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丹尼帕潘。”

羅威笑了笑，道：“我確實今天剛到這里就與他會過一面了。”

隨后他收起笑容：“不過我倒也算不上是他的客人。嗯，準確地說，他現在算是我的雇主。”

沃特老人一副了然的表情，點頭道：“雇你暗殺國王嘛。”

“哦？”羅威倒是有點意外，“你怎么知道的？還有，他還真是在明目張膽地暗殺國王嗎？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沃特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揮手示意基拉。兩人一起將方箱推到旁邊的角落，用簾子遮了起來。

原來手術臺四腳固定在一條軌道上，可以在房中平穩地推行。

羅威有種奇怪的感覺：這老頭應該經常在這個實驗室中進行這種人體改造實驗。

弗蘭肯斯坦？

“基拉，你帶著他們把海蓮娜從營養液里面取出來，給她穿上消毒服，再掛一瓶生命藥劑。”

沃特吩咐完畢，一邊脫著身上的防塵服，一邊向羅威走來。

“羅威，請來這邊坐下。”

沃特引著羅威來到一張靠墻的方桌旁。桌面很干凈，桌邊擺著六個座椅，看上去像是吃飯的地方。

“喝點什么？”

沃特將衣服掛在墻上，熟練地從墻壁里抽出一個冷藏柜。

藏在墻里的冰箱？

羅威目瞪口呆，半晌才反應過來：“我，我要橙汁。”

“好的。”

沃特給羅威倒一杯橙汁，給自己則是倒了一杯黑色的不明飲料。

“先告訴你我怎么知道你的行蹤。”沃特面對羅威坐下，“我曾經是這個國家的首席科學家。目前來說，這個國家的每個角落，我隨時都能看到。”

沃特抿了一口飲料，精神瞬間好了許多，就連說話的聲音都高調幾分：“然后，你是想知道丹尼帕潘說的是不是真的？那你先跟我說說，他是怎么跟你說的。”

“啊！冰橙汁真爽！”

羅威舔了舔嘴唇，一臉滿足地開口說道：“大概就是，國王很該死，而他自己不方便出手，所以讓我當這個惡人。”

“哈哈哈哈，還真是言簡意賅呢。”沃特充滿欣賞地大笑，“其實，他說的都是真的。現任國王，維多利亞·威廉，在位三十年，所作所為只能用天怒人怨來形容。”

“什么橫征暴斂、強取豪奪，乃至于殺人取樂，都只是他干過的小事。這個國家的面積，曾是現在的兩倍。也就是說，他曾經害得這個國家一半的領土沉入大海。”

隨即他話風一轉：“不過現在暗殺威廉國王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不管丹尼帕潘承諾過你什么，都不可能兌現。”

“哦？”羅威奇道。

“在那之前，先聽我說一樁故事吧。”沃特再喝一口黑色飲料，“五年前，威珀龐克王國的大王子亞伯，率領海上衛隊發起叛亂。海上衛隊與國王軍激戰十天，終于打到王宮門前。”

“然而讓亞伯沒有想到的是，阿斯提姆回來了。”

沃特回憶往事，臉現悲戚，良久。

“那個男人直接越過海上衛隊的包圍圈，單槍匹馬闖進王宮。然而當他再出來的時候，威廉竟然也跟在他的身后。隨后他們便聯合宣布，威珀龐克加入了鋼鐵聯盟，成為埃隆龐克的附屬國。”

“而且，不知不覺間，他的海賊團竟從后方包圍了所有人，亞伯的海上衛隊毫無反抗之力。那完全就是一場屠殺……”

羅威輕嘆一聲，問道：“你說阿斯提姆回來是……”

沃特點頭：“沒錯，阿斯提姆原本是威珀龐克的國民，他于三十年前叛離這個國家，成為海賊。”

“又于五年前回到南海，以埃隆龐克海賊團為核心，建立起他的鋼鐵帝國。而他的故鄉威珀龐克，就是第一個被他征服的國家。”

頓了一下，沃特看羅威聽得津津有味，這才繼續說道：“與他一同回來的，當然還有他的同伴。丹尼帕潘就是其中一個。而且他也是出身于這個國家。”

沃特灌下一大口，怔怔出神，半晌，才接著說道：“他是在十年前叛離這個國家的改造人。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會加入阿斯提姆的海賊團。但是我可以肯定，他比阿斯提姆更加憎恨威廉國王。”

“但是阿斯提姆需要威廉國王的存在，來彰顯他這位鋼鐵皇帝的仁德。因為對普通國民來說，哪怕是海賊國王，也要比威廉更容易讓人接受。”

“哼。”沃特看向羅威，“在這種前提下，你若是殺了威廉，阿斯提姆必定遷怒于丹尼帕潘。所以為了平息阿斯提姆的怒火，丹尼帕潘肯定會將你交出去。”

“哈，看來我跟他交易的細節得改一改了。”羅威撇了撇嘴，毫不在意道。

隨即他露齒一笑，道：“那你呢，前首席科學家？你希望有人干掉威廉國王嗎？還是希望干掉丹尼帕潘呢？按你說的，你應該已經知道是誰想殺死海蓮娜。你難道不想干掉那個幕后黑手嗎？”

沃特沒有回答，而是深深地看著羅威，仿佛要將他看穿。

“你好像對自己很有自信。”

“殺幾個人沒有任何問題。”

“你想要什么？我這個老頭子可沒什么錢。”

“你放心，我也是在得知你是前首席科學家之后，才想要提起這個交易。我要的是你的技術。我要你幫我造一艘船，一艘可以去到這個世界任何地方的船。”

沃特聞言遺憾道：“我也想造一艘這樣的船，可惜年輕的時候忙于實驗，一直沒有機會。而現在，想造都沒有那個條件咯。”

“為什么這么說？”羅威不解。

沃特臉現無奈：“造一艘船，需要很多工序。就說打磨船體，你不會叫我老頭子親自來吧？起碼要有一幫專業船工來幫我。而今你也看到了，我就是個躲在陰暗角落的糟老頭子，哪有人手幫你？”

“嘿嘿嘿嘿。”

羅威的唇角幾乎咧到了眉梢：“那就奪取這個國家。”

沃特聞言也笑了起來，一半考教一半玩笑道：“怎么奪？你一個人去奪嗎？”

“當然不是。”羅威神秘一笑，“你應該是站在亞伯王子那一邊的吧？我在街區喝酒，神秘的維多利亞，那個老板怎么看都像是個退役的軍人。像他那樣的人，還有多少？”

“特哈哈，你的想象力很豐富也很大膽。”沃特爽朗大笑，“我曾經是亞伯王子的支持者。但那位老板和亞伯王子沒什么關系，不過他倒也是可以爭取的力量。”

“三十年來，像這種力量，早就已經分散在這個國家的每一個角落。”

說著沃特臉上露出一絲瘋狂。

“只待一適合的人振臂高呼，他們就會拿起武器，云集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