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禍不單行
- 茍?jiān)谔颇┊?dāng)反王
- 獨(dú)孤求捭
- 2528字
- 2024-04-08 00:55:54
郡主閨房內(nèi)。
翠翠見李無妄與郡主相擁而眠,椅上二人皆酣然入夢,便悄然上前,往油燈里添了些迷魂散。
此散燃燒時(shí)無色無味,卻能令人神昏意亂,酣睡不醒。
原來,兩人之所以快速入睡,正是因?yàn)檫@“迷魂散”。
翠翠輕拍郡主,見其沉睡不醒,便從郡主袖中取出那金龜兵符,又將事先備好的假兵符放入郡主袖中。
做完這一切,她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將房門輕輕合上,徑自往西行去。
今晚的月亮被烏云擋住了,夜色如墨。
后院的古井,周圍一片靜謐。
白瑜與文秀這倆“八婆”躲在不遠(yuǎn)處的假山后面,悄悄窺視。
文秀蹙眉輕語:“白瑜,你不是說帶我來看翠翠和宮里人幽會(huì)嗎?這哪有人啊?”
白瑜低聲回應(yīng):“稍安勿躁。平時(shí)此刻,翠翠經(jīng)常在這兒與宮里人私會(huì),我數(shù)次撞見他們。再稍待片刻。”
文秀疑云未散:“我們躲在這里偷窺人家好嗎?”
“有何不妥?……”白瑜說話間,忽聽腳步聲傳來,忙示意文秀噤聲,“噓!”
文秀屏息凝神,透過假山的縫隙,窺見翠翠款步而來。
白瑜輕聲細(xì)語:“你看,翠翠這不就來了。”
文秀心中好奇更甚,目光緊隨翠翠身影,輕聲道:“看來翠翠是真有意中人了啊!”
白瑜笑道:“我早就說過了,莫非我還會(huì)哄騙你不成?行了,別說話。”
兩人噤聲,只見翠翠緩緩走到井邊,從袖中取出一枚信號彈,悄然發(fā)射。
信號彈沖天而起,劃破夜空,綻放出一道無聲的煙火,隨后消散于黑暗中。
白瑜抬頭望天,輕聲細(xì)語:“瞧見了么,她這是在給意中人發(fā)信號呢!”
言罷,低頭與文秀相視一笑,眼中滿是戲謔之色。
不消片刻。
一個(gè)穿著宮裝的人出現(xiàn)在院墻上,隨即縱身一躍,落入了院中。
宮裝人步履輕盈,腰間佩一把長劍,顯然有些武藝在身。
翠翠從袖中取出兵符,遞與宮裝人手中,低聲道:“此乃金龜兵符,速速送回宮中,交與主上。”
此言一出,暗處的白瑜與文秀皆是大驚失色。
他們?nèi)f萬沒想到,平日里聾啞的翠翠,竟然開口說話。
兩人面面相覷,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領(lǐng)命。”宮裝人接過兵符,問道,“不知郡主這邊有何消息?”
翠翠輕哼一聲,道:“郡主與她的情郎聯(lián)手,意圖在明日中秋夜,除掉田公公。”
宮裝人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道:“看來,明日將有一對亡命鴛鴦了。真是可憐。”
翠翠嘴角上揚(yáng),道:“哼,可憐?身在宮廷,生死難料,誰又能主宰自己的命運(yùn)?”
這一番對話,假山后的二人聽得真切。
“豈有此理!翠翠竟然出賣郡主和李兄!李兄這樣的俠義之士,卻要遭此等小人暗算!”
白瑜輕聲細(xì)語地說著,心中大怒,就要起身沖出。
文秀急忙拉住,輕聲勸道:“白兄,冷靜些。那宮裝人腰間別著利刃,我們不可輕舉妄動(dòng)。明日再將此事告知李兄便是。”
白瑜忍著怒火,點(diǎn)頭應(yīng)允,卻見宮裝人已然察覺這邊的聲響,鏗然拔出腰間的佩劍,循聲往假山?jīng)_了過來,厲聲喝道:“何人在此?”
文秀心下一驚,失聲喊道:“白兄快跑!”
他這一喊,反倒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宮裝人眼疾手快,一個(gè)騰躍便將文秀踹倒在地,一劍刺穿心腹。
鮮血從文秀的口中噴涌而出,他瞪大了布滿血絲的眼睛,望著已經(jīng)跑出幾步的白瑜,嘴巴微張,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眼神中充滿了驚恐,仿佛在說:“白兄,快跑!”
