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
時卿幼時,家中已沒落,父親周霈譽入獄,母親改嫁,年紀還小的時卿便跟著母親去了新家,沒過多久改為朱時卿,后來又改回周時卿。
時卿青年時好學,但家中以姊妹花消多為由,拒絕再繼續出資供讀,已十二歲的時卿便自己跑去舅舅家,說服舅舅讓自己能夠繼續讀書。
王禮麟原是不想管的,但自己唯一的兒子已經夭折,恐日后沒人給養老送終,又想著時卿聰明能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思前想后便答應了下來。
民國三年(1914)王禮麟上司升遷入天津,王禮麟隨同便舉家遷入天津,時卿亦跟著去往天津。
在天津時結識了富家子弟汪澎志,兩人一見如故,志同道合,關系日深。汪澎志有一小妹汪茜茵對時卿一見傾心,自此也時常跟著哥哥出去見時卿。汪澎志瞧出自家妹子的心意便暗示欲讓兩人結合,時卿亦知汪茜茵的心思但以家國皆懼婉言謝絕。
幼時的時卿是不幸的,母親的改嫁讓身為外人的時卿在朱家難以自處,母親雖知其中艱難,但也無可奈何。朱廣翊原與病故的亡妻育有二女,這倆女孩時常欺辱,叫其“罪之子”,時卿雖羞憤,但為了母親不難做,便忍下。
這日,朱家大女的兔穎找不見,便死活污蔑是時卿拾去的,朱廣翊叫其交出便不追究,時卿鎮定淡然的道來:“不是我拿的。”
朱綰站與一旁聽到此話,忙奔到朱廣翊跟前,用手指著時卿,大聲喊道:“肯定是你拿的,爹~許是拿去賣了”說完又撒嬌般的搖晃朱廣翊的手臂,讓其打時卿。
朱廣翊怒瞪,走上前憤然問道:“賣那去了?兔崽子,老子給你吃給你穿,還做偷雞摸狗的事!”
時卿挺直腰板,眼神堅定,一字一頓說:“不—是—我—拿—的。”
朱廣翊怒然欲上前用腿踢人,王氏忙上前攔住,又蹲下著急問時卿究竟有沒有拿。
時卿見母親亦不愿相信自己,頓時眼中帶淚,但面上仍堅決,對著母親道:“沒有”。
“果然是罪之子,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專做偷雞摸狗,叫人惡心。”朱綰站于一旁,厭惡的說道。
時卿見朱綰提及父親,憤然抬眸瞪去,眼中帶有怒火。
朱廣翊見其竟然還不知認錯悔改,便伸手想往身上打去。
王氏見狀著急哭喊道:“有沒有拿…有沒有拿…究竟有沒有拿…”邊說邊伸手打在時卿身上一下兩下…
時卿承受無端責打心中悲涼,低下頭去,久久不語。
朱廣翊呸出聲:“還想入學,就這偷雞摸狗的樣,不學也罷,反正也不是老子親兒!”說完便厭惡剜去一眼徑直朝外走去。
朱綰見父親走遠,譏笑出聲:“在這個家你就如條狗,不對,你連狗都不如,呵哈哈”。說完又瞪了田氏一眼便欣然的起身往屋內走去。
王氏低頭將兒子擁入懷中,哭泣喊道:“兒啊~咱娘倆的命怎會這般苦啊——”。
時卿沉默不語,只在心中堅定了一個念想。
后來朱廣翊果真找借口不再出資讓時卿入學,時卿便自己跑出朱家去找舅舅王禮麟,以日后會養老送終為說辭,讓舅舅出資,后來王禮麟同意,便于民國三年跟隨遷往天津。
在天津就學時,常聽同學議論國事,又遇租界洋人常欺辱同胞,這讓時卿憤慨萬分于這時便在心中埋下改變國情,擊退侵略者的壯志,遂更加勤學。
民國八年(1919)時卿考入北京大學理科,消息傳來,激動興奮的一夜未眠,深夜臥床眼眸輕抬望向窗外,月光那般亮,夜云靠近遮月,時卿想起了母親,不知母親如今何樣了,幼期母親獨自帶自己,生活過的艱苦,想著想著眼中便有些濕潤,又低眸自嘲的搖搖頭,自己大男兒怎能輕易思母傷感流淚,不經又想著若是母親知曉自己考入國學會做何反應。這夜時卿想了很多,腦中亂的很,便再也睡不著,睜眼到天明。
第二日王禮麟得知消息大喜,將手拍在時卿肩頭,欣然笑道:“爭氣!給我王家長臉了,哈哈哈,盡管去學,學費的事,舅舅來想辦法”。
就這般時卿北上,初入北平城并不認路,一路打聽才走到北京大學門口,但見門的正上方掛著一塊鎦金門匾,上書“北京大學”,口中吐出一口氣來心中暢然。
“哎,同學讓一讓!”
“男同學,讓一讓!”
“大家皆都借過!”
時卿聽見喊叫回頭見兩青年男子正彎腰抬一大木箱,忙踱步讓路。
兩青年為陳俞,劉輝兩人正抬木箱累的滿頭大汗,時卿見狀上前幫忙抬起一角,陳俞見時卿笑道:“多謝!”便朝內走去。
三人將木箱擱下,早已累的氣喘吁吁,陳俞上前朝時卿作禮握拳道謝,又說道:湖南陳俞見過!”。
時卿聽言眼眸發亮亦上前握拳笑道:“湖南周時卿見過二位兄臺。”
劉輝看了看時卿笑道:“哦!你與見深①是老鄉嘍,哈哈哈!”又朝時卿說道:“浙江劉輝!”邊說邊握拳擺晃。
三人相互見過皆有感而出,真乃相見恨晚,又將時卿安置妥帖,這天便黑了。
后來陳俞與劉輝創立青年報刊,時卿亦從中協助,三人關系漸深,感情甚好。
序號解釋
①見深:陳俞的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