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銀樣镴槍頭
書名: 紅樓:我被金釵包圍了作者名: 釵黛公子本章字數: 2121字更新時間: 2024-04-26 00:00:00
乾清宮并不是皇帝的居所,向來是皇帝處置國事,面見大臣的地方。
太上皇雖然處處把控,但總需顏面上過得去,除去批閱奏折需他復審一遍以外,并不干涉隆慶帝宣大臣覲見,畢竟大臣也多是太上皇安排的人。
“今日憂兒就批閱了這些奏折?”
太上皇皺眉望著宦官抬進來的木箱,奏折似小山一般,冒出了一個尖。
夏守忠畢恭畢敬答道:“回陛下的話,這些確實都是今日批閱的。”
“憂兒倒是勤勉。”
“除了批閱奏折,還翻閱了這些小報,請陛下過目。”
將報遞交到戴權手上之后,夏守忠的手臂抖得厲害。
之前,從未有過隆慶帝私藏奏折,報刊之事,他以為若是被太上皇發覺定會禍事。
而今日,隆慶帝執意要留,根本不聽勸告。
出了寧壽宮的夏守忠還是想不明白,那報有什么好的,能讓隆慶帝冒這個險。
宮中,將報呈上去的戴權忽得開口道:“陛下,如今京城里最火的小報是《會賢雜文》,并不在這一摞報中。”
太上皇對外間的瑣事并不感興趣,起初也沒將這報放在心上。
聞言,太上皇放下手中奏折,皺眉看向戴權,問道:“哦?那報有什么妙處,能讓憂兒留下,不愿送到這寧壽宮?”
戴權從身后的小黃門手里,抽出一冊,呈交上去,“請陛下過目。”
太上皇捻著手指,將報搓開,翻閱一遍也沒察覺出異樣,直到看到最后一篇《俠女傳》,才綻開笑容道:“這文筆倒是不錯,怎得非要寫淫詞濫調。”
擱置于御案之上,太上皇復又開口,“憂兒近來可幸過妃子?”
戴權答道:“已有月余未曾翻牌。”
太上皇咂舌嘆道,“憂兒偏好這文字,而不愛美姬,真不是個好兆頭。你去一趟敬事房,今日定要送妃子與憂兒同眠,皇家血脈還要延續。”
隆慶帝如今已近三十,卻未曾誕下一子,太上皇也以此事為蹊蹺。
可遍尋太醫診治,都是一般定論,未有異處。
如今看來,是他或許有別的癖好。
史書記載,皇帝有非人癖好的不在少數,這實是讓太上皇有些憂心。
“不然,再選些秀女,妃子?”
與此同時,乾清宮,
夏守忠忐忑的回宮復命,卻見隆慶帝已經換了一身常服,非是五爪坐蟒龍袍,而是尋常世家公子的金絲錦衣。
夏守忠驚疑不定,哆嗦著嘴皮,問道:“陛下這是?”
“隨朕出宮。”
“出宮?”
……
榮國府,王熙鳳院,
倒春寒的天還是有些陰冷,天雖大晴,可地上的雨跡還未干。
鳳姐兒房里燒著暖炕,與平兒主仆兩人對坐在小炕幾兩頭,平兒手里是針線女紅,鳳姐兒則是暖茶蜜果。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話著。
自鳳姐兒接管內府大小事以后,這對主仆就沒了多少閑工夫,像今日能坐在炕頭談天說地,已是不可多得了。
忽得,一股冷風刮過,氈簾被人掀起,一面容清俊,衣著精致的哥兒未有通傳就進了門。
一打眼,王熙鳳正歇在榻上,令他虎軀一震,擠出些許笑臉,湊上前去道:“今個怎得在房里歇著呢,外間沒事?”
男子進門后,平兒起身讓位,福禮問安,“二爺。”
清俊公子便是榮國府大房一等將軍賈赦嫡子,賈璉。
賈璉完全沒顧著平兒,擺手吩咐道:“倒些溫茶來。”
雙眼一直盯著王熙鳳,極盡諂媚之姿。
王熙鳳卻不領情,翻了一眼冷哼道:“合著我嫁來府上就是給你家當傭人的?不過半日閑暇都得被你擠兌著?當我瞧得起這管家太太的位置,賬目緊湊的,打幾遍算盤才能富余出一點銀子。在王家掃掃地縫,夠你們賈家過一輩子的!”
賈璉并不惱,笑呵呵應著,“是了是了,要沒你打理著,府上早亂了套了。”
王熙鳳沒好氣問道:“回來做什么了,說正事。”
賈璉搓了搓手掌,“二奶奶賞我點銀錢,昨日薛蟠說尋了個好去處,我想著不能總讓他薛大傻子做東道,這不是墜了我賈家的臉面?”
“整日只知吃喝玩樂,府上的事你是一概不管。”
賈璉嘴角咧了咧,“這不是有二奶奶呢嗎,我能管什么事,別平白添亂就是了。”
賈璉說的句句入耳,王熙鳳也轉了臉色。忽得起身,扭起了水蛇腰,來到賈璉身前,一捏他的下巴,調戲道:“你當府里的銀子這么好拿呢,總得留下些物事來換吧。”
其中之意不必言明,賈璉突感腰上一酸,訕訕笑著看向平兒,并不搭腔。
王熙鳳回頭望向紅著臉的平兒,挑了挑吊梢眉,“怎得,跟我過膩了,想嘗嘗這小妮子的滋味兒?”
平兒忙將茶盤放下,羞赧的放下簾子,逃出了門。
眼見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飛走了,賈璉吞了口口水,皮笑肉不笑道:“這還是白天呢,等晚上回來的,回來再說。”
王熙鳳卻已經是欺身而上,嫩筍般的手指在賈璉胸口劃著圈,逼得賈璉雙手背后支撐著身子,直往炕里躲。
“晚上你還回得來?還不知道在哪個狐媚子肚皮上呢!”
“怎,怎會呢。今天實在是不在狀態,也怕伺候不好二奶奶。”
聞言,王熙鳳撇了撇嘴角,興致全無。
“銀樣镴槍頭,不行就不行,扯什么沒狀態。”
起身,從炕頭的小匣里取出一張五十兩銀票,拍在案上,王熙鳳又道:“你可知老祖宗為何將琮哥兒從東路院里接來了?”
“琮哥兒?”賈璉看著銀票快流了口水,聽王熙鳳話鋒一轉,也趕忙正經回答著,“琮哥兒往這院里來了?我怎得不知?”
“我以為是琮哥兒有什么大機緣,讓老祖宗看中了。前幾日大老爺在榮慶堂鬧了一回,就是尋琮哥兒回去,卻被老祖宗攔下了。似是約定好了,今年州試,如果琮哥兒能考上,便就不用回東路院了。”
賈璉瞅準機會將銀票抓進懷里,笑著答話,“他能中科舉?別與我打趣了,自小只知將自己悶在房里,也沒業師教授,如何能中舉?真當自己是文曲星下凡不成?”
嘲笑一陣,賈璉又道:“這真真是今日聽得最好笑的笑話了,興許薛大傻子帶我去高樂的地方都不如這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