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被克麗絲請走了，他說他去縣警察自首。”
“嗯，這很好，不錯，給報紙看一下。”
屠格涅夫用的是原警員迪亞搏的辦公桌，殉職警員每個人在這間警員大辦公室內都有自己的辦公桌。
所有的辦公桌羅夜并沒有替換掉，哪怕它舊，羅夜保留著。
他們依然是這個警察局的一員。
羅夜只更換了一些隔板，看起來時尚些，沒那么壓抑和陳舊。
費奧多等人是不想用原警員的辦公桌，被羅夜逼著才用的，屠格涅夫這兩天開始按點打卡，他也要了一張。
屠格涅夫翻翻白眼望了他一眼，伸手遞過報紙。
羅夜正要接，屠格涅夫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重力往桌面上一拳頭下去。
BOOM!
這張辦公桌被他錘得發出痛苦的呻吟。
羅夜被嚇一跳，這哥們又發什么神經。
“羅夜！混蛋，白癡，疑犯來自首，你為什么不受理，你是警察嗎，你他媽的是警察嗎？你還是警察嗎，大聲告訴我，你他媽的大聲告訴我！”
他的嗓門本來就大，個頭又高，剛好對著羅夜的耳朵。
這一頓吼，耳膜受不了。
羅夜擦著自己的耳朵，也想著咆哮兩下。
克麗絲正好走進來。
“呀，火星撞地球了呢，喝杯奶茶降降火吧，我知道你們肯定會吵架的，先喝杯奶茶再吵吧。”
沒想到克麗絲居然有先知之功力。
那個自稱是波恩斯弟弟的人進入警員辦公室的時候，屠格涅夫聽到了他和克麗絲的談話，臉色頓時黑下來，他打算自己幫那人錄口供，但那人不搭理他，說他是警員，沒資格幫他錄口供，警長都說了讓我去找縣警察局，你算什么玩意。
屠格涅夫當時就氣得想把這人送進關押室，但克麗絲不干，直接把人送走。
屠格涅夫弄得更加郁悶。
克麗絲端上奶茶，羅夜不計較，屠格涅夫手一撥，奶茶掉在地上。
“這事沒完！”
“他想干嘛？”
“他還能干嘛，是個好警察呀，打掃一下。”
克麗絲拿著拖把彎腰打掃倒掉的奶茶，羅夜在看報紙。
西伯利亞今日頭條報紙的頭版頭條刊登著屠格涅夫的英雄事跡，記者寫的眉飛色舞，精彩絕倫，幾乎沒把屠格涅夫夸上天去。
這沒毛病，有毛病的是后面幾句，是這么寫的：楷模警察需要得到尊重，某些人不應該嫉妒，更不應該給英雄穿小鞋，庫爾斯克鎮警察局的整體警員素質有待提高，這點，作為屠格涅夫警員的頂頭上司羅夜警長，確實需要檢討下一下自己。
羅夜歪著頭，奇怪的要死，我什么時候給屠格涅夫穿小鞋了？
克麗絲拿著拖把：“我們應該反投訴！小報記者，該死！得有人管管才行，不能這么無政府主義的亂下，顛倒黑白，博眼球，混淆事實，真是太可惡了！睜著眼睛說瞎話，這個白癡記者，他為什么這么寫，我們的警察局又出名了，無聊的很，沒什么寫了嗎，整天是是非非的，一定是屠格涅夫說你的壞話，羅夜，你應該反擊，扣他獎金，全部扣完，扣的他感覺到疼痛為止。”
羅夜將報紙放下后，笑道：“這份報紙我要珍藏起了，太珍貴了。”
克麗絲望了望門外，神兮兮的說道：“傻大個想干什么，他不會是直接找局長吧。”
“你覺得他會去嗎？”
“我打賭他會去的，打人能打一片，腦子固化方程式，腦神經生蟲被蛀，否則怎么解釋他一個上校警銜成為你的下屬，你的提包小生，我說的對嗎？”
說的對嗎之后，她嫵媚一笑。
這個大胸警員，我開始喜歡上了，不錯啊，這句話相當的有水準。
“說的正確，克麗絲，我還巴不得他去呢。”
“他的兩個手下昨天偷偷地去基地了，你知道嗎，我也是剛知道的。”
“你說什么？”
“他的人去了基地，你不知道？”
“瞎搞！”
——————
屠格涅夫被克麗絲猜著了，他本想立刻奔向縣警察局，沒車啊。
該死的基地就是他的墳墓，人沒死，心快死了。
他沒薩蘭奇那么想得開，一個少將警銜的警察聽從一個中尉警長的命令。
而且，這個中尉警長的腦子進水了，毒販來主動自首，他居然拒絕還把人趕跑。
郁悶加怒火，沒警車有電話。
他一個電話打給納克魯斯局長。
“什么，有這樣的事情，好的，我知道了，屠格涅夫警員，我會處理的。”
局長先生說的正義凜然，非常嚴肅，一句話收線。
收線沒關系，警員兩個字重重的，每個字直接砸在屠格尼夫的大心臟上。
路人發現一個彪悍的警察站在街道邊，揮舞著手機罵娘，踹樹。
樹上的花骨朵被踹的掉了一地，那棵樹那么粗。
兩個年輕的路人互相看一眼，心有靈犀馬上繞路走。
若是屠格涅夫放進水滸中，他一定比花和尚強壯好幾倍，不用起重機，他可以把那棵柳樹拔起。
屠格涅夫從圣彼得堡來到庫爾斯克鎮警察局，人生地不熟，兩個手下又被他弄得去了基地的周邊摸情況，鎮子就剩下他一個人。
如果在圣彼得堡，羅夜現在已經被他捉進了大牢。
但這不是他的地盤，不是，他現在的身份只是鎮警察局的警員，基層的不能再基層的警員。
麻雀焉知鴻雁之志，虎落平陽被犬欺，關公一不留神走麥城——
屠格涅夫不到黃河心不死，把電話打到了安德烈先生那邊。
安德烈倒是好脾氣，聽完屠格涅夫的控訴后，說：“屠格涅夫上校，我把你放在庫爾斯克鎮警察局的目的是什么？”
“那您也應該讓我當警長，難道為一個上校警長沒資格當一個鎮子的警長？”
“如果是你一槍打中了犸靈，你就是警長，你打中了嗎？”
屠格涅夫牙齒咬得嘎嘎嘎響。
“知道我為什么讓羅夜當警長嗎？”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他擊中了犸靈。”
“你個笨蛋，蠢豬，活該你當警員！抓不住犸靈你別回圣彼得堡！當一輩子警員！”
安德烈突然的狂怒，把屠格涅夫搞的一下子不知所措。
屠格涅夫把手機奮力朝地面一摔，手機四分五裂，剩下還有大塊的，他上前幾腳剁剁剁！
安德烈拿著手機發愣。
“他居然敢掛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