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蝗災(zāi)
- 人在長安搞流行
- 珺珺去拉薩
- 2126字
- 2024-04-27 20:41:00
在李驚鴻決定下不收頭錢之后,王立便將這個消息給帶了出去。
李驚鴻也是有點可憐這貨,對方現(xiàn)在混的哪里像是一個老大,每天交代給他的活都得親自完成,一有空閑就得去蹲守盧記扇店。
不過這也算是他對這貨的懲罰了,畢竟參與砸店的,他都給人斷了手,但那也手下留了情。
真正慘的要數(shù)猛子,直接被李驚鴻斷了只腳,而且還是下了狠手的那種,就算是找再好的郎中,也無濟于事。
殘疾的身體,將陪伴他度過余生。
至于李驚鴻為何獨獨對猛子下這么重的手,
理由也很簡單,
那就是李政道的傷是拜這貨所賜,他就是李政道受傷的罪魁禍?zhǔn)祝?
且當(dāng)時要不是王立見情況不對,上前攔了一把,興奮道有些失控的猛子還打算繼續(xù)毆打李政道,說句不好聽的,老李頭都有可能直接被猛子打死。
所以李驚鴻在從山豬幫一眾小弟口中逼問出事情經(jīng)過后,選擇放過了王立,且之后又將其收編進入組建不良人的計劃之中。
經(jīng)過這幾日的接觸,他發(fā)現(xiàn)王立此人雖然生的五大三粗,且面相看起來有些兇戾,實際上他的內(nèi)心并無多少對人對事的惡意。
對方只不過走上了自小所向往的江湖之路,并踐行其心中的那些江湖規(guī)矩,并一直樂在其中,還一直幻想著一統(tǒng)長安城的街面,成為長安第一幫。
且相比于大多數(shù)傾向于武力解決問題的痞子,王立更擅長用腦子。
其以兩面逢源的方式,借助坊正的關(guān)系成為一眾弟兄大哥,又綁著一票兄弟拉高在坊正眼中的地位,
如此行事便可看出王立的聰明。
總之,李驚鴻目前交代給王立的事情,對方都完成的相當(dāng)不錯,有這么一個人在手底下辦事,他也可以松快不少。
……
幾日后,
皇城,
甘露殿,
此時李世民剛從太極殿下了早朝,正準(zhǔn)備繼續(xù)去繼續(xù)處理政務(wù),只聽身邊的御前總管王德道。
“陛下,皇后娘娘在甘露殿等您。”
李世民神情一滯,旋即搖頭嘆息了一聲。
“知道了。”
一段時間后,李世民在甘露殿見到了等候多時的長孫無垢,后者還未說話,李世民就先一步開口。
“觀音婢,朕曉道你為何而來,但……唉,只是眼下雍、梁二州蝗災(zāi)并起,朕不能棄百姓受災(zāi)于不顧,李寬是朕的兒,這天下百姓亦是朕的子民啊。”
他也很無奈,當(dāng)秦王時便對這二子虧欠良多,如今登臨至尊,依舊要輕二子而重天下,心雖有不忍,但責(zé)任使然,他只能如此去說服自己。
長孫無垢聽聞兩州百姓遭了蝗災(zāi),她便知曉,出宮去看李驚鴻的想法看來要落空了。
心疼的看了眼疲累憂心的李世民,她輕輕牽起對方的手勸道。
“二郎,你憂心百姓,但也要顧著自己的身體。”
李世民聞言一陣動容。
“朕曉得的。”
……
與此同時,王立屁顛屁顛又來到了古今茶室,老樣子,他依舊跟做賊似的立身于后院與大廳連接的帳簾前,發(fā)出了不像雞鳴的雞叫。
李驚鴻頗為無語的從座位上起身,掀開帳簾,來到后院。
“說了多少回了,走正門!”李驚鴻不悅道。
王立干咳一聲。
“少東家,這后院說話不也方便些么。”
李驚鴻嘆息一聲,他覺得王立就是個屬老鼠的,于是搖了搖頭,也不再繼續(xù)堅持。
“說吧,這回又有什么消息?”
