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磨這種事一般工匠都會，沒啥好保密的，老師傅手把手的教了蕭業，還順便給了蕭業一套打磨用的工具，以期結個善緣，如果以后有合作的機會，要優先選擇他們琉璃鋪。

蕭業滿口答應如果以后做琉璃生意，肯定首選和他們合作。

總的來說除了沒有達成合作之外，皆大歡喜。

拿了東西，蕭業回了酒樓，簡單休息一會兒，拿著白糖，拿著自己的名帖出了門。

他要去打聽打聽哪個衙役捕頭名聲好，選個合作人。

蕭業一路走著，仔細想著一會兒自己該找誰問，怎么問。

開店的不行，他們大多都有后臺，打聽不出來啥。

他應該找那些走街串巷的小貨郎和擺攤的小手藝人來問。

不能直來直去的直接問，不然人家肯定不能說，要繞著彎兒的問。

蕭業腦中很快編了一套小說橋段。

比如，他直接假裝自己外地來的想做個小生意，問他們該找誰幫忙，需要給誰拜碼頭，誰的名聲比較好，不強拿強要。

想來這一套話一出，再亮亮自己的白糖，事，差不多就妥了。

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

雖然過程有所波折。

時代原因，就沒有不干點壞事的衙役捕頭。

但這套方案還是沒問題的。

蕭業在西市問了幾個不同地方的小販后，綜合首選了一個姓李的捕頭。

這位李捕頭雖也有欺行霸市的名頭，但要說多欺負人還真沒有，綜合來看已經名聲最好的一個。

另外，對方家里也不算富裕，頂多是不礙吃喝。

很符合蕭業需要的目標。

蕭業問了李捕頭的住址，直接登門拜訪。

李捕頭還沒有下班，只有妻子在家。

蕭業敲了門，直接在門口遞上自己的名帖，將裝了白糖的小袋給了李捕頭妻子，然后表明自己想要跟李捕頭談談小袋里的生意，讓李捕頭做個中人，賺個差價。

鑒于李捕頭不在家，蕭業也沒有多說，只把事說明白后，留下自己現在的住址，讓李捕頭下班后若是有意便去尋他。無意，這一小袋白糖全當做見面禮，與李捕頭結個善緣。

離開李捕頭家，蕭業一邊走著一邊想著自己剛剛說的“善緣”，不禁搖搖頭嘆息，自己竟然也學人家結善緣了。

這人啊，終究是活成了自己討厭的樣子。

蕭業:竊喜……

回程路上，一路亂逛的蕭業路過一間小酒肆，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沒問過酒的事兒，稍一琢磨，轉身進了酒肆。

酒肆不大，格局自是不如幾層的酒樓，但很有市井氣。

進了酒肆，蕭業打量了一下酒肆布局。

整體來看很像前世那種街邊小店，長方形的布局，中間過道，左右放桌子，共擺了十張，最里面是柜臺。

蕭業一進去便有小二過來招呼。

蕭業擺擺手拒絕小二道：“不用了，吾進來是想問個事。”。

“額，那您說。”小二說著話，也沒停下動作。用抹布將凳子擦一下，又把桌子擦了，伸手請蕭業落座道：“您坐。”。

蕭業也沒再客氣，直接坐下，說道：“你們酒肆的酒都是自己釀的，還是從別處弄來的？”。

小二說道：“小的只知道有一部分是掌柜的自己釀的，其他的是從酒坊拉來的，再具體的小的就不知道了。”。

“這樣啊。”蕭業點點頭又問道：“那你們收其他酒么？”。

小二說道：“這個得掌柜的說的才算，要不小的把掌柜的給您叫來？”。

“那也成。”蕭業點頭。

小二告退一聲，麻利地進了后面。

沒一會兒，一個中年走了出來，小二跟在后面，給蕭業說了一聲：“客人，這位便是我們掌柜。”。

小二說完話，自覺退到一旁，避開兩人周邊。

掌柜打量了一下蕭業，拱手客氣了兩句，直奔主題，問道：“不知這位客人有何酒賣與我們？”。

“一種新酒，烈酒，劍南春知道嗎？跟它差不多的烈酒。”蕭業說道。

掌柜的說道：“劍南春在下也聽說過，采用了最新工藝釀造的烈酒。只是、、、、、、”

說著話，掌柜的伸手示意了一下小店，接著說道：“客人，您也看見了，小店并不大，來這里的客人恐怕承受不起劍南春的高昂價格。”。

“掌柜的多慮了，吾的酒雖烈，卻并沒有劍南春那般高昂的價格。”蕭業說道：“它使用新的材料進行釀造，可能口味比較獨特，但量大，便宜。它是一款可大量售賣的低端烈酒。”。

低端烈酒是蕭業給地瓜燒的定位。

劍南春占據高端市場，像是賣名的奢侈品。

地瓜燒占據低端市場，講究一個量大管飽，有牌子，比地攤貨高級，卻又不是名牌，比不上奢侈品。

蕭業準備走量大管飽路線。

當然，烈酒本身就不便宜，薄量多銷也只是相對劍南春來說。

掌柜思索了一番，點頭說道：“即如此，倒可一試。不知客人可有樣品？”。

蕭業臉紅微微紅了一下，說道：“目前暫時還沒有，釀酒的材料不夠，等明年這個時候，當可大量釀造。吾這次來只是打個前站，提前篩選一下可以售賣的地方。”。

“這、、、、、、”見蕭業如此說，掌柜的眼神有點不對味了。

這么個毛頭小子，該不會是騙子吧？

蕭業看掌柜的眼神發生變化，隨即把自己的秀才證掏出，說道：“在下剛剛考取了秀才的身份，以此為憑，自然不會欺騙掌柜的。”。

掌柜的仔細看了看蕭業的秀才證，想道：“是真的，那、、、、、、”。

掌柜的仔細觀察了一下，看向蕭業的眼神有了點變化。

蕭業雖然發育的快，可眉眼之間的年幼還是能看得出來的，且比一般的少年秀才更顯年幼，卻還是一個小小的天才。

掌柜的當即答應下來，抱拳說道：“那在下便靜候秀才公佳音了。”。

交好天才，誰不會啊，說句話的事，又不費一個銅板兒，更何況，如果真成了、、、、、、

蕭業一看掌柜的前后變化，便知道，自己這一次又占了年少的便宜。

“沒辦法，天才就是這樣。”蕭業嘚瑟中。

初步談妥，蕭業離了酒肆。

回返酒樓，卻遠遠的看見了一位穿著捕頭服裝的人站在門口。

蕭業腳步一頓，心道：“這位該不會就是李捕頭吧？這么快就來了？”。

蕭業停下腳步的時候，穿著捕頭服裝的人正好也扭頭看見了蕭業。

被看見了，那自然不能躲過去，不管對方為什么這么快來，是不是李捕頭，又是不是因白糖找來的，無非四個字，水來土掩罷了。

當然，也可能是他認錯人了，或是個烏龍，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