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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二

幸偶篇第五

【題解】

本篇在《逢遇篇》中“遇”基礎上進一步提出了“幸”與“偶”的概念,欲以說明人不僅在官場中的“遇”是偶然的,實際上人與萬物所遭受的禍福均是僥幸與偶然的。王充認為人和萬物之所以會遭受禍福,都是因為“有幸有不幸”,“有偶有不偶”,也就是說所有禍福都是偶然發生的。而這種偶然之所以會發生,實際上也是因為稟氣時厚薄不同所造成的。“俱稟元氣,或獨為人,或為禽獸。并為人,或貴或賤,或貧或富。富或累金,貧或乞食;貴至封侯,賤至奴仆。非天稟施有左右也,人物受性有厚薄也。”

可見從《氣壽篇》開始,王充便一直強調“氣”是決定人“命”的首要因素,且此種認識在之后的篇章中成為王充論述“命”這一概念的基礎。

凡人操行,有賢有愚,及遭禍福,有幸有不幸。舉事有是有非,及觸賞罰,有偶有不偶。并時遭兵,隱者不中;同日被霜,蔽者不傷。中傷未必惡,隱蔽未必善。隱蔽幸,中傷不幸。俱欲納忠,或賞或罰;并欲有益,或信或疑。賞而信者未必真,罰而疑者未必偽。賞信者偶,罰疑不偶也。

【注釋】

①幸:幸運。

②舉事:做事情。

③觸:遇到,遭受。

④偶:本篇中所說的“偶”有兩個含義:一個是偶合,雙方一致,受到賞識和重用;另一個是偶然、碰巧。這里是前一個含義。

⑤并時:同時。

⑥中傷:受傷。

⑦納:獻。

【譯文】

人的操行,有賢能有愚鈍,待到遇到災禍或福祿的時候,有的幸運有的倒霉。做事情有對有錯,待到受到賞賜或懲罰的時候,有的被賞識重用有的被貶斥罷黜。同時遭遇兵刃刺殺,有隱蔽的人就不會被擊中;同一天遇上霜凍,有遮蓋的作物就不會受傷。受傷的未必壞,隱蔽的也未必好。隱蔽的是幸運,受傷的是倒霉。都想給君主獻忠心,有的受賞有的遭罰;都想為君主做貢獻,有的受信任有的被懷疑。被賞賜信任的人未必真誠,被懲罰懷疑的人未必虛偽。被賞賜信任的人只是受到了君主的賞識重用,被懲罰懷疑的人只是沒有受到君主的賞識重用罷了。

孔子門徒七十有余,顏回蚤夭。孔子曰:“不幸短命死矣!”短命稱不幸,則知長命者幸也,短命者不幸也。服圣賢之道,講仁義之業,宜蒙福祐。伯牛有疾,亦復顏回之類,俱不幸也。螻蟻行于地,人舉足而涉之。足所履,螻蟻莋死;足所不蹈,全活不傷。火燔野草,車轢所致,火所不燔,俗或喜之,名曰“幸草”。夫足所不蹈,火所不及,未必善也,舉火行道適然也。由是以論,癰疽之發?,亦一實也。氣結閼積?,聚為癰,潰為疽,創?,流血出膿,豈癰疽所發,身之善穴哉??營衛之行?,遇不通也。蜘蛛結網,蜚蟲過之?,或脫或獲;獵者張羅?,百獸群擾,或得或失;漁者罾?,江湖之魚,或存或亡?。或奸盜大辟而不知?,或罰贖小罪而發覺(21)

