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隨著一聲劇烈晃動,大船停靠在了碼頭。
“秋兒小姐,出來吧。”
吳管家催促。
任秋兒清冷的嗓音傳了出來:“你們離遠些。”
吳管家一招手,手下撤開,被關了幾天的主仆倆,終于得見天日。
那個叫小翠的丫鬟,背著那個手上的小子,任秋兒的肩上,坐著一只眼神靈動的猴子。
在場大多數人,對這只猴子顯然十分忌憚,不敢輕易靠近。
吳管家輕咳一聲:“秋兒小姐,之前發生的事,都是一些誤會,我們今后就是一條船上的人。”
任秋兒冰冷道:“只希望吳管家言而有信,拿了財產后,不要再害我主仆。”
吳管家干笑一聲。
他很奇怪,前兩天她們主仆明明沒有食物,究竟是怎么撐過來的。
還有他背后的小子,那只猴子看起來也不是凡物。
小灰注意到了這些人不懷好意的眼神,吱吱大叫,眼神兇狠。
吳管家眼神忌憚,將小心思放在了心里。
反正那小子半死不活,找個時間扔江里,這猴子再不老實就交給馴獸人。
“秋兒小姐,你丫鬟背著的小子,交給我們吧,我們帶他去治傷。”
任秋兒淡淡說道:“不必了,吳管家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這位公子與我有交,我自要帶著。”
吳管家陰測測笑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小娘子,隨身帶著一位男子,傳出去,怕是對秋兒小姐的名節有損吧?”
任秋兒淡淡道:“這是我的事情,就不勞吳管家操心了。”
該死的小賤貨!
吳管家怨毒的想著,等拿到財產后,他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這個賤人,讓她看看什么叫上陣父子兵!
一行人走出夾板,上了岸,不少商客被任秋兒絕色的容貌吸引,都在打探這是哪家的小娘子。
“看旗號,應該是任家的小娘子,不知是嫡出還是庶出。”
“切,說的好像是庶出就輪到的咱們一樣。”
“聽說任玉芝二娘子逝世不久,這位小娘子應該是來吊唁的。”
“說不定是來分財產的,嘿嘿,誰不知道老婦人當年最疼這二娘子。”
“聽說是大娘子被仙人看中,幾十年不曾回來,疼愛就都給了二娘子,不知是真的假的。”
“誰知道呢,二娘子丈夫早逝,就一個女兒,一個女兒家,守得住偌大的家產?”
……
聽著周圍人的竊竊私語,任秋兒面無表情,乘著車馬,往任家駛去。
小姐回府,任家再怎么也要歡迎歡迎,誰知道到了家才看見。
大門緊閉,像是家中空無一人。
“小姐,他們不肯見咱們。”
小翠著急道。
吳管家冷哼:“這任家怕是不想見小姐,現在怎么辦?咱們之前說好的拿到遺囑,但現在進都進不去!”
“由不得他不見。”
任秋兒淡淡道:“吳管家,麻煩你叫幾個人,敲鑼打鼓,就說任家大小姐回府,動靜越大越好。”
吳管家照做,叫了幾個手下,一路敲鑼打鼓,鞭炮聲天,吸引了不少人圍觀。
“任家大小姐?誰啊?”
“任家大小姐還能有誰,任玉芝娘子的女兒唄。”
“這任家怎么大門緊閉著,把大小姐拒之門外?”
“嘿嘿,看來傳言無誤,任家家主任貴,為了貪圖二娘子家產,竟把人家女兒拒之門外。”
“這這這,簡直不成禮法,這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
……
周圍人越來越多,對著任家門戶指指點點,任秋兒跪在家門前,絕色的容貌,幾顆淚痕劃過,我見猶憐。
越來越多的人對任家聲討,給吳管家看傻了,心說這小娘皮還真聰明。
把事情鬧大,任家他不見也得見,否則幾百年的聲譽,今日怕是要沒。
任府內,家主任貴青筋暴起,一把摔碎茶杯,茶水四濺。
“跟我出去,見人。”
任貴咬牙切齒。
家丁推開房門,見到任秋兒跪在地上,身后聚集著不下千人,對著他指指點點,任貴眼皮跳了跳。
“哎喲,我的大侄女,伯父不知道你來了,你看看這…”
任貴一腳踢在旁邊家丁腿上:“大小姐來了怎么也不通報一聲!”
家丁哭訴道:“老爺,二夫人過世,家里忙死了,門房偷懶喝多了酒,沒想到大中午了都沒開大門。”
任貴這才消氣,臉上帶著笑臉,對任秋兒道:“大侄女,你也看到了,都怪那貪嘴的門房,擅離職守,伯父這就把他發賣了。”
任秋兒沒心思看他表演,淡淡道:“伯父言重了,一件小事而已。”
此時任貴看見小翠背上的小子,輕咦道:“大侄女,這人是誰?”
任秋兒說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請伯父將他放到我的閨房中。”
任貴皺眉:“你一個女兒家,床上放一個男子,這不合適吧?”
任秋兒笑了笑:“這位公子如今不過十歲,無礙。”
任貴拗不過,只得將他安排在別苑中。
回到房間,望著床上昏迷這的李玄,任秋兒纖手在他臉上輕輕拂過,嘆了口氣。
……
李玄從神游中醒來,掐指一算,竟然沉睡了那么多天。
那頭恐怖蛟龍,就體積而言,比起原著中的黑水玄蛇,怕也不遑多讓了吧……
內視之下,破碎的肉身,已經盡數恢復,血液中,透著一絲絲金色。
“沒想到此次因禍得福,肉身受此重創,竟然破而后立,體內積存的藥力,吸收的更加徹底,肉身境界更上一層樓……”
李玄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想起那日經歷,還是感覺驚心動魄。
那樣的巨獸,又占了水利,竟將自己搞得如此狼狽!
人類之軀畢竟太過孱弱,李玄鍛體不久,面對這等兇悍的異獸,還是有些力有未逮。
至少要將九陽圣武決修煉至第五重,洗髓換血,肉身蛻變,才有可能勉強一戰!
傷勢既然盡數恢復,李玄下床。
沉睡時他也在關注著外面的情況,有危險隨時可以清醒過來,知道外面都是些凡人,他也就不甚在意。
如今想來,這里似乎就是任玉瑤師姐的家?
李玄剛走出門,就聽到一陣喧鬧聲。
“我不會跟他走的!”
如此清冷的嗓音,是任秋兒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