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不是魚眼里的，所以這詭異的光，亞倫并不難理解。

赫敏的視角里，原本已經認識到錯誤的金雕忽然激動地撲騰起來。

嘴巴癟了一下，她有些失落地問。

“你真的不愿意么？”

金雕猛點頭。

他亞倫·塞爾溫是誰？

英倫魔法界赫赫有名的巫師，至于是什么名，這個問題可以先忽略不計。

除了赫敏·格蘭杰，他還沒遇見過哪個想讓他當寵物的巫師。

并不氣餒，赫敏開始轉變策略，拿出一堆五顏六色的小零食，平鋪在地面，然后撕開包裝送到金雕嘴邊。

這些小零食來自圖書館管理員平斯夫人。

這幾天，赫敏泡在圖書館的時間遠大于其他地方，甚至經常忘記吃飯。

幾次勸說這個過分努力的小女巫無果后，平斯夫人只好塞給赫敏一些小零食，以免她錯過晚飯只能餓肚子。

“你不吃么？”

“浪費食物是非常不好的。”

怕赫敏又要開始，亞倫趕緊一口吞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亞倫居然覺得這零食味道還挺不錯的。

見金雕吃下自己的零食，月牙躥上眉頭，赫敏柔聲道。

“金雕，你沒朋友吧。”

和語調相反，她的話十分尖銳。

亞倫咀嚼動作一窒，別說他現在是金雕狀態，就算是人身，他也不好回答。

因為，他真的沒有朋友。

最起碼，在巫師中是這樣的。

上學的時候忙著和斯萊特林對抗，畢業以后，又在世界游蕩。

“其實，我也沒朋友。”

赫敏接著補充道，說出自己心底的疑問。

“為什么大家都討厭我呢？我也沒做錯什么呀。”

也許是零食太辣，赫敏聲調變得有些尖細。

「你少說兩句就行了。」

亞倫微微搖頭，他依稀記起赫敏好像一開始就是被格蘭芬多孤立的。

后來和哈利還有羅恩成為好朋友后，才漸漸好轉。

可惜赫敏聽不見亞倫的呼吁，她還在繼續輸出。

“你知道么，我在調查一個巫師，他也叫金雕。”

咀嚼動作只是慢了一些，麥格教授和亞倫提到過這件事情。

當時，他還說可以告訴赫敏一些非核心信息。

“你說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呢？1984年的萬圣節，到底發生了什么呢？”

終于停下咀嚼，想起舊事，亞倫上翻黃色眼珠。

“我要不要去直接問他呢？可是我有一點害怕，不怎么敢說。”

「還是害怕一點好。」

亞倫心道。

到目前為止，亞倫一共和赫敏接觸過三次，第一次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上，第二次是她帶納威·隆巴頓來松林，但前兩次都不如第三次印象深刻。

十一歲的年紀就有麥格教授的幾分功力，等到麥格教授這年紀，那還得了。

沒奢求從金雕這里得到答案，赫敏更多的是發泄情緒，她繼續道：

“金雕，你說我要是真的為學院加了五十分，是不是大家就不會討厭我了？”

......

這一次，亞倫可以給出答案。

做題家思維不可取。

不改變愛說教的習慣，赫敏就算加上五百分，也很難得到格蘭芬多們的歡迎。

搖頭的同時，亞倫忽然發現魔咒的效果消失，翅膀又可以動了。

亞倫差點沒忍住振翅的沖動，天知道他有多后悔把飛來咒改良得這么好用。

借著夜色的掩護，亞倫提著爪子，生怕發出一點聲響。

“金雕，你會孤獨么？”

望著遠處格蘭芬多塔樓亮起的燈光，赫敏喃喃道。

無聲無息。

似乎發現了什么，她猛地單手撐地轉身，只見周圍空無一物。

抬頭，那頭金雕在天空中頭也不回。

手上零食一下子滾到地上，嘴巴抽動幾下，她沒有再施法。

下一秒，赫敏抱膝半蹲嗚嗚地哭了起來。

原來，不止是格蘭芬多的同學，就連一只金雕，也不想和她當朋友。

她真的這么讓人討厭么？

就算她嘗試和別人分享心事，自揭傷疤也不行。

積蓄已久的水汽沖破內心防線，赫敏哭得特別大聲。

這悲痛的哭聲傳到不少在木橋約會的高年級情侶耳中，從此，霍格沃茨多了一個校園傳說，黑湖里的塞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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踉蹌著回到松林別墅，響指點燃壁爐，跳躍的橘色火焰讓亞倫頭暈目眩的癥狀減輕不少。

倒在地毯上，揉揉太陽穴，他現在還能幻聽赫敏的聲音。

畢業四年，亞倫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狀態，與人交流不多。

對他來說，今天幾個小時高強度的傾聽，比研究左手上伏地魔的詛咒還累。

張嘴等黃油啤酒飛進來，稍微舒服一些，亞倫開始分析到底是誰對自己動了手腳。

他把這段時間接觸過的人或其他生物分成了三個等級：幾乎不可能，有點嫌疑，潛在黑手。

麥格教授、赫敏、海格、馬人是『幾乎不可能』。

麥格教授是亞倫不考慮的，后三者，就算有意愿，也沒有這個能力，所以排除他們策劃動手的可能。

只保留，他們被人利用的可能。

『有點像』中只有兩個名字，斯內普和鄧布利多。

他們有能力，但有沒有意愿，亞倫也不確定。

鄧布利多還好一點，對斯內普，無論是不是他動手的理由，亞倫都能找的到。

斯內普一直反對自己留在霍格沃茨，如果要聯動校外斯萊特林針對亞倫的動作，他下手，當然能說得過去。

目的自然是先削弱亞倫。

可換個角度，如果想削弱自己，斯內普只需要在為自己熬制的魔藥中下手就夠了。

甚至，都不需要做手腳，拖延就足夠了。

那瓶魔藥，亞倫自己也用斯卡平顯形咒檢查過，沒有問題。

從這個角度，斯內普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完成與校外斯萊特林串聯的目的，何必多此一舉。

『潛在黑手』自然就是奇洛和他腦后的伏地魔。

首先是能力方面，伏地魔這個名字已經可以說明一切。

然后是意愿，魂器被毀的仇恨，就足夠了。

但亞倫也沒有篤定伏地魔就是做手腳的人，只是嫌疑最大。

下一步，他自然要把偵查的重心放到奇洛還有伏地魔身上。

不過，優先級更高的還是完成厭惡的極化。

只要自身強大，任何陰謀詭計都是白費。

明天，他要再去找獨角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