王立聞言立即擺出一臉正色。
“少東家,這回可是大事,您知道么?街上都在傳,說是雍州和梁州兩地爆發(fā)了嚴重的蝗災(zāi),咱們可得提早準(zhǔn)備起來啊。”
李驚鴻聞言一愣,
蝗災(zāi)?
臥槽,這在古代可是大事啊!
古時有三大天災(zāi),旱、澇、蝗,
這三者無一不摧毀莊稼,所以無一不是百姓之天敵,每每發(fā)生,受災(zāi)之地的災(zāi)民便會流離失所,背井離鄉(xiāng)的去逃難。
雍州和梁州就處于長安邊上,若是那邊爆發(fā)蝗災(zāi),豈不是說長安也要受直接影響?
“少東家,少東家。”
見李驚鴻愣神不語,王立便喚了幾聲,李驚鴻這才回神。
“怎么了?”
“咱們要不要提早備上一些糧食,我來時專門去米店看過,米價已經(jīng)從每斗30文漲到了每斗40文。”
李驚鴻聞言深以為然的點點頭,旋即將手伸進懷中,溝通須彌空間,取出了一百兩銀子。
“拿著這些去買糧食。”
王立看著兩錠馬蹄銀,眼睛都不由得有些發(fā)直,畢竟他這一輩子,除了買賣家宅時,哪曾一次性摸過這么大筆錢財。
小心翼翼的將每錠價值五十兩的馬蹄銀接到手中,他看向李驚鴻的眸子都變得有些濕潤。
什么是信任?
這他娘就是信任啊!
一百兩眼睛都不眨就給他了,這行為落在王立眼里,可不就是沉甸甸,銀閃閃的信任么!
于是乎,他對著李驚鴻沉聲保證道。
“我老王絕對不會辜負少東家的信任!”
說完,王立便徑直來到院墻邊,輕車熟路的翻了出去,這行為看的李驚鴻是一臉懵逼。
王立走后,李驚鴻重新回到柜臺前,此刻他心思沉重,腦袋里都是關(guān)于蝗災(zāi)的事情。
作為一個穿越而來的華夏人,他對于蝗災(zāi)并沒有太深刻的認知,畢竟在他所生活的那個年代,蝗災(zāi)已經(jīng)被華夏人杰們所馴服。
雖然沒見過,但他卻從詩詞中感受到過蝗災(zāi)的恐怖。
如宋朝的鄭獬就曾寫詩:
翁嫗婦子相催行,官遣捕蝗赤日里。
蝗滿田中不見田,穗頭櫛櫛如排指。
鑿坑篝火齊聲驅(qū),腹飽翅短飛不起。
囊提臘負輸入官,換官倉粟能得幾。
雖然捕得一斗蝗,又生百斗新生子。
只應(yīng)食盡田中禾,餓殺農(nóng)夫方始死。
這詩就很生動的說明了古人對待蝗災(zāi)時的無奈與凄慘,
蝗災(zāi)一起,從官兵到婦孺皆投身于田間鄉(xiāng)野抵抗蝗災(zāi),可那蝗蟲遮天蔽日,田地之中不見土地,密密麻麻的全是蝗蟲在殘害莊稼。
哪怕人們拿火去焚燒驅(qū)趕,吃飽了的蝗蟲也不為所動,官府拿糧食換取蝗蟲,但官倉中的糧食,卻遠不如蝗蟲多。
縱然捕殺了一斗的蝗蟲,可轉(zhuǎn)天蝗蟲卻能出百倍之多來,新的蝗蟲又會繼續(xù)遷移,去殘害下一片土地,
只留下空無一物的薄田,餓死了受災(zāi)之地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