“文兄!”白瑜見文秀慘死,嚇得連滾帶爬,哭喊著“救命!救命!殺人了!”往東逃去。
然而,平日里只是數(shù)十丈之遙的綺夢院前堂,此刻卻仿佛隔了十萬八千里。
他只有一個(gè)念頭:逃!
宮裝人緊追不舍,帶血的劍光在夜色中閃爍。
白瑜跑到另一處院落,見江墨池迎面走來,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大聲喊道:“江兄救命!江兄快去叫人來!殺人了!”
江墨池緩緩朝他走去,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道:“哪兒呢?何處在殺人?白兄可真是愛開玩笑。”
“有人追殺我,在后面。文秀已經(jīng)死了!”
白瑜氣喘吁吁地哭訴著,見江墨池不以為意,心中焦急萬分,“江兄,我真的沒在開玩笑!”拉著他的手就要繼續(xù)逃跑。
卻不料江墨池突然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入白瑜的胸口。
“你……你!”
白瑜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江墨池,話未說完,便倒在了地上,鮮血從他的胸口涌出,染紅了地面。
宮裝人與翠翠一前一后,走了過來。
江墨池眉頭微蹙,道:“你們辦事太不謹(jǐn)慎了!若不是我在此地截殺,讓他喊來綺夢院的人,你們行徑就敗露了。”
宮裝人拱手道:“幸得江大人出手相助,多謝。”
江墨池微微頷首,道:“先將尸體投入井中,我來清理現(xiàn)場。”
言罷。
宮裝人與翠翠合力抬起白瑜,步履沉重地走向古井。
江墨池取來一桶清水,細(xì)細(xì)清洗地面的血跡,確保沒有一絲痕跡留下。
夜色深沉,一切回歸平靜,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
次日清晨,李無妄醒了過來。
在椅子上睡了一宿,郡主又一直坐在他腿上,使得他渾身酸痛,忍不住伸了個(gè)懶腰。
“我怎么在這兒睡著了?”
李詩涵從夢中醒來,朦朧間見李無妄,眼中迷蒙盡散,化作一對彎月,笑意盈盈。
她雙手環(huán)抱李無妄的腰身,嬌嗔道:“李郎,你昨夜為何不喚醒我?莫非是怕打攪我的清夢?”
李無妄苦笑,道:“我也是酣睡不已。詩涵,你先起來。”
李詩涵哼哼唧唧道:“不嘛,我就要一直抱著你。”
李無妄無奈,道:“這樣抱著,等田令孜的刀架在我們脖子上來么?坐以待斃?”
李詩涵蹙眉,道:“嗯——反正我不要!”
李無妄無言以對。
過了許久。
李詩涵方道:“好吧!但李郎不許離開我半步。”
李無妄含糊應(yīng)允,道:“你先讓我起來再說。”
郡主起身,無妄想要站立,腿卻麻了,一個(gè)沒站穩(wěn),又坐下去,長長嘶了一聲。
李詩涵緊張道:“李郎,你怎么了?”
李無妄道:“無妨,坐得太久,稍微緩一緩就好了。”
郡主柔聲道:“那詩涵便為李郎揉一揉。”
說著,她蹲下身子,伸出纖纖玉手,輕輕揉捏李無妄的大腿,手法細(xì)膩,力道適中。
李無妄感受著李詩涵的溫柔體貼,心中既暖心又愧疚,悔不該騙她說自己是龍陽,自己有妻室的事也不應(yīng)該隱瞞。
李詩涵眨著璀璨的大眼睛,關(guān)切地問道:“李郎,好些了嗎?”
李無妄道:“好多了,多謝郡主。”
李詩涵嘟起櫻桃小嘴,起身親了李無妄一口,嗔道:“你怎還稱我為郡主?”
李無妄改口道:“詩涵。”
李詩涵笑顏如花,牽起李無妄的手,道:“起來走走,看看好點(diǎn)沒。”
李無妄站起身,活動(dòng)了一下腿腳,道:“好了,沒事了。”
翠翠備好了洗漱用品。
李詩涵引著她的李郎來到盆架旁,細(xì)心地為他凈面洗手,輕柔地為他擦拭臉龐,每一個(gè)動(dòng)作都顯得那么溫柔體貼。
期間李無妄多次要自己洗,都被她撒嬌拒絕。
兩人洗漱完畢。
此時(shí),忽聽老鴇在門外驚呼:“郡主,禍?zhǔn)铝耍準(zhǔn)铝耍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