盤托出。
“李公子,你莫要喊俺張叔了,喊俺老張便是了。
那耿二狗,就是大當家的護衛。平日里跟著大當家做事,忠心耿耿。
至于那中年人,他叫做海富,屬于是大當家的同族之人。
因為年輕時識過字,因此也是深得大當家信賴。
平日里大當家有什么拿不準的事情都會和他商議一番?!?
得知完這些基礎信息后,李瑜也沒有多問,反而與老張頭聊起了他的人生。
交談之中,也得知了老張頭在海上待了近二十年了,屬于孤家寡人,并未成家。
但是在村中卻是有一個交好的寡婦,并且兩人還有一個親生的兒子,如今已經十五歲了。
“哎,俺那娃子現在都十五哩,還沒有成家,天天嚷嚷著要跟俺跑海上生意。
這大海,哪有那么好跑的,一個不慎怕是就丟了性命,連尸骨都找不到。”
許是眼前這位身份不凡的李公子沒有一點看不起他,老張頭也是向著對方抱怨著自己的煩惱。
而李瑜聽到這里,則是眼神一亮,趁機附和著。
“是啊,這大海波譎云詭,一不小心就容易尸首無存,確實不易讓自家小孩在踏上這條老路。”
說到這,李瑜稍微停頓了一下,又突然說道。
“張叔,你若是舍得,等上岸后不妨讓我給你家小子安排個掌柜學徒的生計。
到時候讓他,還有王叔家的孩子,都學一門手藝。
這樣子雖然會辛苦些,但后半輩子卻是不用憂愁了?!?
而老張頭一聽這話,瞬間也有些激動起來。
人老之后,上心的自然是自家孩子的前程。
他之所以近五十歲還出海掙錢,便是為了給自家兒子娶上一門親事。
眼下有一條寬敞的大道擺在自己面前,他自然是無比激動。
“俺,俺自然是舍得的。就是俺怕自家小子愚笨不堪,到時候在壞了公子家鋪子的事?!?
老張頭絲毫不懷疑眼前之人能否做到。
單看陸掌柜以及海當家對李瑜的態度,他便知道眼前這位公子絕對有能力做到。
“無妨,店鋪掌柜當不了,可以當酒樓掌柜。酒樓掌柜當不了,那也可以跟著后廚學一門手藝啊。
只要肯學,總有一門手藝是能學會的。
到時候按月給俸祿,不簽什么十年二十年的契。
等有一技之長后,想回家那邊尋生計就回家里。我只當報答你和王叔的恩情了。
對了,王叔他家是什么情況...”
兩人就這么閑聊著,越聊老張頭越是興奮。
只覺得自己多年的追求可以輕松解決,自己也能夠安度晚年頤養天年了。
沒過多久,耿二狗便找好屋子回來了。
李瑜也是從這小屋子搬出,進入了一個較為寬敞的屋子。
這間屋子位于船艙第二層,對比之前那間,寬敞了許多。而屋內桌上更是有著油燈,使得夜晚不至于那么漆黑。
李瑜對此也很滿意,當晚便讓老張頭拿些碎銀去搞點酒肉過來,夜晚與二人醉飲。
六月二十六
就這般在海船上待了十日之后。
李瑜也差不多對船上之人有了初步認識。
而同樣,船上的海匪們也知道了船內有著一位本事極大的貴公子。
他負責著這批貨物的銷售,屬于是陸掌柜那等層次的人,大當家也很信賴于他。
嗯,他記憶還很好,對人也很貼切。能夠精準得記住所有人的姓名并打招呼。
屋中,
李瑜正看著從海富那借來的地圖時,耿二狗卻是突然進來,說海當家邀他去屋中一敘。
來到屋內,李瑜才發現陸掌柜也在一旁等候著。
李瑜很自然得走到兩人身旁,坐在了一邊的木椅之上。
而這時,海峰也是說起了正事。
“咱們明日就能夠抵達小龜島了。而小龜島距離扶桑九州那邊也只需要一日時間。
陸掌柜,李老弟,現在咱們商量出個章程吧?”
聽著海峰的話語,李瑜也是默默從腦海中想著這小龜島的地理位置。
小龜島是由多個小島所組成,主島便是小龜島。
其位于扶桑九州的西南邊,海峰前幾日也介紹過這座島嶼。
稱其屬于是海匪間的一個交易點。
其中島上魚龍混雜,好幾批扶桑這邊的海匪都會去那里補給亦或者泄欲。
至于島中大當家的消息,海峰便完全不知了。
這些情報自腦海里一轉而過,隨后李瑜也是主動說道。
“海當家,陸掌柜,我的意思是船只不要靠近小龜島主島,船上的弟兄們,也不要下島去泄欲。
咱們這次押運的貨物可是價值不菲,萬一有人不小心走漏了風聲。
那周圍的海匪可不管你是誰的人,他們絕對會一哄而上,將咱們盡數弄死,將這批貨全部搶走?!?
李瑜話剛說完,陸掌柜也十分支持。
他是想做沒風險的正經生意,因此自然反對這種有風險的事情。
而海峰對于是否上島,則是秉持著無所謂的態度。
船上如今的物資還算充足,完全不需要采補。
他之所以喊二人來此,也是因為此處離扶桑并不遙遠了。
他需要一個準確的地點,從而讓這一船貨能到達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