【注釋】

①顏回:孔子弟子。見本書《累害篇》注。蚤夭:短命,早死。蚤,通“早”。

②不幸短命死矣:見《論語·雍也》。

③服:遵從,遵守。

④伯牛:姓冉,名耕,字伯牛,春秋時魯國人,孔子弟子。

⑤涉:行走。

⑥螻蟻:螻蛄和螞蟻。莋:同“笮”(zé),壓。

⑦蹈:踩,踐踏。

⑧燔(fán):焚燒。

⑨轢(lì):車輪碾過。

⑩行道:在路上行走。道,底本誤作“有”,據遞修本改。適然:偶然,恰巧。

?癰疽(yōng jū):毒瘡。大而淺者為癰,深者為疽,多長在脖子、背部或臀部等地方。

?氣結:中醫上指血氣在體內留蓄不行,積結一處。閼(è)積:阻滯凝集。

?創:傷,這里指弄破。

?身之善穴哉:據文意,疑“身”脫“非”字。穴,中醫指人體上可以針灸的部位。

?營衛:中醫上指氣血的作用。也作“榮衛”。

?蜚:通“飛”。

?羅:捕鳥獸的網。

?罾(zēng):古代一種用木棍或竹竿做支架的方形漁網。這里指用網捕撈。

?亡:逃走。

?奸盜:為非作歹,劫盜財物。大辟:死刑。

(21)罰贖:納錢以贖罪。

【譯文】

孔子的弟子有七十多位,顏回早死。孔子說:“不幸短命死了啊!”把短命的稱為不幸,就知道長命的是幸,短命的是不幸。遵從圣賢的主張,追求仁義的事業,應該得到福佑。伯牛生有惡疾,也和顏回類似,都是遭遇不幸。螻蟻在地上爬行,人抬腳走過去。腳踏過的地方,螻蟻都被踩死;腳沒踏到的地方,全都存活未受傷害。火燒野草,被車輪碾過的地方,火就燒不著,一般人喜歡它,起名叫“幸草”。腳踩不到,火燒不著,未必就是好的,因為火燒到哪兒和走路腳踩在哪里是偶然的。照此說來,毒瘡的發作,也是這種情況。血氣在體內阻滯積結,聚積在一起是癰,潰爛的是疽,弄破,就會流血流膿,難道癰疽發作的地方,原來不是身體上良好的部位嗎?只是氣血的運行,碰巧遇到阻礙不通罷了。這就像蜘蛛結網,飛蟲飛過,有的逃脫有的被捕獲;獵人張開羅網,野獸們四散奔逃,有的被捕獲有的逃脫了;漁夫在江河湖泊中用網捕魚,魚有的被網到有的逃走了。有的人犯了劫盜財物的死罪沒被發現,有的犯了納錢可贖的小罪卻被發覺。

災氣加人,亦此類也。不幸遭觸而死,幸者免脫而生。不幸者,不徼幸也。孔子曰:“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則夫順道而觸者,為不幸矣。立巖墻之下,為壞所壓;蹈坼岸之上,為崩所墜,輕遇無端,故為不幸。魯城門久朽欲頓,孔子過之,趨而疾行。左右曰:“久矣!”孔子曰:“惡其久也。”孔子戒慎已甚?,如過遭壞,可謂不幸也。

【注釋】

①災氣:給人災害、災難之氣。加:施加。

②遭觸:逢上,遇到。

③徼:求。

④“孔子曰”幾句:見《論語·雍也》。罔,不直,枉曲。

⑤巖墻:將要倒塌的墻。

⑥坼(chè)岸:開裂的堤岸。

⑦輕:貿然,隨意,這里指無緣無故。無端:意外的災禍。

⑧頓:倒下,跌倒,這里指倒塌。

⑨趨:快走。

⑩惡:討厭,害怕。

?戒慎:警惕而審慎。

【譯文】

災害之氣施加給人,也是如此。不幸的人遇上了就死亡,幸運的人逃脫而生。所謂不幸,就是指不能求得幸運。孔子說:“一個人活著是由于正直,不正直的人也可以活著那是他的幸運。”所以遵循道義卻遭逢禍患的人,就是不幸了。站在快要倒塌的墻下,被倒塌的墻壓住;在開裂的河堤上行走,因河堤崩塌墜落,無緣無故遇到意外災禍,所以說是不幸。魯國的城門長期朽壞將要倒塌,孔子經過時快步走過。身邊的人說:“已經朽壞很久了!”孔子說:“就是害怕長期朽壞。”孔子已經非常警惕審慎了,如果經過時恰趕上倒塌,真可以說是不幸了。

