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里面獨有的氣味讓我腦中一片空白,既然決定割舍了,那么就不要獨自傷感了,二樓病房的拐角處現(xiàn)在像是一個世紀這么漫長,什么樣的心情才能平復如今的交集·······。
“護士怎么他還沒有醒么?”我緊張的詢問著,已經(jīng)三天了,按理說早已經(jīng)醒了。
“病人麻藥注射的過量加上他身上本就有多處的傷口,現(xiàn)在昏迷的癥狀是正常的。我們已經(jīng)給他輸液了,但是什么時候醒過來還真不好說。”護士解答完之后便離開了。
陳阿姨敲了敲門之后便走了進來,:“鄭陽好點了么?”
我順手接過她帶來的花說道:“醫(yī)生說他麻藥量多大,而且身上多處的傷痕,導致他現(xiàn)在都沒有醒過來。”我把花插進花瓶里面,看著病床上面的他,蒼白的臉孔,如果時間能夠倒流的話,我不會讓他冒險的。就算·······就算我們以后不會再有交集了,我也不希望他受到任何的傷害。
“鄭陽這孩子就是太任干了,這些歹徒真是不人。”陳阿姨嘆了一聲。
“現(xiàn)在就希望鄭陽能夠醒過來。”我起身看著陳阿姨說道:“不是還有重要的事情的么?怎么還有空出來?”
陳阿姨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爸去訂票了,我們明天就走了。”
“真的陳阿姨祝福你們,當然了我真心的希望你們能很幸福。”
“謝謝你洛學,你和鄭陽?”
“我和鄭陽是同事,以后也會一直會是同事的,我想這個關系是最恰當?shù)模椅覀冋娴牟缓线m。”我笑的有些不自然。
“洛學既然你已經(jīng)想好了,那么我就不多說什么了,只是凡是要看清楚自己的心,其實很多的事情不都是完全的,這一點你要知道。”
“我知道,我想的很清楚了,我一直以為三年前分開是偶然的,其實不是的,現(xiàn)在想想三年前的分手是必然的,我們中間夾雜著的東西太多了·······”
“洛學既然你已經(jīng)想開了,阿姨真心的希望你會有幸福的。”
“這個當然了,一定會的。”
“好了,我等下要趕時間,就不和你說了。”
“恩”。我點點頭說道:“一路順風。”
目送著陳阿姨離開之后,就剩下病房里面安安靜靜躺著的鄭陽和我發(fā)呆我,割舍很痛苦,我不知道年輪流轉了多少回才有了堅強的理由,我仍然相信誰都可以改變,正如三年后我的我們,沒有人是一直不變的,沒有人天生不合的,只是我們的心從來都沒有靠近過,而我真的是太多的在乎也許真的應該漸漸舒緩了。眼前的他已經(jīng)漸漸模糊了模樣,還有平時他生氣或者逗我開心的神情,不知不覺的眼淚掉落下來,我發(fā)現(xiàn)其實我一直很是脆弱的,我應該怎么懂得出乎意料的結局呢?
“鄭陽對不起,我們還是朋友,一直都是好么?”我哽咽的有些說不下去了,他的手依舊是干燥的,一如三年前拉著我的那雙手。
躺在病床上面的他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我默認他已經(jīng)收到了,替他蓋好了被子,床頭那束花依舊開的很明艷,像極了一如往昔的人他,我知道他會沒事的,現(xiàn)在他只是太累了,我會給他多休息的時間,只是我不希望他現(xiàn)在太多安靜了。
關上病房門的那一刻我和他注定隔絕了彼此的人生從新開始。
回到局里面我看著劉立國在一旁深思,這不是他的風格啊?我調侃的語氣說道:“怎么嫂子給你氣受了?怎么這么萎靡不振的?”
劉立國抬頭看著我說道:“你嫂子已經(jīng)兩天沒有回去了,我不知道她還能去哪里?”
“也許是回娘家了,也許是去朋友家了吧,你不要太擔心了。”我知道我這么說顯得太過蒼白,但是我不知道拿什么話來安慰他。
“不會的,我電話打了好幾遍了,媽家沒有,而且她的朋友那我也都問過了。孫菲還懷著身孕呢,她到里去哪里了?”他用手扒拉一下頭發(fā),顯得很頹廢。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吧,我們局里面的人這么多,我忙幫你找。”
鄭偉走了過來說道:“對,劉哥我們都幫你留意著,你把嫂子經(jīng)常去的地方,和喜歡的地方都告訴我們,我們慢慢排查。”鄭偉的話還沒有說完,通知室的范蠡過來說道:“南岸橋下面發(fā)現(xiàn)兩具不完全的尸體。”
我聽了先是一驚,說道:“什么時候的事情了?”
