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華人領(lǐng)袖
- 1955,南洋大學(xué)做校董
- 小魚兒慢慢游
- 2471字
- 2024-05-15 09:45:44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
無數(shù)的記者瘋狂地拍著照片,陳述則是露出了早已練好的微笑和拱手禮,沖著這些媒體朋友們揮手致意。
為了今天這個場合,陳述也是咬著牙,給自己穿上了一身素白色絲綢刺花兒的中式長袍,
手中還騷包的拿著一把古董象牙制的折扇,行走之間,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他好似頗有仙氣,端得是玉樹臨風(fēng)。
就是他娘的熱。
獅城這鬼天氣,穿特娘的長袍,陳述發(fā)誓這是他第一次穿也一定是最后一次穿這破玩意。
今天這樣的場合,全南洋有頭有臉的華人巨賈幾乎都來了,但陳六使和李光前卻沒來,就是害怕他們兩個長輩在,會分了陳述的光。
卻是也基本可以確定,陳六使這個福建商會會長,今日之后,恐怕就要正式的退居二線,從此福建商會之事,皆由陳述做主了。
見陳述三人進(jìn)來,紛紛站起身來抱拳恭喜,陳述則是一一笑著回應(yīng)。
眼光不自覺在段希文身上停留了一瞬,對這位大神的不請自來陳述也是極為詫異。
不過這段希文表現(xiàn)得比一般商賈還要更諂媚,
見了陳述非但主動行禮,而且笑容極其熱情,腰彎得極低,倒是頗有些類似于酒樓里迎來送往的小廝。
陳述與他客套地答話了幾句,他本人便極其識趣的告退躲進(jìn)了人群后面,生怕自己的出現(xiàn)喧賓奪主,影響了陳述的大事。
這表現(xiàn),倒是讓陳述愈發(fā)的確定,這應(yīng)該是來找他化緣要飯來的。
會館的正中央,尚空缺了三把太師椅,其中中間的那把在尺寸上明顯比旁邊兩把大了一大圈,
上面還頗有些山大王似的墊著一張虎皮,身后更是還有一張丈許長的猛虎下山圖,還是徐悲鴻的真跡。
陳述是小輩,坐之前自然也要謙讓一番,先是沖著李孝式道:
“李叔乃我南洋華人中的賢正,素有威望,今日這主位,我看非李叔您坐不可。”
李孝式自然是連連推辭,表示威德不在年高,他對陳述心服口服,首座之位,非陳述莫屬。
陳述又看向陳楨祿。
“陳伯伯乃是南洋名門望族,商政前輩,又是馬華公會會長,為國家之獨(dú)立,也立下了赫赫功勞,這位置,當(dāng)是陳伯伯您坐才合適。”
陳楨祿聞言,挺大歲數(shù)的人了,居然當(dāng)著這么多富商巨賈的面,二話不說噗通一下給陳述跪下了。
這一手把陳述也給嚇了一大跳。
這特么其實(shí)已經(jīng)是有點(diǎn)耍無賴的手段了,畢竟老頭兒那么大歲數(shù)了,和陳述的叔爺才是同輩,
不管陳述與他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大庭廣眾之下這么大歲數(shù)老頭跪他,都讓陳述有點(diǎn)消受不起。
我特么就是跟你謙虛,客套一下,你說你這是干啥。
“陳伯伯您這是何意,當(dāng)真要折煞晚輩不成?快起來,快快起來。”
陳楨祿卻是不肯,也不怕被門外的記者拍到,突然大聲地道:
“在下與陳會長素有舊怨,此乃南洋人盡皆知之事,在下身為華人,卻曾與馬來人勾連,構(gòu)陷陳會長入獄,此乃在下小人之心也。
此番為與陳會長您作對,落得個傾家蕩產(chǎn)之局,皆因在下自不量力,實(shí)乃活該是也,與陳會長無關(guān)。
然而陳會長卻居然不計(jì)前嫌,以德報怨,只因在下乃是華人,就愿意出手相助,救我全家性命于火海,此等胸懷,豈非圣賢?
此番多虧陳會長您肯出手相助,才能救得我全家性命,大恩不敢言謝,日后,在下愿為陳會長之前驅(qū),為您馬首是瞻。”
說罷,老頭兒居然還給陳述磕了一個,這才起來。
陳述:“…………”
這特娘的真不是自己安排的啊!
