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州雖然在后世沒有什么名氣,在歷史上名氣卻不小,
戰國末期,楚國就曾遷都壽春,也就是吳興的目的地南壽春縣。
三國時期,袁術稱帝定都于此。
歷史上著名的淝水之戰的主戰場也在南壽春。
吳興的二姐夫名叫周揚,前兩年剛中的進士,授了從八品的南壽春縣主薄。
吳興的二姐姐便隨他來到南壽春縣上任。
“三公子,已經到達南壽春縣了。”陳恩騎在馬上,護衛在馬車左邊,看到城池后,出聲提醒道。
吳興聞言掀開車簾,打量著這座歷史名城。
雖然如今只是一座縣城,壽州州城也不是南壽春,但是南壽春作為兵家必爭之地,城池巍峨壯觀,并不輸一些州城。
“進城后先找一家客棧安置下來。”吳興說道。
他這次過來,并沒有提前通知,甚至連二姐姐家在哪都不知道。
如今已經是下午了,他準備先找地方休息一下,然后讓人打聽打聽,明日再登門。
“是!”陳恩應道。
進城后,陳恩找人打聽了一下,兜兜轉轉,最終在縣城最大的客棧停了下來。
陳恩和小二交涉了一番,要了二樓幾間相連的房間。
吳興來到房間,讓陳恩去打聽消息,然后讓小二準備熱水,在銀屏和白露的伺候下沐浴一番。
等他洗完澡,收拾停當,陳恩也回來了。
“三公子,小的打聽了,二姑爺在城南買了一個小宅子。”陳恩說道。
“嗯。”吳興點了點頭,說道:“你下去吃些東西,等會隨我出去逛逛。”
這次出門前,母親就給他準備了不少東西。
吳興在揚州的時候也買了一些,禮物都已經準備齊全了。
再說了,來看望二姐姐,若是在南壽春縣買禮物,總歸沒有誠意。
吳興只是一路坐船,有些悶得慌,想要出去逛逛。
吃完飯,吳興帶著銀屏出了客棧。
陳恩則是帶著兩個護衛,跟隨在吳興身后。
吳興行走在大街上,饒有興致的四處打量,欣賞著這座古城的風土人情。
正走著,吳興看到遠處一個路口圍了許多人,好像在看什么熱鬧,不由得來了興趣,指了指那邊說道:“派個人去看看那邊是什么情況。”
陳恩聞言應了一聲,派了一個護衛過去打聽消息。
不一會護衛小跑著回來,躬身道:“稟公子,前面有個少年正在打拳賣藝,因此圍了許多百姓觀看。”
吳興聞言眉頭一挑,問道:“是真有本事還是花拳繡腿?”
在汴京揚州他都曾看到過街頭賣藝的。
有的是雜技,有的是武藝。
吳興原本還想著會不會如一些小說中那般,碰到個賣藝的高手,招攬一下。
然而看過幾次后就大失所望,他本身就會些武藝,雖然不算多厲害,眼力還是有的。
那些街頭賣弄武藝的,都是一些花拳繡腿,看著十分絢麗,卻華而不實。
因此一聽到是打拳賣藝的,便失去了興趣。
若是雜技還可以看看,武藝還是算了吧。
“回公子,小的觀那個少年拳法十分老練,氣力不小。若是動手,小的怕不是對手。”護衛說道。
“哦?”
