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薛伯伯。”
阿堯帶著我向薛度仁道謝,要虔誠地露出孩子般干凈的笑容。
為著那將到來的未來……
本以為這趟意外之旅要就這么結束了,但回程路上,我碰見了一個熟人。其實也說不上熟,只是見過一面,但因為機械改裝,那些原本該要忘記的人,于昨夜又被全部記起。
【人物:方忻,字和懌,又名方和懌,四歲;方氏監察之子,方家二少爺;其大哥方城位列九蠻人神第七,坐擁中一宮傀玉城,背靠蠻端天地九宮,又任太久國師護法】
【湯梓伯需要那份由友情所孕育的柔軟,湯崇需要朋友及其背后龐大的親友團助力】
看見他的第一眼,我記起他全副人物資料的瞬間,腦海頓時滑過以上這一想法。然后,就像被程控了一般,我不自覺地他去往的道上靠,想與他打聲招呼。
夭堯收到了她的信號,放開她的手,注視著她去往方忻那兒,與她保持一個適當的距離,不緊不慢地尾隨其后。
是的,你沒看錯,夭堯不僅是我的師父,而且是實驗組的一員。
還記得嗎?
她說過的,她并不能完全地控制住她自己。她既負有保護我、教育我成才的義務,更擁有監督我依他們所制定計劃行動、成長的權利。她有著很大權限和介入能力,于我的人生而言。
但盡管如此,我還是在她的注視下選擇了我這一生的最大可能性:“你好,還記得我嗎?方忻,我是湯崇,湯梓伯。今年春節,大年初二,我有來方府拜年,領紅包。
還記得嗎?
恭喜發財,惡疾退散;祈愿予你,和亦年年。”
使一手交疊又攏住一手,此僅屬于【人】抗擊終劫末日的至真宣戰符。
方:恭喜發財,惡疾退散;祈愿予你,和懌年年?
他心想神至,雙眼恍然明亮一瞬:“我記起來了!你是過年時,那位最早帶上賀年禮敲開方府大門的湯司政,的小兒子?湯?梓伯?”
方:是認為“方和懌”是“和懌年年”,而不是“一生和樂,當斷則斷”的一家人!湯崇,湯梓,伯嗎?可我記得是他名字里有個“玉”字。
—方忻/方和懌/我—
回想即再次收到祝福,我心底油然生發一陣暖意,頓時覺知自己并非孤身一人對抗命運。在我身邊,也曾有人為我送來一聲承載頗多的鼓勵。
湯梓伯,眼前人妝面全素,瑩素溫玉,三千煩惱絲盡皆高束顱頂;于柔陽下,像太祖母手上久盤澤光的暖玉;但云掩之時,又像母親房中的憨俏瓷娃娃,不知是否他身穿一襲青衣的緣故?
方:{奇怪,他?不對,她也要上學嗎?看樣子,是申請成功了?但皇家書院不允許女生出入,可她又從司禮部來……那位跟在她身后的是?母親口中的00082?夭夭?還是堯堯?}
不管如何,我若想快速獲知答案達成目標,當下最好直接問:“梓伯?梓玉姐姐,你3月1日可是要去書院上學?”
—湯崇/湯梓伯/我—
湯:{兩月不見,他怎么還是這般瘦弱?肯定又在方宅挨人欺負了。年初見他,一不留神,他就被同族兄弟妹給拉伙欺負!被人欺負了也不說不怨,死犟,真不知道他到底在堅持些什么!}
明明是同情的心,但我卻沒法如心所說。
人形智腦已然給出當前最優解決方案:
【預判:方忻需要幫助,他要入讀皇家書院;方家眾人不答應,沒替他拿到有薛司禮蓋章的學牌;
已知:皇家書院有門禁,除學牌持有者外,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
因此:他需要得到學牌,今天2月18日,距離3月1日書院開學,還有十天;
自評:湯崇需要可靠的朋友,湯梓伯需要恒存的溫情;
已知:雪中送炭見真情,應當幫助方忻從司禮部獲取學牌,助他順利入讀皇家書院;應當與他入讀同一班級,最好鄰坐多年,同屆畢業】
那么問題來了,這樣一個死活不肯外人插手他自個恩怨情仇的小犟種,我該怎么贏得他的信任呢?單憑年初攢下的一點好感肯定是不夠的,我還需要……
【湯梓伯需要方忻意識到,方忻理所應當向湯梓伯求助,因為,方忻認湯梓玉作姐姐,所以湯梓伯會成為方忻的哥哥;
湯崇需要方忻意識到,湯崇此時幫助方忻,因為,湯崇相信方忻會加倍將今日恩情回報給湯崇;
這不是一場單方面的誰幫助誰,而是一場合作,一場關乎信任與生存發展的合作】
———所以———
當湯梓伯聽見方忻問:“梓伯?梓玉姐姐,你3月1日可是要去書院上學?”時,
湯梓伯應該這么答:
“哈哈,我可不是姐姐,你記錯了。我生于二月二十,你生于三月初二,論年歲,我湯崇自然比你大。可你確得喚我一聲“哥哥”。若你肯認我作“哥哥”,我便予你答案。如何,方小忻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