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軍大營。
王仙芝與尚君長二人對坐于帳中。
帳內燭光搖曳,映照出兩人凝重的神色。
王仙芝輕撫胡須,沉吟道:“尚將軍,洛陽之堅,守軍之眾,劉巨容之威名,我軍與之相較,實難抗衡。吾等起義多年,東征西討,所掠之地皆為災荒,糧草不繼,恐怕難以持久啊!”
尚君長頷首,接口道:“仙芝將軍所言極是。義軍雖勇猛,但若無糧草支持,亦難以為繼。何況,朝廷勢力猶存,我等即便攻下洛陽,哪怕是長安,也難保長久。”
王仙芝嘆息一聲,道:“吾等起義之初,本欲為民除害,共創太平。然這亂世之中,奸臣當道,朝廷腐敗,我等縱有千般壯志,亦難以為繼。不若投降朝廷,求得一方安寧,亦不失為一條明路。”
尚君長默然片刻,道:“將軍之言,甚合吾意。然投降朝廷,須得小心行事,以免落入奸臣之手,遭受不測。”
王仙芝點頭,道:“吾已思慮周全。吾欲修書一封,致于劉巨容將軍,言明我等投降之意,求其接納。將軍以為如何?”
尚君長道:“此計甚妙。然書信之中,須得言辭懇切,以示誠意。”
王仙芝頷首,遂即親手提筆,揮毫而就,書成一封降書。
書信之中,言辭謙恭,表達了投降之意,并請求劉巨容將軍接納。
書信既成,王仙芝命心腹侍衛,攜書信悄然出營,前往洛陽城,將降書交于劉巨容將軍之手。
侍衛領命而去。
夜色中,馬蹄聲漸行漸遠,消失在遠方的黑暗中。
帳內。
王仙芝與尚君長二人相對無言,心中各自盤算著未來的命運。
書信很快傳到洛陽城內。
劉巨容將軍手持王仙芝的降書,心中百轉千回,難以決斷。
劉巨容將軍沉吟片刻,緩緩開口道:“義軍勢大,若能將之招安,實乃朝廷之幸。然此等大事,須得謹慎行事,以免中了反賊的詐降之計。”
副將點頭附和:“將軍所言極是。”
劉巨容將軍思索良久,終于決定回書一封。他提筆疾書,信中寫道:“王仙芝將軍,若真心歸順朝廷,愿保一方百姓安寧,可率部前來洛陽附近之清河縣投降。朝廷必以禮相待,共謀天下太平。”
信畢,他命人快馬加鞭,將書信送往義軍大營。
……
義軍大營內。
李無妄忙完了一日的軍務。
夜色已深,月色如水灑落。
他本欲回自己的營帳休息,卻不慎走入了女將的營帳區域。
朦朧月光下,他見一處營帳內燈火通明,隱隱傳來女子笑語之聲。
心中一怔,暗道自己誤入禁地。
正欲轉身離去。
忽聞簾幕輕動,瞿蘿從浴桶中站起,水珠順著她曼妙的身軀滑落,她見到李無妄,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卻未顯驚慌,反而上前一步,輕輕抱住了李無妄。
“主公,怎的深夜至此?”
瞿蘿輕聲問道,聲音中帶著幾分嗔怪與柔情。
李無妄一時愣住,只覺瞿蘿的體香撲鼻而來,令他心神一蕩。
他輕咳一聲,試圖掙脫,卻聽瞿蘿又道:
“主公,數月未見,瞿蘿甚是想念。”
“瞿將軍,你我不是每日都見么?”
“只是相見,又如何能解相思之苦?”
“……”
李無妄輕撫瞿蘿香肩,一時不知說些什么。
此時。
林月亦從浴桶中探出頭來,見李無妄在此,亦是面紅耳赤,卻又似有意為之,嬌聲道:
“主公,連瞿蘿都如此說,林月亦然。”
李無妄心中苦笑,卻也不忍拂了她們的好意。
正欲開口,忽覺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轉頭望去,只見葉琦坐在浴桶的另一角,雖然也是玉軀盡顯,卻半遮著臉,似是不敢直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