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姐的名聲連你這鄉巴佬都知道啦？”李零星驚訝道。

李白山，君越國兇名赫赫的女將，據傳言其本為他國逃難至此的難民，憑著一身驚天動地的修為很快就混出了一些名堂，又因為本人殺伐過于果斷，甚至干出過在京城當街斬殺犯官的驚人舉動，很快就被緹司看重，成為了緹司的一名鎮撫使。

如果故事到此終止，李白山也只是一把鋒利的好刀，可她心思細膩暗中探查上一代指揮使的弱點，竟然生生扳倒了自己的頂頭上司，對方惱羞成怒欲要把她當場送走，卻絕望地發現自己根本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上演了一場拿首好戲。

至此朝野震動，文官們唾棄李白山的粗鄙不講道理，但都頗為理智地只在自己的后院吐槽，出門見面一口一個李指揮使；武官們佩服女人的勇氣和實力，也頗為理智地只在自己的后院開黃腔，出門見面一口一個李指揮使，叫的更加親切。

偏那李白山用陰損手段上位后，居然像是一夜之間明悟了為官之道，官場上處事圓滑不留破綻，再加上美艷的容貌和高絕的實力，竟然讓緹司成為了如今朝堂上一股最不容忽視的力量，以她一人為首獨成一黨，和太廟黨齊名。

牧心有幸批判過一些作品，只能說希望自己穿越的時候手機能夠原地自爆，要留清白在人間。

“你也配嗎？”牧心震驚道，“親姐姐還是情姐姐？”

“別胡鬧，親姐，黃臉婆也配的上我這張帥臉。”李零星撇嘴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那年我還是個孩子，我也不知道黃臉婆怎么逃到君越國的。”

他站起身繼續說道：“行了，不和你扯淡了，你如果沒什么要說的我可走了，以后大家有緣千里來相會。”

關于牧心的經歷，李零星已經調查清楚了，和他歪比半天，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是機緣巧合攪亂了某些反派的計劃，還是早有預謀等著坐地起價。但這家伙愣是沒有說出一句有用的情報，李零星煩了，不想再浪費時間。

牧心拉住他說道：“你等一下，我有情報告訴你。”

“哦？”李零星立刻坐定，眼前一亮道，“趕緊說，價錢好商量。”

“你這是什么話，我都是為了君越國的發展，賞金什么的隨便給幾百萬就可以了，重要的是為國效力。”牧心說道，“我知道靈泉事件的幕后黑手。”

李零星呼吸都漏了半拍，立刻凝神側耳細聽。

半晌，發現牧心沒有動靜后，他才注意到對方的手掌已經伸到了自己面前，發現自己沒有反應后還不耐煩地拍了拍桌子。

“還沒說就要錢？”李零星震驚道，“牧老弟這算盤打得也太響了吧。”

“你懂什么，這叫超前點播，培養用戶的消費模式才能……算了，我怕被封，說了你也不懂。”

李零星翻著白眼又是一個儲物袋丟到他手中，牧心這才愿意繼續開口。

“李老弟應該知道，君越國最不安定的因素是誰。”

“這我自然知道，東王府唄。”李零星隨口答道，“這事兒莫說是我，三歲小孩都知道，每逢外交場合都要被他國大聲嘲笑，你要是想栽贓東王府得有強有力的證據，否則意義不大。”

皇帝做夢都想送東王府上路，就連太廟黨都排在它后面，畢竟太廟黨和皇帝的血緣關系更濃一些，某些太廟黨的子嗣在現任皇帝無兒無女的情況下甚至可以過繼繼承皇位，但東王府幾百年前就已經分家，誰會允許一個只存在于族譜上的法定親戚每天覬覦自己的財產。

可沒辦法，東王府勢大，小毛病扳不倒，大毛病找不到。

“誒，李老弟這是哪里的話。”牧心擺了擺手道，“東王府自然是忠君愛國的，但東王府的代理人呢？”

“細嗦。”

“君越國這些為禍一方……為國為民的修仙門派，除了太廟黨以外有誰？”

“臥槽，李老弟慎言，這話不能亂說。”

“那我小點聲。”

“甚好，你繼續。”

二人隨后開始小聲歪比，惹得遠處暗中觀察的羅黛眉頭擰成了一團。

這兩個家伙在打什么主意，旁邊那個家伙一進門就感覺不是什么好人，長得一張討人厭的小白臉，一看就經常眠花宿柳，牧心不會跟他學壞了吧。

君越國內的修仙門派在官方勢力的打壓下不得不報團取暖，久而久之自然形成了氣候，其中最強大的四家分別為混元盟、天日寺、法性山和漕幫。

天日寺是一群名聲不顯的禿子，而且人數很少，只在每年皇室禮佛儀式那天開放參觀，但僅僅只開放一天的時間，給錢都不管用，非常特立獨行，首先被排除在代理人的行列之外。

法性山聚集了大群憤世嫉俗的儒修，這些儒修在科舉失利后痛罵皇室不識貨，看不懂自己的治國良策，憑借著憤青聚集定律完成了自我調劑，在法性山分成了不甘心的鍵政派、擺爛的吟詩派和“讀書不就是為了博紅顏一笑，花點錢怎么了”的消費派。

這幫人很快也被李零星排除在外，雖然勢力龐大，但內部紛爭不斷，且他們的核心理念始終都是“姓趙的算個屁”，和東王府合作的可能性也不高。

“漕幫？”李零星咬牙道，“他們入得了東王府的眼，也有足夠的勢力在官方眼皮底下動些手腳，肯定是這幫孫子！”

和牧心曾經熟知的漕幫相差不大，君越漕幫由碼頭搬貨的武修創立，是一個營利性組織。漕幫內武修眾多，經常聚眾滋事，他們控制著君越國大部分的碼頭定價，某種程度上緩解了皇室的管理成本，缺錢的時候還能拉出來放放血，因此一直被官方縱容。

緹司對此一直都相當不滿，這筆錢本來應該是他們收，沒掙到就是賠錢，比如李零星就對他們恨得牙癢癢。

牧心眨巴了一下眼睛，驚訝地說道：“你不知道漕幫幫主是你姐？”

“……啥？”

李零星呆愣愣地看著牧心，臉上寫滿了懷疑人生。

“算了，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牧心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畢竟你也是孫子中的一員。”

李白山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明面上她是白道人上人，掌管緹司和不法分子斗智斗勇；實際上她也是黑道通天神，漕幫的收入全都流入了她的口袋。

這件事就連漕幫內部也鮮有人知，東王府造反后試圖拉攏漕幫，其核心成員欣然接受，大喜過望的東王府設宴款待，提前開香檳慶祝改朝換代，當天就被漕幫放火燒掉了半個要塞，干掉了要塞指揮官，要塞中的貴重物資全都被懂水性的漕幫成員順走，連個銅板都沒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