故孔子曰:“君子有不幸而無有幸,小人有幸而無不幸。”又曰:“君子處易以俟命,小人行險以徼幸。”佞幸之徒,閎、籍孺之輩,無德薄才,以色稱媚,不宜愛而受寵,不當親而得附,非道理之宜,故太史公為之作傳,邪人反道而受恩寵,與此同科,故合其名謂之《佞幸》。無德受恩,無過遇禍,同一實也。

【注釋】

①“故孔子曰”幾句:此幾句不見今本《論語》,出處不詳。

②佞幸:因善于諂媚而獲君主寵幸。

③閎:即閎孺,西漢孝惠帝劉盈的男寵。籍孺:西漢高祖劉邦的男寵。

④附:依附。

⑤傳:傳記。

⑥反道:違反正道。

⑦同科:同等。

⑧《佞幸》:此指《史記》中的《佞幸列傳》。

【譯文】

所以孔子說:“君子可能只遇到不幸卻沒有幸運,小人可能只遇到幸運而沒有不幸。”又說:“君子行正道聽天由命,小人走險境求得幸運。”靠諂媚得寵之人,像閎孺、籍孺這樣的,沒有德行缺少才干,憑借長相好看而受寵,本不該受到寵愛的卻受寵,不該親近的卻得到親附,這是不合道理的,所以司馬遷為他們寫了傳記,奸邪之徒違反正道卻受到恩寵,與此同類,因此把他們統稱為《佞幸》。沒有品德的受恩寵,沒有過失的卻遭災禍,是同一類情況。

俱稟元氣,或獨為人,或為禽獸。并為人,或貴或賤,或貧或富。富或累金,貧或乞食;貴至封侯,賤至奴仆。非天稟施有左右也,人物受性有厚薄也。俱行道德,禍福不均;并為仁義,利害不同。晉文修文德,徐偃行仁義,文公以賞賜,偃王以破滅。魯人為父報仇,安行不走,追者舍之;牛缺為盜所奪,和意不恐,盜還殺之。文德與仁義同,不走與不恐等,然文公、魯人得福,偃王、牛缺得禍者,文公、魯人幸,而偃王、牛缺不幸也。

【注釋】

①元氣:即氣,王充認為氣是構成人和萬物的物質元素,是天地星宿在不斷運動中自然而然地施放出來的。

②左右:袒護,偏袒。

③性:性命,生命。這里指構成生命的元氣。

④晉文:即晉文公(前697—前628),姓姬,名重耳,春秋晉國之君,繼齊桓公為諸侯盟主,成為五霸之一。文德:禮樂教化。

⑤徐偃行仁義:徐偃,即徐偃王,周穆王時徐國君主。相傳以仁義治國,穆王令楚伐之,偃王愛民不戰,遂為楚敗。

⑥文公以賞賜:指晉文公助周襄王平定王子帶之亂,受到周天子賞賜。參見《左傳·僖公二十八年》。

⑦“魯人為父報仇”幾句:據《淮南子·人間訓》記載,有個魯國人為父報仇,將仇人殺死,然后戴正帽子,換好衣服,從容離開。追趕的人看到這種情況,說他是“有節行之人”,就不再追殺他。

⑧“牛缺為盜所奪”幾句:牛缺為戰國時秦國的大儒。據《呂氏春秋·必己》記載,一次他去邯鄲,路上遇上盜賊,把他的車馬衣物都搶走了。他很鎮定,沒有驚恐可惜的樣子。等他走后,盜賊害怕他去告訴趙國君主,追趕三十里把他殺了。和意,神態安詳鎮定。還,反而。

