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煉鐵,就需要先解決一些前置科技。
比如,必須要有足夠多的人能夠從農業中脫離出來,進入礦山,讓大部分人脫離農業生產,從事其他勞動。接著就是采礦技術和煉鐵技術的發展,關于采礦技術,平起會使用權能直接制造大量露天礦脈來降低難度,而煉鐵技術,就需要大量的能工巧匠了。
說來說去,其實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依然是種田。
只有大家吃飽了飯,才有心思好好干活。
平起將姬昌送了回去,同時告訴他,在來年開春后,自己就會前去幫助他們。
諸事落定,平起總算能沉下心,做一些領地內的事務。
這個僅僅只有千余人的領地,沒想到剛剛擁有幾個月就變得不那么重要了,畢竟平起很快就能擴張完自己的土地掌控面積,跳上周國的船。
但平起還是打算認真發展這里,畢竟這是他呆過了幾百年的地方。
地勢很好,相對位置也非常不錯,地處黃河中游,北依邙山、黃河,南臨洛河、伊河,西據秦嶺,東握虎牢、黑石,位于中原的核心地帶,是連接東西南北的交通樞紐。
并且氣候條件溫和,土地肥沃,物產豐富。這里四季分明,雨水充沛,適宜農業的發展,周遭礦產、木材豐富,足夠養活大量人口。
作為大后方,它物產豐富,作為前線,它易守難攻。
沒有什么比這個位置更完美了。
目前這個時代,道路坑洼,一個城池能夠容納的人數并不多,類似周國那樣的就已經是極限,一個主城池加上幾個村莊星星點點散落在附近,撐死容納幾十萬人,不會超過百萬余,再多就容易大面積餓死。
而接下來將要收服更多的外來人口,周國那邊肯定是吃不下的,平起就打算從自己領地下手。
劃分土地、區塊,早早地將一個至少能容納百萬人口的大城規劃出來,日后就會輕松很多。
想到這里,平起忽地一愣。
他立刻放下紙筆,身體驟然土崩瓦解,又重新出現在另一個地方。
在一間領地內的大屋中,一個半身赤裸的男人正打算對著幾名婦女圖謀不軌。
“該死的,我實在忍不住了,你們,你們就做我的媳婦吧,我求求你了!只要一個,一個就好,給我一個,我立刻就走。”
他看起來似乎是憋急了,這名男人面容蒼老,像是個年齡很大的單身漢。
旁邊有人勸他,“別這樣,等下民兵來了,你的臉上就又要刻字了。”
那幾名婦女也完全不怕他,“就是,你敢動我們一下試試,民兵來了都好說,萬一等會兒來的是那位大人,你的命恐怕都保不住了!”
這一屋子的人大多都互相熟識,同出在一個部落。
原本,在他們的部落中,一些年齡合格又沒有固定伴侶的女子,被單身男子占有、侵犯就是時常發生的事情,因為他們并沒有任何一個法律,部落中也更需要源源不斷的新生兒來維持生命。
在這個時代,奴隸就根本算不上人,尤其是女奴隸,不論美丑好壞,她們總會遭到各種各樣的迫害。
只是當來到這個領地后,一切就有所改變。
哪怕是奴隸婦女,也不再懼怕同樣身為奴隸的男性了,因為她們知道,自己可以向民兵報案,而這些民兵的頭上更有一位很兇的大人物管著,只要擁有充足的證據,那些奸淫自己的男性奴隸就會受到懲罰。
雖然如此簡陋的體系還沒辦法完全避免一些冤假錯案的發生,也無法阻止一些有權有勢的人讓這些女奴隸“自愿”獻出身體,但最起碼,在當下,這些女奴隸就不會懼怕跟她們地位相同的人。
尤其是眼前這個年老的單身漢,他已經犯法多次,臉上都被刻滿了字,要是再繼續出事,恐怕就不會是刑罰那么簡單了。
只是,似乎真的難受極了,年老單身漢竟隨身取出把石刀,喊道:“出來,就是那個女人,我讓你出來!”
隨著他的指向,人們目光紛紛看去。
是一位膚色麥黃的女奴隸,渾身經受過暴曬,被衣物在皮膚上烙印下了涇渭分明的痕跡,她瘦弱,卻并不像是一朵干枯的小花,反而能隱約看到那肉體下纖細有力的肌肉。
是小麥,她的身側此時正擺著一把礦鎬,蹲坐在角落休息。
聽到呼喊,小麥茫然地睜開眼。
單身漢不愿意放過她:“我記得你,那個被祭祀失敗的女人,就你了,我要你做我的媳婦!反正你也沒什么用吧,在祭祀前就是一個被關著的野狗,祭祀失敗后又沒人愿意要你,我!我要了,你快過來,我們就在這里完婚,生個兒子!”
“我,我……”小麥搖搖晃晃地站起,她累極了,只是又不敢拒絕別人的請求。
旁邊的人也都看著她,沉默不語。
畢竟,倘若是個有家室的,或不愿意的姑娘,這些女人自然眾志成城地一起抵制,保護自己的權利,但當眼前的對象是個祭祀失敗,連神也嫌棄的東西時,這些女人就拿不準小麥的想法。
有些人還覺得,這樣或許也不錯?反正姑娘年紀大了,總要找個家庭,是個年老的單身漢,也可以將就著過去,反正有男人庇護,她總會活的輕松些。
小麥看著他,搖頭,“我不要。”
“可輪不到你說要不要!”單身漢大步上前,就想要強取。
下一刻,一只大手就捏住了他的頭顱。
平起早就來到了這里,一直默默等著,他看著那名單身漢,默默說道:“偷盜、奸淫婦女,工作時故意促成意外傷及同胞,還有群毆、混戰,參加多人聚會等等。你已經犯下了無法饒恕的罪行,跟我走吧,去民兵團。”
單身漢急了,他揮舞著石刀轉身,“不要攔我!”
接著,他的頭顱就多轉了幾圈,啪嗒,掉在地上。
一腳踢開尸體,平起微微皺眉。
這幾個月以來,他殺掉的這種人著實不少,哪怕已經用盡了嚴苛的律法,配齊了巡邏的民兵,宣讀了一遍又一遍法律,這些人卻總是要鋌而走險地多次犯錯。
“到底該怎樣做,我才能拯救你們這些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