事實(shí)上這些話前些天陳楨祿已經(jīng)都跟他說過一遍了,只是當(dāng)時沒有跪著說,陳述其實(shí)也并不在意他是真是假。
怎么今天這又來一遍呢?
還是跪著來了一遍。
這老登什么情況啊!
有了今天這樣的一跪,這對陳述本人的威望來說無疑是有利的,
南洋華人最重一個信字,亂世的商業(yè)規(guī)則與太平盛世的商業(yè)規(guī)則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日后這陳楨祿要是再有兩面三刀的事來坑害陳述,他自己在南洋也沒法混了。
往深里說,這甚至可以代表著以陳楨祿為首的,樹大根深的娘惹華人向以陳述為首的福建華人的投降。
至少未來一段時間內(nèi),娘惹華人面對福建華人的時候底氣都會更弱上一些了。
不過……會不會顯得咱有點(diǎn)欺負(fù)人?
畢竟這么大歲數(shù)了,自己還這么年輕。
華人是最將尊卑輩分的啊。
這么想著,陳述連忙將人扶起,嘴上連連告饒,高呼使不得。
兩人干脆在這全南洋華人巨賈的面,互相說了半天的好話,上演了一副半真半假的惺惺相惜,一笑泯恩仇,化干戈為玉帛的戲碼。
足足演了十多分鐘才停下,陳述自是也懶得再讓了,就坐在了首位上。
隨即很自然地撩其了長袍翹了個二郎腿,打開了象牙折扇微微煽動了起來。
見他落座了,這些與會的新馬巨賈,以及少部分從南洋其他地區(qū)來的客人這才紛紛落座。
陳述坐著道:
“諸位,南洋非是太平之地,咱們這些華人遠(yuǎn)離了祖國,都已經(jīng)是無根浮萍,我們也沒有國了,我們能靠的,就只有自己。”
“泰國、印*尼、馬來,華人都至少占了百分之十幾,二十幾的人口比例,卻是也至少控制了這些地區(qū)七成以上的財(cái)富。”
“如今嚶國人對南洋的殖民肯定是已經(jīng)到頭了,正是南洋諸國獨(dú)立之時,
我也想和各國土著和睦相處,可惜他們太窮了,他們嫉妒我們有錢!”
“我與東魁首接觸過,他人其實(shí)還是不錯的,可惜,他沒有鐵腕,在國內(nèi)并沒有絕對的掌控力,
在他之下,一定會有無良的政客將國家的內(nèi)部矛盾往咱們?nèi)A人身上轉(zhuǎn)。”
“誰讓他媽的咱們?nèi)A人手里有錢呢?
對于政客來說,解決民生的實(shí)際困難多費(fèi)勁啊,忽悠大伙兒去搶華人的錢多容易啊。”
“印*尼,泰國,恐怕比馬來也強(qiáng)不了多少,甚至更有不如也說不定。”
“諸位,非常之時,吾等若是不能齊心,則從此以后,南洋華人必為二等公民矣,
從此之后,吾等就是賺再多的錢,也不過是待宰的肥豬而已。”
“他們馬來人,爪哇人,泰國人,好歹都是有宗教信仰的,可以很容易就擰成一股繩,我們呢?”
“當(dāng)下的南洋時局,吾等最重要的,便是心齊二字,如若不然,定斗不過那些有嚶國人支持的土著,
可問題咱華人不信教啊,想來想去,也只有搞些草莽的路子了。”
說話間,一個巨大的,足有丈余高的關(guān)二爺像被抬著端了上來。
“關(guān)二爺在上,今日我陳述,代表福建商會。”
“我李孝式,代表廣東商會。”
“我陳楨祿,代表娘惹商會。”
“在此歃血為盟,相約盟誓言。”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彼此之間不內(nèi)斗,不爭搶,不管哪個階級有了問題能談的盡量談,談不了的就算是開打也不許傷了和氣。”
“從此之后,南洋華人齊心協(xié)力,要在南洋站穩(wěn)腳跟。
外人如果來欺負(fù)我們,就跟他們打,打到他們服,打到他們怕,打到他們再也不敢覬覦我們的錢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