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學回家的何雨水喝上了哥哥做的西紅柿蛋花湯，很鮮，很好喝，拚命地往肚子揣了兩個饅頭就飽了。

拿著何雨柱準備的用舊衣服撕成的抹布，拎著家里的掃地條帚，跟同樣拿著清掃工具的許小玲一起去了學校做大掃除。

看到哥哥買回家的雞跟蔬菜，何雨水就明白晚上能吃上好吃的，許大茂跟許小玲也很羨慕。

“柱哥，你不過日子了？”

“咳，這不是昨天跟師父拜別時，師父傳我做菜的秘訣，又塞給我倆錢，我才買了這些東西試試手。

怎么樣，大茂，放學后來我家幫我試試菜?！?

“太好了，柱哥，等我放學回來。”許大茂一個高兒就蹦了起來。

“小玲也來呀?！?

反正一只羊是放，兩只羊也是放，既然叫了許大茂，自然也就少不了許小玲。

兩塊雞胸脯，分兩次做，就做辣子雞丁。

兩只雞大腿，做孜然雞肉。

雞骨架熬湯，等滾過千轉，撤火，把番茄丁放入其中，立即盛出，加點鹽，胡椒粉就行了。

最后弄黃瓜，蓑衣黃瓜，試著用自己做的調味料，澆一勺熱油，味道正好。

妹妹何雨水跟許家兄妹走之后，何雨柱沒有著急殺雞，而是先處理起買來的各種調味料。

一樣樣的品嘗，記錄產地跟味道，體會不同產地的同種調味料的細微差別，尤其是三椒。

忙乎了小半天，何雨柱才搞出一個調料方子。

取了一個黃瓜，切成蓑衣花刀，腌好，殺水瀝干，擺放在菜盤中。

燒火，下油，油燒熱后，把準備好的調料倒入油中，稍加調和，拎起鐵鍋把鍋中的油跟調料淋在菜盤中的黃瓜上，麻辣味的蓑衣黃瓜做好了。

何雨柱拿起筷子夾起，嘗了一下，嗯，還不錯，味道稍微重了點，略有加減就成。

“哥，我回來了?！痹豪镯懫鹩晁暮奥?。

何雨柱轉身一看，拎著條帚的何雨水跟許小玲兩人跑進了中院。

“休息下吧，哥現在就殺雞做飯。”

“哥，我瞅著你做，好嗎？”

“隨你?！?

何雨柱燒水殺雞，開始處理起食材。

聚在垂花門外曬太陽的一群大嬸小媳婦們遠遠地望著中院，探聽里面的動靜。

“何家大小子哪來的錢買雞呀？”

“對呀，不是家里的錢都被卷走了嘛?！?

“還是別管他，你不怕他撒野呀。”

“真別說，何家大小子還真挺厲害，昨天那一下子，誰還敢去招惹他呀。”

風中飄來絮絮碎語，何雨柱可不管她們說什么，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熱水澆到雞身上，何雨柱快速地拔毛，拔掉的羽毛放進一個舊竹籃里。

明天是禮拜日，工廠跟學校都休息，他打算帶著妹妹到海子邊把這些羽毛洗干凈晾干，再找兩個五福錢，就是順康雍乾嘉的銅錢，做兩個雞毛毽子。

一個給妹妹何雨水，一個給許小玲。

這年月，孩子們能玩的游戲很少，一個雞毛毽子能讓他們興奮幾個月。

只不過何雨柱知道自己不會什么針線活，要是會的話，找幾塊布頭，剪出六塊大小一樣的正方形，用針線縫到一起，就成了一個正方體。

往留出的一道縫倒入黃豆，啊，黃豆太奢侈了，還是倒進篩選曬干的細沙，不要多，差不多一半吧，再把那道口子縫上，這個可比雞毛毽子容易玩。

還有，在師父家效力三年的時候，見過那邊院子有孩子玩曹操逃命的木塊游戲，他站著看了回，沒看懂，就被叫回去干活了。

木塊的樣子，自己還記得，等有時間做一個，給妹妹玩。

沒辦法呀，何大清回來還得走，自己得想多點好玩的把妹妹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孩子的玩性一起，什么高興不高興的事都拋到腦后了。

“妹妹，把這些雞毛拿回去放好?！?

“哥，雞毛是要賣掉嘛。”

“先不賣，做幾個雞毛毽子給你玩。”

“太好了，哥?！焙斡晁⌒囊硪淼囟酥b著雞毛的舊竹籃進了屋。

“何家大哥，我也想玩?！痹S小玲有些羨慕得看著跑進屋的何雨水。

“行，給你也做一個。”

“太好了，謝謝何家大哥?！痹S小玲一臉的興奮，跑去找雨水。

“你倆別拿手亂翻，上面很臟，明天到海子邊把羽毛洗干凈曬干才能做。”

“知道了。”

現在家家戶戶用水都是花錢買的，是用來做飯的，洗衣服都是拿到河道邊上去洗。

沒有洗衣粉，洋皂，也就是肥皂已經有了，但貧苦人家不舍得用，只好拿著木槌敲打。衣服很臟，沾有油污，就燒點草木灰去洗。

不過想想也挺有意思，后世的洗衣機是通過旋轉的水流產生離心力讓灰塵脫離衣物的，當然你別管著水流是平著轉的，還是立著轉的。

而我們用了幾千年的古法，是用木棒敲擊浸水后的衣物，振動，振動，再振動，讓灰塵脫離衣物，是不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所有的食材都準備好了，雞胸脯跟雞大腿也切好腌制有一會了，調味料也準備妥當，何雨柱準備做菜了。

先做孜然雞肉，滋滋啦啦過后，第一盤孜然羊肉出鍋裝盤了。

何雨柱拿起筷子嘗了一塊，味道不錯，以后就照這個方子做。

“小玲，你哥回來了嗎？”

“還沒哪，不知道他又去哪里瘋了?！?

“哦，小玲你把這盤孜然雞肉送回家，告訴許嬸，這是師父傳我的新菜，讓許叔跟許嬸品嘗品嘗?！?

“好的，何家大哥?！痹S小玲端起盤子就往外跑。

“慢點，別摔著了?！?

隨著許小玲往后院走去，一股特有的孜然香氣也從中院一直飄到后院。

何雨柱又做了一次孜然雞肉，這是留給妹妹跟自己的。

灶屋本來就沒做密封跟排煙，菜的香氣四溢，從灶屋的縫隙里四散。

陽歷三月，正好是北風盛行的季節，香味從中院飄向前院，稍停，就消失無蹤了。

西廂房的賈家離何家的灶屋最近，賈張氏是第一個聞到香味的人。

以前，何大清在的時候，他做菜飄出來的香氣，賈張氏也能經常聞到。

但那時，賈張氏的男人還在，她也不敢拋頭露面上趕著找何大清拉近乎，那不是給自家男人添堵嘛。

這年月，女人要是敢給男人氣受，除非是那種軟腳雞的家伙，哪個男人也不會受這個氣。

大嘴巴子，是咣咣的上，還有拿腳踹的，最狠的是，把家法請出來的。

去年，賈張氏的男人沒了，家里只剩下十九歲的賈東旭跟她兩人，捆在身上多年的羈絆被拿掉了，被丈夫壓制多年的性子也逐漸暴露出來。

賈張氏傻愣著站在自家的門前，忘記了自己要干什么，眼睛不停地瞟向何家的灶屋。

這味道也太香了，比他老子何大清不差多少，賈張氏眨巴著眼睛琢磨著怎么從何家大小子身上撈點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