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夜的大公子百無聊賴的看著天上的星星,便讓古風去拿幾壇好酒,還有幾時就要天明,恢復了些許體力的紅娘走過來坐在臺階上,將大公子的頭放在自己的玉腿上,大公子搖頭晃腦覺得不滿足,于是將紅娘抱至懷中坐了下來,紅娘在大公子的懷中為其按摩大公子的頭部,使其減少疲勞。
許世文拿著古風送來的寒潭香不急不慢的喝著,三兩下腹酒意就涌上心頭:“美酒入口、美女入懷,嘖嘖,這種生活真的是給個神仙也不換啊!”
大公子撓了撓頭,想了想又覺得好像哪兒不大對勁,就在懷中的紅娘以為大公子哪兒不舒服就要起身為其輕按眉頭時,大公子終于拍了一把大腿道:“給兩個仙女我就換!哈哈!”
一巴掌拍下去大公子并未感覺到大腿上傳來熟悉的疼痛感,疑惑之際才發現,他那一巴掌本是要拍大腿的,可是紅娘入懷,自然是要坐在他大腿上的,所以那一巴掌也正是拍在了紅娘的腿上,紅娘也是又覺得疼又覺得好笑,臉上不知該做出什么樣的表情,只得白了大公子一眼,卻也更顯得嫵媚動人,大公子酒勁兒上頭,再加上懷中紅娘因秀腿火辣辣的疼痛不由得輕微扭動已減輕疼痛感,一番邪火竟然隨著酒意一起涌上心頭。
紅娘側臥在許世文懷中,大公子腿上就是自己,自然是第一時間就有所察覺,身為貼身丫鬟,雖也是處子之身,卻也知道是何物,自然不會如同平常女子一般問公子是不是帶了根棍子之類的問題,可雖然知道,未經人事的紅娘臉上卻也浮現一絲紅暈,許世文見狀自是心癢難耐,單手捏起紅娘的下巴,對著那魅惑十足的紅唇吻了下去。
許久之后,許世文才抬起頭來,大灌了一口手中的寒潭香:“寒潭香啊寒潭香,酒香人更香!”懷中紅娘眼神迷離,處子之身哪里經受過這樣的撩撥,紅唇輕貼許世文耳畔道:“夜色已深,再加上美人美酒相伴,公子就不打算練劍么?”
許世文聽聞哈哈一笑:“本公子尚有一劍,此劍可降世間貌美女子!”轉頭又道:“不過練劍的事兒還是緩一緩吧,在戰神大人面前練劍貌似也不是什么長臉的事。”
紅娘嬌嗔一聲也沒有繼續,子午樓中上百人,也只有她與許世文最為親近,紅娘深知身畔之人乃是看似多情,實則是與自己一般的絕情之人,仿佛只有二人在一起有才一種報團取暖的感覺,平時對待外人雖然也算得上是彬彬有禮,但是若是到了關鍵時刻,自然是可以隨意舍棄的,紅娘暗自嘆氣,只是不知天地下有哪個走了狗屎運的幸運女子會成為公子的妻子,若是自己那該多好?只是這種事也只是想想,身為奴婢的自己,公子怎么會瞧得上自己呢?若是有需要自己愿意為他獻出自己的生命,或許這樣,才會在公子的心中留下濃重的一筆。紅娘思緒萬千,想到了自己年邁時照鏡子的那番景象,暗自搖頭,才不要活到人老珠黃的那一天呢,太丑了!
許世文抿了一口酒后放在地下,看這懷中的紅娘出神戲謔之意頓生,只見許世文輕輕探出一只手放在紅娘的腰肢上,然后抓她的癢癢肉,懷中的可人兒頓時一驚,然后傳出銀鈴般的笑聲。捉弄了許久后,在懷中可人兒求饒下結束了這場“爭斗”,許世文看向懷中的可人兒問道:“那離鬼門是什么來路?怎么從未聽說過?”
