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夜端起杯子輕輕的咪了一口咖啡。
“波恩斯先生,案子已經移交給縣警察局,雖然這是我的轄區,但我們是受縣警察管的,對,查抄你的賓館的人是我,都是我干的,我承認,我不遮遮掩掩,我坦率的承認是我帶隊干的。我不會抓你,案子在我這里已經結束。結束了,聽清楚了嗎?案子已經移交給了縣警察局,要逮捕你的也是縣警察局的人,不是我。你設計出來的套路在我這里沒用,無論你設計的多么縝密和細致,沒用,如果您非得纏著我,也行,我的老板是俄羅斯調查委員會的安德烈先生,您可以去找安德烈先生的麻煩,如果您覺得我搬出安德烈先生那就是個屁,也行,你可以搞暗殺,打黑槍,不過我警告你,你要弄不死我,你會倒霉的,我說的夠清楚嗎?”
波恩斯波瀾不驚樣子,他也靜靜的聽完。
“很清楚了,但我不是波恩斯先生,我是他的胞弟,我們長得很像,我參與了大惡龍的毒品案,。”
嗯?
“是的,請您相信我,我不想受到牽連,我要——舉報!”
“克麗絲——”
羅夜摁下辦公桌上的鈴鐺開關。
克麗絲進門。
“把這位需要報案的先生請到你的辦公桌,他不是波恩斯。”
“怎么可能,我見過他的照片的。”
“警官,我說的是我是波恩斯——的弟弟,你沒聽完就通報了。”
羅夜笑道:“既然是這樣,我忙著呢,克麗絲,麻煩你接待一下,如果涉及到大惡龍賓館,以及波恩斯的任何案子,直接發納克魯斯局長,如果這位先生要自首,你通知縣警察局來提人,我現在沒空,去吧。”
“好的,警長。”
羅夜頭也不抬,看著文件,克麗絲做出請的手勢。
這人是波恩斯嗎?
辦公室的房門一關,羅夜抬起頭。
不管來人是誰,納克魯斯局長,你可不能躲在后邊看熱鬧啊,這張盾牌能不能起作用呢。
這人是不是波恩斯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已經找上門了。
他預設的盾牌還沒起作用。
如果讓納克魯斯局長知道,這人前來自首,羅夜卻不逮著他,納克魯斯局長會有什么反應。
想到這,羅夜忽然開竅了,這人就是希望自己逮著他,把他送往納克魯斯局長那邊,是這樣嗎?
不是我逼納克魯斯局長出手,是波恩斯逼局長大人出手?
他們是想順著我這條網線砍了納克魯斯局長?
下棋只能看到一步,會下。
看兩步,尚可。
看三步,畢業。
看四步,高手。
看五步,宗師。
看六步,棋神。
七步以上,妖怪——無敵的存在。
羅夜有自知之明,自己頂多能看三步,剩下的猜,猜對了高手,猜錯了狗屎。
跟他說那么多廢話,突然說自己不是波恩斯,羅夜是詫異了,也就是說,不管此人是不是波恩斯,你詫異了,那別人的功力就比你高一點。
高手之路任重而道遠。
三十六計拿出來練練,詭道拿出來讀一遍,兒歌三百首也可以拿出來重溫。
不管你再老辣,人性改不了。
因為波恩斯面對的不是俄羅斯人,是兔子國的警察,而且各個科目的成績不差。
但俄羅斯人狠,在街道上打警察黑槍也不是不可能。
異能快上身啊,刀槍不入啊。
他突然想到了影哥。
————有什么防身好辦法嗎。
影哥不鳥他。
頭腦冷靜下來之后,那就是如何實施:戰術上不懼怕敵人,但身體不是鋼鐵。
出現這種截然相反的心里反差,羅夜算是琢磨出一點味道出來了,真實的他是謹慎的。
然而,身體內有種的無形的力量在驅使他——你可以牛逼,你可以任性牛逼,你誰都不怕,你是大爺,你可以更大爺一點,別畏畏縮縮的。
對于這種拉鋸戰,羅夜的理智和個人經驗占了一點上風,影哥太不靠譜,你讓我牛逼就牛逼,牛死了怎么辦。
他打開電腦,在搜索欄目中輸入:防彈衣。括弧:最好最貴的防彈衣。
輸入后又想著,他媽的防彈衣有鬼用,被人打腦袋怎么辦,難道我還得每天24小時頂著一頂鋼盔上街撩妹。
不對,不能叫撩妹,應該叫保護美女。
——影哥,回答我!
桌上電話突然響起。
“是庫爾斯克鎮警察局嗎?”
“是的,
“我找羅警長。”
“我就是,哪位啊。”
“我是艾婭,公立醫院的內科醫生,邪不勝正!看報紙了嗎?”
啪,電話掛掉了。
羅夜望著話筒發愣,邪不勝正是什么意思?
搞不明白這女醫生想干什么,他放下電話去警員辦公室。
“屠格涅夫,你怎么坐在這?”
屠格涅夫拿著報紙,兩條腿放在辦公桌上,像是開心,又不開心的樣子。
警員辦公室內,其他的人都出去了。
索尼婭和伊琳娜又去接新車,獨眼和盤子被羅夜勒令去巡邏,警察就應該要有警察的樣子,不能每天呆在辦公室嘻嘻哈哈,喝茶聊天擲骰子。
“波恩斯——的弟弟呢,克麗絲沒給他錄口供嗎?克麗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