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奧多笑道:“索尼婭,我覺得馬克沒問題,你們搞錯了吧,死人怎么可能復活,還從那么低溫的冷凍柜復活。”
索尼婭被氣急了。
“如果我撒謊了,罰我去做野雞!”
幾個男警察頓時咧嘴笑,這種毒誓可不是隨便可以發出來的。
天黑后,克麗絲把吃的東西送到了馬克的辦公室門口:“副警長,你的晚餐,放在門口了。”
克麗絲放下食物就跑。
“你跑什么啊,我又不是惡鬼!”
一個男警員斜靠著警察局的大門上,嘴巴里嚼著口香糖,歪著腦袋看著他。
“看什么看!”
馬克端起食物,走進辦公室,又重重地關上房門。
“斯塔尼斯拉夫,看什么呢?”
“我在觀察他是不是人。”
費奧多笑道:“他還算個人嗎?”
另一個男警員走過來:“這不是人,如果不犯錯,他現在的身份至少是副局長了,他快四十了吧。”
“對,分尸案是他干的嗎?”
“你說的是八年前的那個案子?”
“對,兩個女人,一個醫生和一個護士被人分尸的事情,他的嫌疑很大。”
“但沒證據啊。”
“所以他逍遙法外來到這鎮警察局。”
庫爾斯克鎮警察局有警員宿舍,馬克從來不在警察局住,他在外邊租房子,他有兩個情人。
馬克的一個情人來到警察局。
“馬克還活著,是嗎?”
費奧多:“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人看見他進來的,走進警察局的,我要見他。”
“他現在誰能不能見,包括你,惠特曼。”
“不,讓我見他一樣吧,就一眼,我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活的。”
馬克副警長的辦公室門打開,馬克警長沖向惠曼特,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
“哦,上帝啊,都說你死了,都說你死了,原來你還活著啊。”
副警長的馬子走了之后,費奧多打了一個電話。
“馬克和他的情人見了一面,擁抱一下后他的情人離開了。”
“僅僅是擁抱了一下?”
“反正沒看見這兩人上床。”
“調查委員會指定的人,別讓他出什么意外,否則你會進監獄。”
“收到。”
索尼婭的房間也還亮著燈,費奧多盯著她的房間的用時,要遠大于他盯著馬克副警長的房間。
斯塔尼斯拉夫慢慢的擦著槍,眼睛瞟著正在盯著索尼婭窗戶的費奧多。
“這個可惡又可愛的冷美人,從來不交男朋友,她只和手槍交朋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費奧多搓搓發癢的鼻子,搓一下,又搓一下。
“兄弟,你可不能胡來。”
這是費奧多干壞事前的冒險的信號。
“這個娘們寧愿呆在這等吃混死,也不愿在縣警察局上班,上帝保佑,終于有接近她的機會。”
費奧多白天買了一束鮮花,幾次想出手卻又猶豫。
索尼婭的飛毛腿不是鬧著玩的。
“你盯著,我去找索尼婭聊聊,我必須找她聊聊,單刀直入,再不送出去的話,花兒謝了。”
“晚上送花?”
“對,晚上。”
“馬克副警長怎么辦?”
“他能有什么事,獨眼和盤子在外邊守著,他翻墻出去也能看得見,別擔心。”
“安東尼局長吩咐的,別出岔子,搞砸了要倒霉的。”
“我是頭,你他媽的就不能給我點面子嗎。”
警局外的一輛警車靜靜地停在路邊,獨眼叼著煙,雙腿架在中控臺上。
他的眼睛沒瞎,因為小時候的一場疾病,他的眼睛一只大,一只小,被人戲稱為獨眼俠。
他的那只大眼,視力極好,像鷹眼。
老遠的地方都能看清,也正因為如此,他成了一名狙擊手。
“米哈伊爾,能把你的臭腳放下去嗎?”
盤子正吃著爆米花,這輛警車上有很多的零售,這是盤子警員的私貨。
只要閑下來,盤子警員最喜歡干的事情就是吃零食。
“為什么是我們兩人在警局外守著呢,為什么,為什么我們總是要讓著費奧多,我們的警銜是同級別的,都他媽的是少尉,為什么他就能在警局泡妞,我們呢,連當電燈泡的資格都沒有。”
“米哈伊爾,如果安東尼局長是你舅舅的話,你也可以那么囂張,你狗屁都不是,你是一個貧窮農夫的私生子。”
一輛黑色的私家車從警車邊緩緩經過,車窗中伸出一只手,對著警車豎起中指。
“我操!什么情況?精神病院出來的嗎?”
“盤他!”
斯塔尼斯拉夫的對講機中傳來的獨眼的狂吼:你們盯著!我們去去就回!
“喂喂喂喂——什么狀況,發生什么狀況?”
對講機關閉。
庫爾斯克鎮警察局72小時的任務只有一個:看管好馬克副警長,別讓他從六個人的眼睛中消失,每一分鐘至少要一雙眼睛在工作。
報警中心把庫爾斯克鎮警察局的日常出警任務全部交給縣警察局暫時接管。
斯塔尼斯拉夫來到警察局門口的時候,警車不在原來的位置,他聽到車輛急速駛離時,發動機刺破夜空的轟鳴聲。
費奧多去了泡妞,斯塔尼斯拉夫迅速回到自己的崗位。
門外的兩個同事突然走人,現在就剩下他一個人監視著馬克副警長。
警察局沒有結實的圍墻,只有高高的木籬笆。
馬克副警長辦公室的窗戶剛好對著籬笆墻,如果馬克想跑,順著窗戶爬出去,他可以很輕松的從木籬笆的頂端往下跳。
木籬笆的高度約為一個普通成人的高度。
獨眼和盤子監視的方向就是馬克副警長的那扇窗戶。
斯塔尼斯拉夫來到辦公室的門前,敲了敲門。
馬克副警長打開門:“斯塔尼斯拉夫,有事嗎?”
“馬克副警長,我想問問您需要不需要熱茶水。”
“不需要,給我滾遠點。”
斯塔尼斯拉夫的鼻尖差點撞到了門板上,“弄死你!”他低低的說了一句,活動了一下肩膀和手腳。
他再次回到自己的崗位,院中那棵盤根錯節的巨大古榆樹下。
站了一會,他有點不安,獨眼和盤子現在都還沒回來。
就當他想打兩人的手機的時候,他覺得木籬笆墻后似乎有動靜。
他迅速回頭!
從木籬笆的縫隙中,他沒看見什么可疑的人和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