吳興聞言來了興趣,吳家的護衛可都是吳忠的親兵。
雖然因為多年沒打仗,這些人沒有上過戰場,但是身手可都不差。
能讓護衛說他不是對手,可見那賣藝的少年還是有些東西的。
“走,看看去。”吳興說著便走了過去。
陳恩見狀,連忙跟緊吳興。
剛來到圍觀的人群后,吳興就聽到陣陣叫好聲。
不用吳興吩咐,兩個護衛上前開路。
被擠開的百姓,有些惱怒,剛想發作,就看到兩個壯漢護著一個衣著不凡的少年,身邊還跟著一個壯漢和丫鬟,哪里還敢說什么,老老實實的后退,把路讓開。
吳興來到最前面,就看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正捧著一個小碗討賞。
少年雖然才十幾歲,但是身高七尺多,十分壯實,身穿一身獸皮縫制的衣服。
“三公子,此人身上的衣服是狼皮縫制的。”陳恩提醒道。
“你確定?”吳興聞言驚訝道。
壽州有山陵有平原,古代野獸比后世多多了,有狼吳興并不意外。
不過狼是群居動物,懂得聯合捕獵,還十分記仇。
一般的獵人,即便去獵虎,也很少去招惹狼。
因為老虎都是獨居的,再厲害也只有一只。
而狼卻是成群的,除非把一群都給殺完,不然就要面對狼的報復。
狼皮雖然不是什么貴重之物,但是也比一般布匹價值高。
若不是自己獵殺,尋常人也不會買狼皮做衣服。
“嗯,以前我跟隨伯爺進山打過獵,見過狼皮,不會認錯的。”陳恩說道。
沒一會,少年來到吳興跟前,吳興讓銀屏給了一塊碎銀子。
“謝謝!”
少年見吳興出手大方,感激的行了一禮。
吳興微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
雖然圍觀的人不少,但是愿意給錢的卻不多。
少年一圈收下來,也只得了十幾文錢。
好在有吳興給的一塊碎銀子,已經抵得上他往日半個月的收入了。
因此少年收完錢后,把裝錢的碗放在墻角,拿起靠在墻上的木槍,來到場中,拱手道:“接下來,我給大家舞套槍法,還請諸位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在下謝過了。”
說完,少年再次行了一禮,低喝一聲,手上的槍動了起來。
明明是一桿木槍,卻好似在少年手上成了活物一般,不停的在周圍看客的眼前擺動,朵朵槍花憑空乍現,看的人眼花繚亂,更有膽小者不斷后退,唯恐那槍刺到自己。
“你覺得這個少年武藝如何?”吳興問道。
他雖然練武,卻只能看出少年槍法不錯,不似以前看到的賣藝之人,只會花拳繡腿。
但是算不算厲害,就看不出來了。
“此人不在我之下。”陳恩神色認真道。
吳興聞言一愣,陳恩的父親是老兵,還救過吳忠。
吳忠可是親自教導過一段時間陳恩。
吳興記得吳忠曾經夸贊過陳恩,說他雖然天賦有限,但勝在刻苦,武藝很不錯。
他雖然沒有看過陳恩動手,但是能被父親稱贊不錯,可見陳恩武藝肯定不差。
陳恩既然說這個少年槍法不比他差,那武藝肯定也不錯。
最重要的是這個少年才十四五歲,還要很大的成長空間。
吳興雙手抱在胸前,一手摸著下巴,目光雖然在看著舞槍的少年,心里卻琢磨著如何把這個少年收服。
陳恩并不是他的護衛,只是程氏不放心才派陳恩跟著他。
等回了汴京,陳恩平常也不會跟著他了。
雖說以他的身份,在汴京也不會有什么危險,但若能帶著一個厲害的保鏢,也有安全感不是。
少年舞完一套槍法,收槍而立,面不改色的拱手一禮,然后放下長槍,端起碗開始收錢。
或許是因為槍法驚艷,這次給錢的稍微多了一些。
很快,少年又來到吳興面前,吳興讓銀屏又給了一塊碎銀子。
“謝謝。”少年感激的看了吳興一眼,躬身一禮,繼續收錢去了。
少年收完一圈,拱手告訴眾人賣藝結束,便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圍觀的人群見沒熱鬧可看,便三三兩兩的散了。
少年收拾完東西,轉身看到吳興還站在那沒動,沖吳興抱拳一禮,準備離開。
“等等。”
吳興叫住了少年,上前幾步,微笑道:“你很缺錢?”
“這位公子是想招攬我做護衛?”少年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吳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