【譯文】

都稟受元氣,有的唯獨成為人,有的則成了禽獸。同為人,有的尊貴有的低賤,有的貧困有的富裕。富人常積累財富(金錢),窮人有的乞討要飯;尊貴的受封侯爵,低賤的淪為奴仆。并不是天在施與元氣的時候有所偏袒,而是人在承受元氣的時候有厚有薄。同樣施行道德,得到的禍與福卻不一樣;同樣施行仁義,得到的利與害卻不相同。晉文公提倡禮樂教化,徐偃王施行仁義,文公因此得賞賜,徐偃王由此遭滅亡。魯人為父報仇,緩步徐行沒有逃走,追趕的人就不再殺他;牛缺被強盜打劫,安詳鎮定,強盜反而殺了他。文德與仁義相同,不逃走與不害怕一樣,然而文公、魯人得福,偃王、牛缺遭禍,這是因為文公、魯人幸運,而偃王、牛缺不幸。

韓昭侯醉臥而寒,典冠加之以衣,覺而問之,知典冠愛己也,以越職之故,加之以罪。衛之驂乘者,見御者之過,從后呼車,有救危之義,不被其罪。夫驂乘之呼車,典冠之加衣,同一意也。加衣恐主之寒,呼車恐君之危,仁惠之情,俱發于心。然而于韓有罪,于衛為忠,驂乘偶,典冠不偶也。

【注釋】

①“韓昭侯醉臥而寒”幾句:事見《韓非子·二柄》。韓昭侯(?—前333),姬姓,名武,戰國時韓國國君。用申不害為相,內政修明,使得韓國國勢強盛。典冠,掌管國君之冠的近侍。

②“衛之驂乘(cān shèng)者”幾句:事見《說苑·善說》。驂乘,又作“參乘”,古代乘車陪坐在右邊的人。御者,駕馭車馬的人。過,錯誤。

③仁惠:仁慈,仁厚。

【譯文】

韓昭侯喝醉后躺倒受寒,典冠拿衣服給他蓋上,醒來后追問此事,知道是典冠愛護自己,卻因為越職的原因,給他處罰。衛國的驂乘,看見駕車人有錯誤,從后面幫著叫喊趕車,有拯救危險的用意,沒有被處罰。驂乘者叫喊趕車,典冠蓋上衣服,同是一種動機。蓋上衣服是擔心君主著涼,叫喊趕車是擔心君主危險,仁愛的情感,都發自內心。然而在韓國被認為有罪,在衛國卻被當作盡忠,是因為驂乘被賞識,典冠不受賞識啊。

非唯人行,物亦有之。長數仞之竹,大連抱之木,工伎之人,裁而用之,或成器而見舉持,或遺材而遭廢棄。非工伎之人有愛憎也,刀斧如有偶然也。蒸谷為飯,釀飯為酒。酒之成也,甘苦異味;飯之熟也,剛柔殊和。非庖廚酒人有意異也,手指之調有偶適也。調飯也,殊筐而居;甘酒也,異器而處。蟲墮一器,酒棄不飲;鼠涉一筐,飯捐不食。夫百草之類,皆有補益,遭醫人采掇?,成為良藥;或遺枯澤,為火所爍?。等之金也,或為劍戟,或為鋒铦?。同之木也,或梁于宮,或柱于橋。俱之火也,或爍脂燭?,或燔枯草。均之土也,或基殿堂,或涂軒戶?。皆之水也,或溉鼎釜,或澡腐臭?。物善惡同,遭為人用,其不幸偶,猶可傷痛,況含精氣之徒乎??虞舜,圣人也,在世宜蒙全安之福。父頑母嚚?,弟象敖狂?,無過見憎,不惡而得罪,不幸甚矣!孔子,舜之次也,生無尺土,周流應聘,削跡絕糧?。俱以圣才,并不幸偶。舜尚遭堯受禪,孔子已死于闕里(21)。以圣人之才,猶不幸偶,庸人之中,被不幸偶禍(22),必眾多矣!