紅娘整理了一下思緒道:“那離鬼門乃是當今世上最為恐怖的殺手組織,據說總部是在一座黑山上,這個組織據說囊括了天底下所有能人異士,甚至滲透了各國的朝堂,傳聞中的離鬼門只要出手,任你是達官貴人還是江湖豪俠,都未逃過一死,在他們眼中,世間的所有都不過是一場戲而已,這些人殺人如麻,令天下人無不談之色變,相對于離鬼門這個稱呼他們更愿意稱呼自己為‘人間戲’,據說大周末年,這個默默無聞的離鬼門橫空出世,殺得天下人為之膽寒,徐龍城大將軍率十萬甲士前去圍剿,終以失敗告終,那也是徐大將軍為數不多的敗績之一。”
許世文拍了拍紅娘的豐臀示意她站起身來,而后起身來到了院中的一顆槐樹下陷入了沉思。許世文的思緒回到了五年前,那時的他還尚未及冠,那時的許世文是第一次入青樓聽曲,喝的迷迷糊糊之間走到了路旁嘔吐,也是一顆槐樹,他扶著槐樹瘋狂嘔吐,恍惚間,他好像看見槐樹上皺皺巴巴的樹皮慢慢湊成了一張人臉,那張臉笑容詭異,好像在對著許世文點頭,當時的許世文嚇得好似丟了魂,撒丫子狂奔,直至許府,或許是害怕去青樓被許常楓知曉,也或許是怕那碰到的鬼在夜晚來臨之時前來報復,這件事也就一直爛在許世文的肚子里了,可今日聽紅娘一說,好向抓住了什么線索,但又缺了點兒什么。
紅娘見許世文眉頭緊皺便緩步走來問其緣由,許世文思慮再三將此事一五一十說與紅娘聽,紅娘聽后思索片刻道:“這個世上或許真有我們無法理解的事情,公子所說之事奴婢聞所未聞,不過奴婢倒是曾聽聞門中長輩講過有一種術法可以嫁接于其他物體進行傳音,可就算單憑此術也無法做到公子所說般的將面孔映照過來,而且這種術法因修煉的門檻過高,具體修煉之法早已失傳,只留有其名存于傳說之中,傳說中此術名‘巫’。”頓了頓又道:“公子的意思是,黑山有巫?”
許世文搖了搖頭:“不想了腦子疼,還是喝酒來的痛快!”
說罷便拿起酒壇子坐在臺階上喝酒,從懷中摸出一百兩銀票當做扇子用,自有那說不出的“風流氣度”。紅娘見此捂嘴嬌笑,斗膽與其對飲,許世文也未曾說什么,只是美酒入喉、佳人作陪,羨煞了那些所謂的文人墨客。
許世文百無聊賴,站起身在園中停停走走,走至一處廂房看到窗臺上散落一本書籍,名為《三字經》,打開第一頁便是那:“人之初、性本善。”許世文搖了搖頭,抬眼望向紅娘。
“人性之初是性本惡還是性本惡?紅娘你怎么看?”。
“那些大道理奴婢又怎會懂得?奴婢只是一介小女子,只知道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像什么以德報怨之類的事情聽聽便罷,做的話是萬萬不可能的,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說的就是奴婢這一類人了。”
“有道理!以德報怨,何以報德?”許世文連連點頭稱是,轉頭又語:“今晚劍就不練了,練練字倒也算是配得上此番夜景了。”
許世文命大動干戈,將院落清掃干凈后命古風拿來一個水桶,又讓古風尋來一根半人高的木棍,用一些布料控扎成一根大號的毛筆,將所剩的酒水倒至水桶當中,可憐那古風肥胖的身軀東跑西竄,身上肥肉隨著顛簸一閃一閃的,煞是可愛。許世文豪氣云干,用那大號的毛筆沾上酒水在地面上盡情揮寫:
人之性惡,其善者偽也。--今人之性,生而有好利焉,順是,故爭奪生而辭讓亡焉;生而有疾惡焉,順是,故殘賊生而忠信亡焉;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聲色焉,順是,故淫亂生而禮義文理亡焉。然則從人之性,順人之情,必出于爭奪,合于犯分亂理,而歸于暴。故必將有師法之化,禮義之道,然后出于辭讓,合于文理,而歸于治。用此觀之,人之性惡明矣,其善者偽也。
故枸木必將待檃栝、烝矯然后直;鈍金必將待礱厲然后利;今人之性惡,必將待師法然后正,得禮義然后治,今人無師法,則偏險而不正;無禮義,則悖亂而不治,古者圣王以人性惡,以為偏險而不正,悖亂而不治,是以為之起禮義,制法度,以矯飾人之情性而正之,以擾化人之情性而導之也,始皆出于治,合于道者也。今人之化師法,積文學,道禮義者為君子;縱性情,安恣孳,而違禮義者為小人。用此觀之,人之性惡明矣,其善者偽也。
最后落款處未著名,寫下:月下采花未必是真自在,揮筆方遒才是真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