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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傻柱的盤算

“哥,鐵鍋我弄不動。”何雨水走進(jìn)屋,朝著何雨柱喊了一聲。

“我來吧,你把暖瓶拿著。”何雨柱說著,起身往灶屋走去。

洗凈鐵鍋,爐膛里還有余火,添加些做飯時撥出來的炭柴讓火重新著了起來。

何雨柱從水缸中舀出幾大瓢水倒進(jìn)鐵鍋,放下水瓢時,他往水缸里望了望,只剩下一個底,該買水了。

“雨水,你看著火,我去叫兩挑水。”

“好的,哥。”

這年月,自來水還沒有通到這邊的胡同大院,住戶們還得去胡同的水窩子買水,挑夫擔(dān)水送到家里。

付了錢,何雨柱跟在挑夫的后面一同進(jìn)了四合院。四桶水倒進(jìn)水缸里,水面距缸沿剛剛好差一指。

鐵鍋里的水燒開了,妹妹何雨水把暖瓶放到鍋臺上,用勺子一勺勺地把熱水灌進(jìn)去。

等到暖瓶灌滿后,塞好瓶塞,何雨柱上前抓起暖瓶的把手,“雨水,你趁著水熱趕緊洗洗。”

拎著沉甸甸的暖瓶回到正房,何雨柱把暖瓶放到桌上,坐下來繼續(xù)想著自己的心事。

妹妹何雨水才上小學(xué)一年級,聽前院的閻埠貴說,小學(xué)要上六年,然后初中三年,初中畢業(yè)可考中專或者考高中。中專有生活補助,但上高中還得花錢,高中三年,畢業(yè)考大學(xué)或工作。

何雨柱掐著指頭算了算,按照這個進(jìn)度,妹妹何雨水得五六年才小學(xué)畢業(yè),五九年初中畢業(yè)。

得讓妹妹起碼讀完初中,這就需要八年,八年的學(xué)雜費跟書本費就老鼻子錢了。

一年兩學(xué)期光學(xué)雜費就得五到六塊錢,書便宜點,一本兩角,三角的,小學(xué)課本少點,初中的課本就多了。別的院子有讀初中的孩子,聽說每學(xué)期的課本有六本、七本的。

還有筆記本,鉛筆,鉛筆刀,鉛筆盒,橡皮,圓規(guī)直尺,鋼筆,墨水這些,上高中還得準(zhǔn)備計算尺什么的,何雨柱想想就頭疼,一年下來得準(zhǔn)備二十塊錢。

雨水是個女孩子,每年都在長個子,衣服不說一年一套吧,但兩三年總得有一套吧。學(xué)校活動總得有件白襯衫,女孩子總得有條像樣的裙子吧,還有小皮鞋跟平時穿的布鞋,林林總總不計其數(shù)。

自己的衣服鞋襪,妹妹不好撿起來穿,差不多每隔兩三年就得置辦一些新衣物給妹妹。

這樣算下來,錢太多了,何雨柱不知道該怎么辦啦?

不行,一定要讓何大清承擔(dān)起做父親該承擔(dān)的責(zé)任,起碼得堅持到自己二十歲才行。

工作問題,妹妹問題,還有什么?對了,還有自己的婚姻。

在記憶片段中,何大清可把自己坑慘了,弄得自己差點絕后,但何家還是被賈家吃了絕戶。

何雨柱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記憶片段中那副慘痛的景象,自己十六了,也到了頂門立戶的年齡啦。

雖說如今規(guī)定男二十,女十八才能領(lǐng)證結(jié)婚,并沒在民間嚴(yán)格執(zhí)行,趁著現(xiàn)在管的不太緊,趕緊找一個結(jié)婚最好。

起碼嫂子進(jìn)門還能給妹妹多一些指導(dǎo),讓妹妹學(xué)一些女孩該學(xué)的東西,省的到時大驚小怪地惹人嘲笑。

不過,媳婦得選好,心要善,還要潑辣,不能把心思都用到岳家身上,更不能是個扶弟魔。不然的話,家里吵吵鬧鬧的,肯定過不好日子。

老爹何大清馬上要走,找媳婦相親這事不是一時半會立馬就能辦到的。咋辦?

