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庫爾斯克鎮,棕熊晚上來鎮子中覓食那很尋常,一到黑夜,街道上看不到兩個人。
斯塔尼斯拉夫觀察了一番后,自己搖搖頭,把手槍插回槍套。
也許是麋鹿來鎮子逛街了。
剛才的動靜很輕微,是枯枝被踩斷的動靜,咔嚓一下,清晰而利索。
馬克的身影還在辦公室晃動,他像是在煮什么東西。
斯塔尼斯拉夫的目光轉向索尼婭所在的那棟樓,克麗絲和索尼婭都住在那棟樓中。
費奧多早就進去了,卻沒看見費奧多被索尼婭趕出來。
這小子得手了?
斯塔尼斯拉夫的心里升起了嫉妒羨慕的種子,但他不打算脫崗。
一個高大的黑影從木籬笆后緩緩的站起,木籬笆在他的身前竟然顯得像一道小矮墻。
仿佛只要一步就能輕松跨越。
他做了,用手撐著一根木樁輕輕一躍,身體飄過木籬笆竟然輕飄飄落地。
微微的夜風吹拂著樹梢的葉子,剛好將黑影落地的聲音遮蓋了。
斯塔尼斯拉夫還在看著那棟宿舍樓,宿舍樓的大門,以及三樓上中間的那扇亮著燈的窗戶。
那小子真的得逞了?
就算不能得逞,也達到了相談甚歡的階段吧。
黑影在靜靜的靠近,每一步都是驚人的跨越,只需要十步,他就能摸到斯塔尼斯拉夫的身后。
他的手里拿著一個繩套,一塊白色的棉紗。
就在他的繩套即將套在斯塔尼斯拉夫脖子上的一剎那,宿舍樓的大門膨隆一聲被撞開,里邊連滾帶爬跑出一個人。
費奧多,你這鳥人,栽了吧!
索尼婭手里提著槍,卻突然沖著斯塔尼斯拉夫開槍。
斯塔尼斯拉夫都沒搞清楚狀況,索尼婭開槍了!
砰!
她真打。
克麗絲緊跟著跑出來:索尼婭,天哪,你想打死費奧多嗎?
費奧多捂著腦袋只顧著跑,槍聲一起,以為索尼婭真的是開槍打自己,哪顧得上其他,跑出警察局一下沒了影。
只剩下斯塔尼斯拉夫一個人站在原地凌亂。
槍聲響起后的第五秒,馬克副警長打開門:“誰開槍的,誰開槍的?”
“索尼婭,你干什么?”
索尼婭又是兩槍,對著籬笆外開槍。
“你瘋了!”
“我看見一個人,他站在你身后!手里拿著繩子,他想勒死你,快追!”
“什么?”
“你聾了,快追!快追??!”
“好好好?!?
索尼婭和克麗絲拿著槍飛也似的奔出警察局,斯塔尼斯拉夫跟著跑了一段,覺得不對。
他還得堅守崗位。
“斯塔尼斯拉夫,發生什么事?索尼婭為什么開槍?”
“副警長,請您回到您的辦公室,這是安東尼副警長的最新命令,我必須執行。”
“你這個混蛋!你這個榆木腦袋————”
“警長您盡管罵,只要您不離開您的辦公室,請回吧?!?
馬克副警長還沒罵完,索尼婭和克麗絲回來了,累得氣喘吁吁。
“那家伙跑得太快了,太快了!”
“不,是那家伙長得太高了,巨人一樣的高,腿長,沒打中很可惜,被他鉆了林子?!?
馬克副警長瞪著索尼婭:“為什么開槍?”
“你現在是在被審查期間,沒資格這么問,但我還是可以告訴你,有人翻過木圍墻想對斯塔尼斯拉夫下手,那家伙的手里拿著的是粗繩子,他想勒死斯塔尼斯拉夫,我必須馬上向安東尼局長匯報這件事?!?
安東尼接到索尼婭的電話問:“很高,臉上戴著墨鏡,晚上戴墨鏡的家伙手里還拿著繩子,神經病院跑出來的病人?”
“不,那可不像是神經病院的病人,我從來沒看到過那么敏捷的翻墻動作,帥炸了?!?
“費奧多呢。”
“他——他剛才——在工作吧?!?
“我馬上過來,保護好現場?!?
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安東尼用了五十分鐘。
當安東尼來到警局的時候,獨眼和盤子還沒返回,見馬克副警長還在警局,他松口氣。
馬克:“安東尼局長,您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我居然不能出我的辦公室!”
馬克本來有輕微的口臭,他是個大煙鬼,又不喜歡講究衛生。
現在他說話安東尼需要離他遠點,如果不是給他面子,安東尼會考慮用手帕捂著鼻子。
最先察覺馬克嘴巴有惡臭的人是索尼婭。
那一嘴唾沫捧在索尼婭嬌嫩的臉上,弄得索尼婭差些把胃里的東西吐出來。
她洗了十次臉,仍然覺得臉上還有臭味,一種滲入皮膚的尸臭味。
安東尼也中招了,他修養好,沒跟這個暴躁的警長計較。
命令是他下達的,他不能不緊張,調查委員會的安德烈對納克魯斯局長下命令一定要看好這個人。
安東尼當然不折不扣的執行納克魯斯局長的次級命令。
電話中,納克魯斯局長再三交代別出岔子。
今夜突然冒出個想對斯塔尼斯拉夫警員行兇的大塊頭,這讓安東尼更加的警惕。
獨眼和盤子去哪里了,電話卻接不通。
安東尼先把這兩人撇開不管,他來到黑影人進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