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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魚躍龍門便化龍 IX

機艙內數支小隊在對應的顏色區域進行最后的整頓。

大家七嘴八舌,像極了運動員在更衣室中手忙腳亂卻又閑不住嘴巴地打屁。

每個人有條不紊地整理行囊,速度快的已經動作麻利地套上了防彈背心,著手檢查獨屬于自己的背包,甚至有兩三個人把背包的環節也做完,開始近一步調試步槍準度。

我卻還握著沉甸甸的防彈背心感受著莫名的安全感。

獨屬于我的背包鼓鼓囊囊地躺在座椅下方,被我生拉硬拽地提到了椅子上,做著最后的檢查。

三枚制式統一的黑色煙霧彈,三枚竄天信號彈,都是為了堅持不下去想要退出的人準備的。

白天使用黑色煙霧彈,晚上使用竄天信號彈,以便確認位置目標,直升機直接拉走。

五枚對應隊伍顏色的煙霧彈,在這場不需要見血廝殺的戰場上,充當手榴彈使用。

五個步槍彈匣壓滿了一百二十發帶有對應不同隊伍顏色的空包彈和四十發實彈,跟演練不同的是,手中彈匣內每顆空包彈都帶有壓膜金屬粉,四個空包彈彈匣別在身上的彈匣囊里,唯一一個實彈彈匣藏于背包。

四個手槍彈匣也是一樣,總共四十五發帶有不同顏色的壓膜金屬粉空包彈全部放在左腹部的手槍彈匣囊中,還有一個實彈彈匣,和步槍實彈彈匣一起在背包中。

三天總共九袋行軍糧袋壓在背包底下。

一根編織繩,一卷睡袋,一把匕首,一張地圖,一個多功能折疊工具器算是在背包內錦上添花的彩頭。

無線電還是按照老樣子別在左耳,頭盔上面竟然配備著單兵夜視儀,不像電影中美利堅特種部隊制式的四只長鏡那般夸張,更像是華夏部隊那種單獨可視鏡,即便如此,在當前環境也是一門新穎器材讓我愛不釋手!

我視線掃了一圈,每支小隊成員分配的步槍都有消音器,這讓我不得不感嘆選拔賽的壕氣同時感慨一聲尖子隊伍的裝備到底會是什么程度的精良!

步槍統一分配的HK416,我手上這把帶有明顯磕碰,槍械上不同區域有著零零散散的掉漆,雖然諸多瑕疵傍身,但是久違的順手程度讓必勝的信念在我心中無限蔓延。

這股子信念猶如呂布拿了方天畫戟,關羽握著青龍偃月刀的既視感。

唯一感到緊張的就是跳傘環節,尾部機艙已經打開,冰冷的空氣倒灌,讓我咬著牙看著外面一片霧蒙蒙的朦朧。

紅隊優先,二十二人依然如往常一般嘻嘻哈哈,自從兩支小隊混合后,紅隊隊長暫定A組隊長亨利,副隊長是N組隊長波爾。二十二個人在機艙內排了條長龍,尾部紅燈閃爍,亨利站在排頭,等到紅燈轉綠,朝著左右教員組比了個大拇指,高喊一聲出發,當頭跌進黑霧籠罩的云層之中,二十二個人如下餃子般依次躍下,最后由波爾收尾。

航行依舊。

十分鐘左右,法爾諾在無線電中喊著讓橙隊做好準備。

一個,一個,又一個。

二十一名橙隊成員又一次如潛龍戲水般撞入云層,看著每個跳傘的人就像平時喝酒吃飯一般司空見慣,這非但沒有讓我像吃了顆定心丸那樣安心,反而緊張情緒比預想的還要糟糕,上涌的速度之快,瞬間踩著胸腔攀上了嗓子眼。

我不善于跳傘,因為本就沒經歷過幾次……

華爾茲順理應當的當上了黃隊隊長,在挨個檢查了我們的背包后率先站在了最前端,隨著華爾茲的步伐,我們默默上前,在華爾茲的身后呈縱隊一字排開。

我長吁短嘆,有些納悶兒地看著整支小隊嚴肅又安靜,完全沒有半點其他小隊老兵油子話癆的影子。

倒是我面前的坎特躍躍欲試,在飛機對沖氣流的晃動中摩拳擦掌。

整排人就這么等待著閃爍的紅色指示燈入黃變綠。

【走!走!走!】綠燈亮起,華爾茲邊吼邊朝著兩側的教員組比出大拇指,動作跟紅隊隊長亨利如出一轍,然后毫不猶豫地跳下機艙,其他小隊成員依次走到艙門邊緣如跳水般躍下,越往前,我的心越像是被人揪住,到最后的感覺更像是由揪轉成了捏,不疼,卻呼吸急促。

我跟在坎特身后,眼睜睜地看著前面的人一個又一個如蒲公英一般在空中散開。

去他大爺的!

不知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豪氣,還是被生活蹂躪既然無法反抗就只能舒服享受的憊懶,又或者是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孤注一擲,我咬緊牙關縱身一躍。

身體在失重下感受到的刺激,懸著的心是徹底沒辦法順著嗓子眼回到胸腔,空氣托舉的氣旋載著我的重量極速下墜,整個人猶如出膛的子彈。

失重感就像小娘撩騷,一次又一次地挑撥。

一次比一次劇烈,一次比一次急促。

小隊隊員逐漸開始開傘。

…………

踩上了這座不知名的山,踏實感又瞬間回到了心里。

空中隨風搖曳之際才知道什么叫一覽眾山小,相較于之前累死累活才跑完的十八彎山路,腳下這座山更為磅礴,不說山勢的蜿蜒猶如巨龍棲息,單看峰巒疊嶂,層層葉片浪潮一般將山體壓蓋,雖不見峽谷峭壁,卻也能想象其中地勢的險峻。

