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而過。
云漾再仔細(xì)看,林子越還是溫潤和煦的模樣。
可能是她最近沒有休息好,太過緊張了吧。
漠北向西八十里,安扎的營帳里,觥籌交錯,美人歌舞,好不愜意。
主座上的異域服飾男子笑的慷慨豪邁:“邯軻先生,這次多虧了你從蓬萊帶回來的仙家秘術(shù),可是讓瀾未都那些高傲的將領(lǐng)們吃了不小的苦頭啊,哈哈哈哈。”
說著舉起了手中的酒具,向最近的那位端坐的蒙面男子遙遙示意。
那男子發(fā)梳冠制,一面月白色的琉璃玉制成的面具附在臉上,旁人只能看見一雙燦若星河卻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明目和時常抿著的薄唇。
邯軻,字懿白,生于蓬萊仙境。
其余坐著的人心里皆是一驚。
怪不得冕下此行勢如破竹,不足三日便讓曾經(jīng)的勁敵全軍潰散,原來是有高人坐鎮(zhèn)。
雖然最后惜敗,但是這是第一次見那些漠北鎮(zhèn)守軍自亂陣腳的樣子,可真是讓人,舒坦至極!
怪不得,怪不得啊。
邯軻只是微微點頭:“冕下謬贊了。”
耶律嘉德并不在意他這近似無禮的行為,而是依舊興致不減的讓眾人舉杯盡歡。
“諸位!今天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士氣高昂,好不熱鬧。
邯軻卻只飲了那一杯果酒,等到盛宴結(jié)束,其他人眼底不甚清明,唯有他,依舊端坐如初。
“送大王回營帳?!?
一一吩咐諸將領(lǐng)的近侍安頓好已然醉倒的將領(lǐng)后,他一人踱步至附近的月亮泉。
明亮又極具生命氣息的篝火盛宴,才剛剛開始。部分將領(lǐng)和手下將士們圍著人群中央巨大的篝火形成一個圓圈,轉(zhuǎn)動著跳舞,說著祈愿。
鳶兒,你看,多熱鬧啊。
篝火映照在月亮泉上,也映照在他的面具上,但他只是低頭看著手中的玉佩,那是一枚雕刻成桃花的樣子的玉佩。
一滴淚落在那上面,他慌忙的用袖子擦去,唯恐這玉佩有絲毫損壞,可是一滴淚又能怎么樣這玉佩呢?
鳶兒,我定要這瀾未都的人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還有你的女兒,杳杳,等我攻破瀾未都,我就救她出乾元塔。
他的眼底涌上瘋狂,握著玉佩的手卻仍不敢多用勁半分。
夜還很長。
深夜,本正熟睡著的南寧雪忽的睜開眼睛。
魚兒上鉤了。
自行掐了個隱身訣,便掀了被子隨便披上了件錦袍就出去了。
哎呀,這妃子私通朝廷重臣的戲碼她可最愛看了。
一路沿著小徑走向后花園,她嫌棄的抿了抿嘴,民間的話本子誠不欺人,有關(guān)后妃私會臣子的地方十有九成都是約在花園里,好沒新意。
可是到了地方,她還是被眼前的畫面驚的抽了抽嘴角。
呃……年過半百的恭親王和平日里行為舉止最為守己的裕嬪。
不知道是該夸這恭親王老當(dāng)益壯身體好還是該夸這裕嬪眼光獨到會挖寶。
或許人家情人眼里出西施呢也說不定。
結(jié)果這墻角一聽還真聽出來些東西。
恭親王想要篡位,裕嬪給冶皇下了慢性毒藥,嗯,從她進(jìn)宮算起已經(jīng)下了有六七年了。
裕嬪想要保她母族一脈永昌還想要皇后之位。
嘶,此情此景南寧雪覺得她現(xiàn)在缺點什么瓜果之類的。
“王爺,你快些走吧,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臣妾被責(zé)罰事小,可是要是牽連王爺?shù)拇笥嬘姓`那可真的就是臣妾的罪過了。”
瞧瞧,這話說的多讓人不舍與珍惜。
結(jié)果人家前腳含情脈脈的目送恭親王遠(yuǎn)去后腳就瞬間變得不帶一絲感情。
不愧是在后宮待過的女人,就是不一樣。
本以為看到這個時候這出私通大戲已經(jīng)完了,沒想到還有,有一個和她一樣在暗處的男子也在看這出戲。
“主公。”齊慧曦恭敬地單膝跪地:“這是恭親王麾下赤焰軍的詳細(xì)圖冊。”雙手獻(xiàn)上一本小巧精致不過巴掌大的玉簡。
“好?!蹦悄凶由焓帜眠^,然后不過瞬息之間人就不見了。
暗紅色的袍子遮住了那人的全身,南寧雪只能看見伸出來的那只手上的玉扳指。
翠綠色,好生熟悉。
但是沒什么大礙,反正遭殃的不是她。
戲看完了,回去睡個囫圇覺。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原本應(yīng)該走遠(yuǎn)點男子出現(xiàn)在她的位置上,摩挲著腰上的玉牌。
“大祭司,有趣?!?
三個月后。
云漾拽住林子越的衣袍,百般阻撓:“你告訴我怎么樣你才會把靈鳶石給我嘛,你告訴我嘛。”
林子越一手扒開她:“不可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