還有什么?何雨柱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了,腦袋里突然出現(xiàn)這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這哪是他該想的呀,誰家不是當(dāng)?shù)摹?dāng)媽的給兒子安排呀。

何雨柱使勁搖搖頭,試圖把這些思緒都扔到犄角旮旯里去,不管怎么做都不頂事。

天色黑下來了,妹妹何雨水早早洗漱完,回耳房休息去了。

何雨柱用剩下的熱水摻乎點涼水,把自己的大臉洗干凈,又泡會腳。

潑掉臟水,何雨柱用清水洗干凈臉盆,把它放回原處,低頭望了望灶里,火早就熄滅了。他這才放下心回到正房,坐在椅子上等父親何大清的歸來。

屋子里一點點的變黑,何雨柱沒有點燈,如今還沒通電,家中照明用的是人稱“氣死風(fēng)”的煤油燈,添加的是時稱“洋油”的煤油,點火也是時稱“洋火”的火柴。

屋門合著沒有上閂,何雨柱坐在黑暗中一動不動,一把斬骨刀放在桌子上,用竹籃跟菜盆遮擋住。院子里的聲音漸漸地沒了,不少人家的房間都黑著。

不知過了多久,屋外傳來腳步聲,直奔中院正房而來。

何雨柱立馬清醒了,挺直上身,坐在那里等著何大清進(jìn)門。

嘎吱一聲,門被推開了,一個粗壯的漢子閃身進(jìn)了門,他就是何雨柱的父親何大清。

何大清探頭向外左右望了望,沒發(fā)現(xiàn)有人,馬上縮回頭,把屋門合上,伸手拿起門閂扣在門上。

這時,何大清才轉(zhuǎn)過身,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在黑暗中摸索著想把煤油燈點亮。

還沒等何大清找到煤油燈,突然眼前出現(xiàn)一團亮光,一張大臉出現(xiàn)在亮光中,他猛地一驚,啊的一聲剛出口,他用手趕緊捂住自己的嘴,身子向后一仰,差點坐到地上。

等到何大清發(fā)現(xiàn)那張大臉正是自己的兒子何雨柱,當(dāng)即有點惱羞成色,開口就要大罵。

何雨柱冷著臉開口了,“你敢出聲,我就把你的丑事傳揚出去。”

聲音不高,卻十分嚴(yán)厲,何大清訥訥地頓時沒了聲音。

“你跟白寡婦談好了,明天走嗎?”何雨柱聲音冰冷冷的,直接扎進(jìn)何大清的心里。

“你?”何大清頹然地蹲到地上,雙手抱頭顯得很無奈的樣子。

“哼,就這樣?!”何雨柱瞅著何大清的熊樣子,“怎么不想和我說說,白寡婦真就那么好?”

“唉,柱子,你都知道了,爹就不瞞你了。”何大清站起身,坐到一張椅子上。

“你娘走了有三年了吧,這三年,我是過的什么日子,你根本不清楚。”何大清抹了把眼淚繼續(xù)說著。

“咱家買下這間房子搬到這個四合院,我就送你去跟王鴻燁師父學(xué)川菜,想著日后你廚藝大進(jìn)后,咱家的日子就好過了。

可天不從人愿呀,你媽得了急病,一下子就沒了,這家立時塌了一半。

給你媽辦完后事,你又回師父那里了。效力三年,行內(nèi)規(guī)矩,我懂。

你三年不在家,平時回來的時間也不多,我一個人帶著你妹妹過得糟透了。

你媽在的時候,家里的洗洗涮涮這些活都是你媽在干,可你媽走了,家里就亂的不成樣子。

雖說易師傅家里的能幫點忙,但咱不能老求人吧。

至于院里的其他人吧,我可不敢讓她們幫忙,好容易攢下點的家底要是被人掏了,我都不知誰干的。

現(xiàn)在你效力三年結(jié)束了,每天跟師父學(xué)完廚,晚上能回家了。

我這不想著找個伴嘛,也找過媒婆,一直沒有合適的。這不,你易叔給我介紹的小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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