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啼和風舟野成親后,二人又回了安河村。
短短一年時間,定江成了十分富庶的地方。
溪云眠租的山有了收成,還買下不少地建了小別院,風舟野在衛(wèi)河村的莊子也都重修了一遍,日常往外租用,供人休閑娛樂。
定江上游船越來越多,尤其是春夏兩季,畫舫都跟著多起來,來往商人旅客絡(luò)繹不絕。
生意最紅火的當屬食安居客棧,每日房間都是爆滿的。
甚至村子里不少人把自家院子都修建成了小客棧,每個月收房間錢都是一筆可觀的數(shù)目。
沈灼明如愿金榜題名,不過平日里依舊在翰林院做些閑散的活。
他閑暇時會去各個開了書塾的官員家中授課,去的最多的還是蘇家的書塾。
“哥哥別跑,讓我扎一針。”
戰(zhàn)王府內(nèi),洛洛拿著細長的針去追阿義。
阿義手里還抓著餅,邊跑邊吃,“今天不行,要跟著蕭大哥去校場的。”
“這次保證沒問題的,哥哥信我一次嘛!”洛洛氣鼓鼓的,一副追不上不罷休的模樣。
風言在一旁勸著,“要不洛洛妹妹扎我吧?”
“那不行,要是把風言哥哥扎壞了,阿姐會說我的。”
洛洛自從學醫(yī)之后,就對針灸格外的喜歡,只是穴位力道掌握的還不準,之前給阿義扎了一針,這小家伙三天沒能起來。
院子三個小家伙在跑,后面還跟著兩個顫顫悠悠被丫鬟看著的兩兄弟。
這是沈大哥家的兩個奶團子,一歲左右走路還不穩(wěn),搖搖晃晃的在后面看著哥哥姐姐們追逐,也跟著開心的又叫又跳。
“洛洛想要練手,正好我知道哪有合適的人。”薛潤拎著酒壺進來,他自從卸任內(nèi)獄司的活,就一直住在沈家。
閑來無事的時候教阿義功夫,沒事還能幫忙帶孩子。
家里要帶的小孩實在是太多了。
“真的呀?那太好了。”洛洛立刻不去追阿義了。
阿義也停了下來,眼神古怪的看著他,“別教妹妹那些事,阿姐知道了會不高興,阿姐不高興姐夫就會找你麻煩。”
“他倆最近可沒空找我麻煩。”
薛潤摸了摸下巴,阿義聞言抿了抿唇。
新帝登基一年后宮無妃,這可愁壞了良貴妃,也愁壞了官員們。
任由誰怎么勸說,季韞就一句話,“朕不納嬪妃,立后的事再等等。”
皇帝在等黎清清點頭,這事黎家知道,文武百官也知道,但誰都不敢攤開說。
給黎家施壓?皇帝說了,要是把他的皇后嚇跑了,那就等著去宗室里挑合適的人選吧。
但問題是,季韞就兩個兄弟。
一個血脈不行的風舟野,一個年紀尚小,當季韞兒子都綽綽有余的小親王。
去宗室挑,那也得有的挑啊。
所以季韞不提,百官們也不敢真讓黎家趕緊把黎清清送進宮去。
而黎家呢,侯爺和侯夫人也是拿黎清清一點辦法都沒有。
黎清清說不想嫁,風舟野和沈晚啼都能堵著門不讓皇帝進侯府。
黎云川又覺得妹妹開心就好,凡事由著她。
這下黎家父母上火,百官也上火,這一上火就都去找蘇丞相吐苦水,說這還不立后萬一江山后繼無人,大安二世而亡,苦的還是百姓們。
蘇丞相也覺得這事棘手,一邊應(yīng)付著官員,一邊想解決辦法。
最后還是蘇鶴容回京看望妹妹的時候得知這件事,心疼祖父的他直接去戰(zhàn)王府把沈晚啼請到了蘇府。
“朝中的事我們兩個不插手。”沈晚啼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
風舟野也跟著冷笑,“季韞不納妃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要不是有你們二人在,侯爺和侯夫人早就把黎清清送進宮里去了,我說你好歹也是親王,江山后繼無人對你有什么好處?”
蘇鶴容勸說,風舟野一臉的無所謂,“季韞心里有數(shù),你們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太子不是要早早培養(yǎng)嗎?萬一是個不成才的,還有選擇的機會。”
蘇鶴容皺眉,風舟野也跟著皺眉,“你去開導黎清清,跟我們說沒用。”
“我就是去說了沒有才找你們來啊。”蘇鶴容苦著臉。
他當然先讓妹妹去找了黎清清,結(jié)果他差點被黎清清說服了。
黎清清想要的就是一世安穩(wěn),家人平安快樂就夠,她沒野心,侯府也沒有太大的野心。
現(xiàn)在問題就出在黎清清不信皇室能有專情不變心的皇帝,所以人家已經(jīng)很明確的表示,堅決不進宮,讓季韞該納妃納妃。
季韞呢也不知道哪根弦搭錯了,還非黎清清不娶,大有一副你不嫁我就不娶的架勢。
蘇鶴容看看了看沈晚啼又看了看風舟野,咬咬牙準備豁出去了。
他讓蘇蘭宜先帶沈晚啼去看她的孩子,自己則單獨和風舟野說。
“別勸我,去勸季韞。”風舟野端著茶盞,他一點都不想管皇室的事。
要不是戰(zhàn)王府還需要打理,他真的都不想回京。
“你還看不出來嗎?季韞扛著壓力不立后,文武百官要是真習慣了,就該從宗室子里下手了。大安有什么宗室子?無非是你和那位被皇后養(yǎng)過一段時間的小皇子。”
蘇鶴容抿唇,繼續(xù)說道:“那位皇子季韞一看就是有心送到封地上去,不打算讓其回來的,你說真要到了挑選宗室子那天,你跑得了?”
“我不打算讓阿晚生孩子,他們想也沒用。”
沈晚啼的身體一直很弱,雖說藥膳能調(diào)理,可當初阿嫂生孩子的時候疼得歇斯底里,他一想到阿晚也要遭那樣的罪,又是心疼又是害怕。
“你們不想要孩子,百官難道不會成天找你們?找不到你們就找沈灼明找風言,你們兩個是能不在京城待著,那沈家的人和風家的人呢?”
風舟野抿唇,如今只是勸季韞立后他和阿晚就被吵得沒完。
“你們兩個要想舒心消停的過日子,那就只能是皇帝立后,而且黎清清不嫁皇帝,也沒說要嫁給其他人,她心里應(yīng)該也是喜歡陛下的吧?只不過她的顧慮太多,你們?nèi)フ冶菹律套h,只要打消黎清清的顧慮不就行了?”
風舟野沉默不語,蘇鶴容一咬牙,“沈晚啼不是想在澤州開食安居嗎?鋪子我送了,我家老爺子年紀大了,真受不住百官來找。”
“成交。”風舟野答應(yīng)的果斷。
蘇鶴容咬牙,“你早就想好要敲我一筆了是吧?”
“你的錢不花白不花,這事我和阿晚已經(jīng)商量完了,只是蘇蘭宜說你要回京,讓我們等等再說。”
蘇鶴容聽著這話都要氣笑了,親妹妹幫著外人算計他。
這是還在記之前他欺負沈晚啼的仇?
真是欠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