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一扒拉就給她干飛二里地!
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林子越!你對我動用法力!”
“你以大欺小!”
“你為老不尊!”
“哎呀媽呀!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小小年紀就一把年紀的還被這么個壞人動用武力欺負……唔唔!”云漾倒在地上索性破罐子破摔耍無賴,沒想到被林子越捂著嘴拖進了石室里,這可把周圍的原住民好奇死了。
“怎么回事這是?”離得最近的燕壽摸著他的山羊胡子就慢悠悠的走出來了:“這小云兒和昌桁渡首相處的不是挺好的嗎?怎么小云兒說渡首打她了呢?”
“不知道啊,我頭發還沒盤好呢。”對面的石室里走出來個衣著薄紗媚眼如絲的女子,藤條雕成的簪子松松散散的插在發髻上,還有幾縷散落在胸前,顯得好不魅惑。
后面聞聲出來的人有的見沒什么大事發生,轉頭就回了自己的屋子,余下不愿走的,被女子三言兩語就轟走了:“怎么,不走是想要看奴家跳一曲?”
語調溫溫柔柔的,倘若不是她手中的七步蛇在吐著蛇信子的話,他們倒還真想留下。
“萱姬,這都多少年了,你還是收不起來你那兇勁兒。”燕壽輕輕搖了幾下頭,回去了。
被說的女子將手中用手指把玩的那縷頭發拋向肩頭,哼了一下,扭著腰肢關了屋門。
云漾被林子越猛然的動作驚的忘了假哭,眼尾的淚珠要掉不掉的,倒真像是他欺負了她。
“你啊,還真是……”林子越心里想著手就伸出去刮了一下小姑娘的鼻子,隨后兩人都愣住了。
“咳……你想要靈鳶石,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答應我的一個條件。”林子越慌忙壓下心中的那抹沒有來的悸動,急忙的扯向別的話題。
果然,原本想炸毛的小丫頭頓時聽話的過分:“你說,別說是一個條件,就算是十個百個我也答應。”
“進入我的往生夢中,只要你能出來,我就給你。”他背著云漾,低著頭。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這么簡單就可以得到靈鳶石,傻子才會不答應。
“好。”
林子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就開啟了往生夢的陣符。
在云漾即將踏入往生夢陣的時候,他忽然開口:“記住,往生夢乃是我的真實經歷,你不可……和其中的人有一絲的感情共鳴,也不可改變里面的人的原有軌跡。”
云漾點了點頭。
“等你出來,往后七年,不可……與他人完婚。”
云漾只覺得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像是要哭的樣子。
“只有沒有自己獨立思想的女子才會急著嫁人生子,我可不會早早將自己嫁與匹夫草草一生。”
隨后大步朝前,入了往生夢,看見了他的一生。
何其悲涼。
她只窺見了一點點,便覺得如果經歷這些事情的是她,她怕是會瘋掉。
原來林子越是被人遺棄的。
原來他小時候一直吃不飽。
原來在那悅戴宗十年里,他一直被人欺負。
原來他脖頸間那道丑陋的疤痕,那道無論她用多少從皇都帶來的圣藥都愈合不了的疤痕,是他的師兄為了奪取他好不容易用命換來的法器,用了十成十的功力。
原來……
“小畜生,就憑你也想獲得秘境的寶物?給我在這把衣物洗干凈了再去,要是等我回來發現有一丁點的泥漬,你吃不了兜著走!”
“哈哈,叫啊,跑啊,你再怎么掙扎都是沒用的,你那個什么修仙的好哥哥啊,早就被我們派去的人殺的灰都不剩了,哈哈哈!”
“林家村,沒了……”
“本官會派人前去圍剿劫匪,你放心,本官身為衣食父母官,定當會為你為林家村討回公道。”
“東方予!這數百名婦人良家女子被拐于此,你當真不知曉嗎?!”
露著讓人不寒而栗的笑容,一邊子打在早已沒有掙扎力氣的幼女身上:“本官,不,知,啊。”
“林家村林子越,肆意踐踏朝廷官員的威嚴,殺害朝廷命官,觸怒龍顏,樁樁件件,處以車裂!”
……
有東西滴在臉上,云漾無意識的抬手擦去。
下雨了。
不,是她的眼淚。
也不是,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
不知怎么的,她手中握著刀,對面就是正在欺辱林霜的東方予。
她沒有絲毫猶豫,抬手刺向東方予的背部。
之后一陣強光閃現,她暈了過去。
“當年,我外出游學,東方予的伯叔不知從哪里得知林家村建立在一處百年金礦之上,恰好東方予是個貪財好色之徒,瞧上了我外出為奶奶買藥的妹妹,然后啊,上方包庇……”林子越懷里抱著不知何時出來的云漾:“我就又成孤兒咯。”
東方予的伯叔,是當朝四品官員。
他右手幻化出一柄小刀,蒙的刺向自己的心間,有血涌出,林子越左手抱著云漾右手施展術訣,一刻鐘后,一枚美人祭色的石頭就出現在他手上。
“小云兒,你可要守約,七年不可與他人成婚。”
你可要記得,等我七年。
他將云漾放在床上,俯身親在了她的額間。
然后將靈鳶石放在了床邊的矮桌上,推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