無線電中傳來了隊長華爾茲的聲音,我們降落的零散,小隊正在努力往一個集合點靠攏。

身在山中不知山,言淺意長,鳥瞰整片大地好似一切都了如指掌,卻不想真的進入到森林之中,我這滄海一粟想要找到其他粟,真真是需要靠腦子,而不是體力。

對照著華爾茲給出的指示,我們確定了彼此都沒有偏離預定降落點太多,幾乎都在可控范圍內,這讓我們都松了口氣。

夜視儀發揮了它極大的作用,一步一步踩在遮天蔽日的森林之中,給我的唯一觀感就是死寂和黑暗。我可以用人格發誓,形單影只地漫步在這沒有月色和蟲鳴的幽靜死地,如果不是因為手中的步槍,就算給我再多的膽子我也沒有勇氣往前挪動寸步。

地圖上面有著被條條框框圈出來的地區,屬于我們這次行動的安全地帶,按照法爾諾的講解,整個森林不都是軍事禁區,其中也有野生莽獸的開放地,所以我們盡量在圈畫出來的地區內行動。

還在機艙的時候,我就一直在地圖上面翻找著我們的補給點,一共分為大大小小十六處,其中十三處位置都在圈畫出來的安全地帶以內,剩下的三處在圈畫地點之外,也就是野生莽獸的開放地帶。

現在想想,貌似明白了實彈的作用。

順著山體的一個斜坡面我戰戰兢兢地往上面攀爬,前期不確定是否會遇到其他隊伍的成員,本著新手期被保護的理念給自己洗腦,我把步槍繞到身后,手腳并用地扒拉著山體上的石頭或者樹干。

這個斜坡面積不大,雖然斜度有些傾向于九十度,但是下面較為安全,看著身下面一排排的枝杈滿是茂密的樹葉,就算摔了下去也不至于直接跟土地硬碰硬,當然,一切還是以小心為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終于爬到了上面的一處巖石平臺,這是這片森林中為數不多的開闊地,好歹有月光灑下,不至于在幽暗的樹叢中讓人感到害怕。

望山跑死馬,昨天才明白的道理今天又深刻扎根在了心底。

行走,還是行走,一步一個腳印。

也不知道該如何打發行進路上的這段閑暇,左右皆是黑暗,我有心無力地警戒。

腦海中不由浮現出父母鬧離婚那段時間都不著家的畫面。

那段時間我已經初中快要畢業,家庭小富即安,從不會針對誰做著比較,家里也就有了知足常樂的和諧氛圍。日復一日,學校沒有晚自習,一般也就六點左右放學,回家無非就是看看冰箱里有什么食材可以給自己炒個菜,又或者早上亦或是下午,爹媽也不知道其中哪位誰著家了,會留些殘羹剩飯。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還真是自律的要死,也可能是因為小時候被爸爸打出來的習慣,必須要扎馬步至少半個小時以上。

也是因為這個習性,讓我在作業之后不至于枯燥無聊。

而那些時候,最喜歡的就是晚上不打燈,黑燈瞎火的在臥室中扎馬步。

我不由抬頭看了眼再次被茂密樹葉遮擋的天空,輕聲呢喃了一嘴爸爸媽媽。

還真是懷念。

輕微地踩踏聲從右手邊傳來,瞬間把我從回憶拉回了現實,我警惕地看向聲音傳來的位置,卻沒有看到人影,這讓我心臟咯噔一聲。這種情況比較復雜,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發出來的聲響,又或者是野獸。

聲響來的猝不及防,讓我一時間有些慌神,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但我知道絕對不能等待!

這是在數次如臨深淵的交手中悟出的道理!

我連忙朝著左手邊撤去,一邊用腳小幅度試探腳下情況,一邊慢悄悄地撤退。身體依然不敢轉身,堤防性的舉槍朝著聲響傳來的方向,一步三回頭,既要顧著前方,也要顧著屁股。

但凡一個失誤,則是萬劫不復。

我亦步亦趨地退到了一株竄天粗樹旁邊,心中苦中作樂,想著還好不是剛才的巖石平臺,在那么開闊的視野下退無可退的邊緣,定然不會像現在這般坦然自若,說不定交代也就是一分鐘的事兒。

前方除了剛才的聲響,轉瞬即逝,像是石子擲入了大海。

周邊雖然寂靜,但再露天開放也是被密密麻麻的粗樹填滿,吶喊一聲都不一定有太大回音……

或許真是我的錯覺?

我面前絲毫沒有異常,視線所及猶如波瀾壯闊的海底。

【嗨,大家都在路上嗎?】好死不死,這個時候耳機傳來坎特作死的調侃,瞬間讓我心里像是漏了一拍,差點兒忘了吸氣。

急促調整,才堪堪壓實漏掉的那口氣。

真的是要死!

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大哥!

我心中暗暗罵了個街。

【坎特,閉嘴。】無線電中萊昂的聲音緊隨其后,我在微妙的狀況中無法開口,萊昂仿佛成了我的嘴替。

不過該說不說,坎特的一聲咋呼仿佛驚通了我的腦回路,我窩在這么個地方跟等死又有啥區別?

想完,我深吸了口氣,微調了下步槍槍口,開始朝著前方行進。

雖不說什么月黑風高,單說這頭頂的遮天蔽日,也當得起黑燈瞎火殺人夜了!

隨著我緩慢挪動,目光所及之處暫時一切安好,碩大的樹林中茂密的枝葉不光在頭頂上方,連面前也遮擋了些被自己茂盛樹葉壓塌的枝干。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游戲里,仁慈就是罪過。

別說是人,就是鬼,老子碰到了也給你突幾槍!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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