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起爐灶搞一套“操作系統”的事迫在眉睫。

只賣人情，空著手去天庭找白芷棠的確不妥，答應的分紅一個子都沒帶去，而且重新搞一套仙牘，她多半也要花天餉疏通關系，找人幫忙。

所以胡啟辰決定先在凡間湊點天餉，煉制一些金丹在直播間里帶貨。

為了學會如何從自己轄地的靈井里提取炁，如何和天餉一起搓成金丹，胡啟辰聯系上了許成發。

在電話里和許成發約好在長樂巷里一家藏在居民區里的網吧見面，胡啟辰一進門，就聞到關在門里的二手煙混合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味道在發酵，活脫脫的養蠱一樣。

等許成發打完一把游戲，出了門胡啟辰的鼻子終于好受了些。

“不是，老哥你這口味挺重啊，旁邊環境那么好的網吧不去？”

“你懂啥啊，這地方便宜。”許成發提著褲子。

就在胡啟辰以為這老登吝嗇之際，他又補充了一句，“年輕人多，玩著有氛圍。”

許成發這人能處，胡啟辰覺得，他想要接管油榨街，但沒對胡啟辰用強的，說明取之有道，對那臭裹腳布土地老太太沒好臉色，說明真性情。

興許淫祠的事情上路，在保住領先地位的情況下，可以適當拉他一把。

來到油榨街的靈井，那無非就是藏在拆遷房院子里的壓水井，井口上的手動打壓泵已經銹蝕，上面藍色的漆面斑駁，唯獨讓胡啟辰覺得這不是凡物的是，打壓泵的上方有一塊飛檐斗拱的小牌坊。

“還真是口井。”胡啟辰繞著打壓泵轉圈。

“凡人看不到這玩意，但是我建議你趕緊湊點錢把這塊地買下來，這兒要拆遷，雖然拆不掉靈井，但保不齊誰家買了搞自建房，或者哪個開房商來修公寓，你取靈炁，總不可能天天往別人家里跑吧。”

胡啟辰想，也不是不可以，自己抱著沫沫，學會穿墻術，還能省一筆錢，買一塊又沒用處，灶神是家宅之神，沒有神格在外修廟筑祠，真給自己立個金身，也不會有人拜。

提取靈炁的方式也很簡單，用手壓泵，想要就字面意義的壓一下。

“要用一妙炁就壓一下，想要幾妙就壓幾下，簡單？”許成發點燃煙蹲在地上嘬。

有了炁，就剩煉制金丹了，胡啟辰為了見縫插針吃點流量，反正自己的粉絲社群就愛把自己直播間當聊天室使，索性打開直播。

然而煉制金丹方法更是簡單的胡啟辰瞠目結舌。

只見許成發拿著兩樣東西，捏在一起，就像遠古老梗PPAP一樣簡單的有些簡陋。

【這大力丸吧？手都不洗，能衛生嗎？】

【想象力太匱乏了，建議你們后期的編劇多看點網文。】

“哥，咱是不是少了些步驟啊？”胡啟辰不能讓事情成功的這么簡單，否則神仙逼格和產品的價值蕩然無存。

“本來就是至純至精的東西，啪地一下嚴絲合縫很合理啊，還要啥步驟？”許成發不耐煩。

“那這東西，凡人吃了有啥功效？能不能介紹介紹。”胡啟辰眼睛看著彈幕就像看著鏡頭，活像一個采訪的記者。

“多活一年命，而且治萬病，晚期癌癥都能給你治成中早期。”

“還有啊，我警告你，千萬別拿去賣錢，絕地天通，你科班出身的懂是什么意思吧，悄悄給你爸媽吃幾顆續命沒關系。”

“多少算多啊？多吃了會怎樣？”胡啟辰心里早有了答案，既然有神仙，那也有一套司命體系。

“雖然陰差登記有出入是常事，發現一兩例給點天餉也不會認真，但不能太離譜了，你別讓人活上120，十殿閻羅那的生死簿賬太夸張，別人怎么交代？”

許成發畏畏縮縮的打望了一下四周繼續說，“一查到你違背絕地天通，小胡，這所有天條里，就屬這個罰得最狠，你動手把全離川的地祇宰了都沒這個判的重。”

【這是在搞種族歧視嗎？人的命就不是命？你們這個設定有問題啊，不和諧啊。】

【神仙嘛，肯定比人高貴咯，而且人的生老病死都是定數。】

【放尼瑪的屁，憑什么神仙就可以長生不老？】

【別人玉皇大帝歷劫1750次，一次12萬年，加起來都有兩億年了，別人躺在功勞簿上吃老本不行啊？】

【兩億年，WOC，玉皇大帝在和恐龍一起修煉嗎？那個時候還沒人，所以玉皇大帝是恐龍嗎？】

胡啟辰饒有興致地看起彈幕當樂子，攻守易型，胡啟辰感覺此時此刻已經不是他在娛樂粉絲，而是粉絲在娛樂他。

彈幕分成了兩派，一派膝蓋生根站不起來，一派違背組訓倒反天罡，兩方撕扯起來彈幕淹沒了整個屏幕。

“笑什么呢？記住了啊，別搞的太過分，不過你也搞不了太過分，趙守康都把這井抽干了，我有事先走了。”許成發扔掉煙蒂。

胡啟辰繼續看著樂子，這幫人每一個相信胡啟辰是神仙，又在為自己認為是假的東西爭吵，簡直就像一群吵吵哪個奧特曼厲害的小屁孩。

拿出手機備忘錄里幾位金主刷禮物兌換的金丹數，胡啟辰按著手壓泵，簡簡單單搓了十來個丸子。

坐在牌坊下的石雕門當上，那成色看著是老物，換做前段時間寫畢業論文采風，胡啟辰不敢這么搞，辟邪祈福加上幾百年歷史的東西，怎么也得小心翼翼。

但現在不一樣，他就是這口靈井的主人，這掛著青龍校場四個字的牌坊，連同門當都是他的，或許真該把這塊地盤下來，蓋一棟辦公樓，他想。

“扯完沒有？扯完沒有？有什么好吵吵的。”胡啟辰本想學著大主播的派頭，呼叫直播間管理員把罵藏話的人都叉出去，但轉頭看見粉絲列表上職位一欄都空蕩蕩的，只能自己維持秩序。

“去除殤哥，深海哥，戰斗哥，他們定的金丹，現在還有一枚，這一枚不用抽獎啊，直播間有沒家里有重病的家人？有的吱一聲啊，這顆免費送，但有個前提，咱們就是說，吃了有效果就和我連麥，給其他家人們宣傳宣傳啊。”

【找托是吧？】

【銀神是想讓患者走的更輕松些嗎？】

金丹作為胡啟辰計劃中的拳頭產品，要擺脫目前難產的境地，唯獨辦一場真人秀，自證清白宣傳療效。

短時間讓有意愿參加的粉絲聚集在離川市操作性不強。

好在沫沫有潛入他人夢境的先天神通，這場真人秀可以通過托夢舉辦，而且還能直播。

“頭疼腦熱的爬遠一點啊，我這只收絕癥，重癥的，晚飯前私信我，晚上開播咱們好好做一檔養生類的真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