“剛剛有人看見的。”
“走。”
一行人趕到了南岸橋一帶之后看見下面蒼蠅圍著兩個袋子嗡嗡的亂飛,能造成這樣的現(xiàn)象,相信拋尸的時間定為兩天左右。我慢慢的走了下去,兩個黑色的袋子,我隱隱的能夠聞到一陣惡臭的氣味,那是腐尸才能發(fā)出的惡臭,攝像組的開始拍照,探查組的人員發(fā)現(xiàn)周圍的可疑線索,我拿著小刀把袋子拋開,一只手臂映入了我的眼簾,一旁的劉立國看著那手臂雙唇有些發(fā)抖,他推開我把袋子全部打開,里面是一具不完全的尸體,沒有頭,但是從身上的著裝看來是一位女性的尸體,“孫菲?”他聲音極小,但是聽在我們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驚,怎么會呢?怎么會是嫂子?
我一直相信孫立國是認錯了,但是他拉著那只手看著我說道:“這戒指是我親自給她戴上的,她說過這輩子都不會摘下來的·······”
我的眼淚也掉落下來,我無言再能說出安慰他的話了,范蠡拉開另一個袋子,同樣是一具女尸,同樣沒有頭顱,但是和嫂子不一樣的是,另一具女尸的雙手雙腳都被砍了下來。
是誰能這么喪心病狂的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嫂子她肚子里面還有未出世的孩子啊?探查組的組員在不遠處的指揮牌下面找到了其他的人體組織,當然嫂子的頭顱和另一個陌生女子的手腳,我不忍心去看,有些站不穩(wěn)幸好范蠡及時扶住了我“落雪你沒事吧?”
我無力的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封鎖現(xiàn)場,調查一切隱藏的蛛絲馬跡。”
“是的,我知道了。”
醫(yī)科室內我和劉立國在門口等著結果,我一直不敢開口說話,他也一直默不作聲,我本以為我們就這么沉默的等著醫(yī)生出來,可是孫立國先打破了沉默,“我和孫菲都說好了,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我們都叫他樂樂,因為一家人其樂融融才是最幸福的,可是孫菲和孩子就這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我。”他已經(jīng)哽咽的說不出話了,我深吸一口氣說道:“嫂子如果在天有靈的話,她一定不希望看見你這么難過,孫哥,我答應你我一定盡全力去偵破此案件,為嫂子和未出世的孩子討一個公道。”
“洛學謝謝你,只是孫菲和孩子再也回不來了·······我還答應孫菲下個月一起去買嬰兒床呢,可是········”
“孫哥不要想了,你這么做是在折磨你自己,而且你還讓嫂子和未出世的孩子擔心,答應我,振作起來。”
手術室里面亮著的燈已經(jīng)滅了,我和孫立國一同站起身來朝著門口走去,身著白大褂的醫(yī)生拿去口罩說道:“孫菲是失血過多,而刀口在腹部,另外一名女子是身中數(shù)刀,而且刀刀見骨,看來犯罪嫌疑人是想要至被害人死命。”
“孫菲怎么會認識這個人呢?”孫立國自言自語著,然后雙眼通紅說道:“如果按照這么說來,孫菲并沒有仇人,而且孫菲她這么善良,她怎么會結識這種兇狠的歹徒·······”。孫立國依靠著墻壁慢慢的靠著,像是如果沒有一個支撐點的話,那么他會崩潰的。
我走上前說道:“另外一名被害者的DNA檢測報告什么時候能出來?”
“最快要三天。”
“謝謝你了,我們需要盡快的知道被害人的詳細身份,所以········”
“放心吧,洛學我知道的。一有消息我會盡快通知你的。”
“謝謝你了。”我客氣的和尸檢醫(yī)生告完別之后,先是送孫立國回家了,看見他窩在沙發(fā)里面我的心真的很疼,但是我知道所有的安慰的話語都是蒼白無力的,唯一能讓他振作的事情便是嫂子的案件盡快偵破。
車子行駛在單行道上,看著外面霓虹閃爍,一戶燈火一家人,他們一定歡樂的在一起吧,沒錯世間最快樂的便是全家人在一起享受天天見面的溫暖,而這次的案件卻讓孫立國一家遭遇致命的一擊,而且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能夠清醒過來,希望他會好好的,慢慢的走出這次的陰影。
想到這我的心不由的痛起來,不顧的單行道的行駛,我猛然掉頭朝著來時的方向行駛而去,下一個路口車后面有一個騎著摩托車的交管跟著我,并且喊道:“前方的車輛,請靠邊停下協(xié)助調查。”
我沒有時間理會他,如果他想要跟著的話,就跟著好了,我現(xiàn)在要去一個地方,我要為孫立國一家爭取一些時間。車輛停在了警局的門口,我剛剛下車,身后的摩托車停了下來,走下來的男子清爽中帶著一絲的倔強,皮膚曬的有些黝黑,他朝著我行了個禮,帶著白手套的手給我行禮的時候格外的莊重,說道:“小姐,駕駛證交出來,而且你逆行單行道,我們要對此次的違規(guī)現(xiàn)象處于罰款··········”
我把駕駛證遞給他說道:“這個給你,是扣是罰都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