【注釋】

①仞:古代長度單位。周制八尺或七尺為一仞,周尺一尺約合二十三厘米。

②大連抱之木:連臂合抱之木。多形容樹木之粗大。

③工伎之人:指工匠。

④見:被。舉持:使用。

⑤如:疑作“加”,形近而誤,據下文例,“加”前脫“之”字。

⑥剛柔殊和:指做出的飯軟硬程度不一。

⑦庖(páo)廚:廚房或廚師,這里指廚師。酒人:古官名,掌造酒。這里指造酒之人。

⑧調飯:指軟硬適合的飯。

⑨殊筐而居:盛放在不同的竹筐里。

⑩捐:舍棄,放棄。

?遭:據文例,疑“遭”前脫“或”字。采掇:采摘,采集。

?爍:遞修本作“燎”字。

?鋒铦(xiān):犁鋤之類農具。

?脂燭:古人用麻蕡灌以油脂,燃之照明,是為脂燭。

?軒戶:門戶,窗戶。

?澡:洗滌。

?精氣:人體的元氣。王充認為,構成人和萬物的物質元素的氣,具體可分為陰氣和陽氣,陽氣構成人的精神,所以有時又稱為精氣。

?頑:頭腦遲鈍,愚蠢。嚚(yín):愚蠢而頑固。

?象:傳說中舜的弟弟。敖:同“傲”。

?“孔子”幾句:傳說孔子曾到衛國去游說,衛國人很厭惡他,當孔子離開衛國時,就把他經過衛國留下的車輪痕跡鏟掉了。事見《莊子·天運》。削跡,削除車跡,謂不被任用。

(21)已:卻。闕里:孔子故里。在今山東曲阜城內闕里街。因有兩石闕,故名。

(22)禍:疑為衍文。

【譯文】

不僅人是如此,物也是這樣。長達數仞的竹子,需要連臂合抱的大樹,被有技藝的工匠剖開加工,有的被做成器具供使用,有的被剩下遭到廢棄。不是工匠們有偏愛偏憎,而是刀斧向何處施加有偶然性。把谷物蒸成飯,把飯釀造成酒。釀成的酒,味道甘苦不同;蒸熟的飯,軟硬程度不一。不是廚師和釀酒的人故意使它們有差異,而是手指的動作有偶然性。就是軟硬適合的飯,也要盛在不同的飯筐里;美味的酒,也要放在不同的器皿里。蟲子掉進了器皿,酒就被舍棄不喝;老鼠爬進飯筐,飯就被扔掉不吃。各種草類,都會對人有好處,有的被醫生采摘,成為好藥材;有的被遺棄在干涸的沼澤里,被火燒掉。同樣的金屬,有的被制成劍戟,有的制成犁鋤。同樣的木材,有的成為宮殿的大梁,有的成為橋下的支柱。同樣的火,有的燒照明燃料,有的燒枯草。同樣的土,有的用作宮殿的地基,有的用來涂抹門窗。同樣的水,有的用來洗鼎釜,有的用來洗腐臭的東西。事物的好壞是一樣的,被人使用,不受重視的情況,尚且應當悲傷痛心,更何況是有精神的人呢?虞舜,是圣人,活著的時候應該受到身體完全沒有災禍的福分。可是他的父親頑劣母親愚蠢,弟弟象傲慢任性,舜沒有犯錯也被憎恨,沒有做壞事也要受懲罰,不幸得很!孔子,比舜差一點,生平沒有得到一尺土地的封賜,到處奔走希望得到別人的聘任,在衛國被削除了車跡,在陳國、蔡國被斷絕了糧食。他們都具有圣人的品德才能,同樣地不幸。舜還能遇到堯而受禪讓,孔子卻死在了闕里。憑圣人的才能,尚且遭遇不幸,一般人之中,遭遇偶然不幸的禍患,一定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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