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黃土葬風華
- 道長,別跑
- 澔如星海
- 2413字
- 2025-07-16 16:43:35
柏林摩瑞德生化研究所地下七層,三十噸重的量子計算器泛著幽光。
薛楊的手指在控制屏上舞蹈,全息地圖上代表被控者的紅點已覆蓋亞歐大陸。
他喃喃自語“螻蟻終究是螻蟻”
但人類的正義之光從未熄滅!也未放棄過抵抗!
【國家生物安全四級實驗室】
科院首席院士沈沐儀將磁控手套貼在無菌艙外壁,看著納米機器人在患者腦脊液里獵殺猩紅色病毒簇。全息屏上清除率跳至87%時,她扯下防護面罩沖向走廊
“老師!”她將加密芯片拍在江辰院士的虹膜識別器上,“納米機器人能識別病毒蛋白的量子糾纏態,這是三百次模擬實驗的數據...”
既然找不到路西法的本體,那就在蛋白阻斷上下功夫,效果一樣。
很快蛋白阻斷疫苗通過綠色通道極快上市。
薛楊的陰謀第一次被動搖,當他得知這個突發事件時,他沒多吃驚,“挑戰遲早會來的”
他像個玩火的小孩,愚頑地試探著人性底線。
歐洲實驗室里比薛楊更瘋狂的偏激派研發出感染性侵入性更強的病毒。
然而,過量的刺激意外引發病毒線粒體突變,使部分受控者進化出心靈感應能力反噬控制者。
在無人察覺的時間里,這股能量漸漸強悍。
薛楊的瑪莎拉蒂突然在隧道里畫起S型,藍寶石王冠在他額前迸濺火星。那些被他植入神經病毒的進化者,正通過他的大腦反向輸送著自毀欲。
“薛哥哥!”副駕駛的藍小花扯開珍珠旗袍高開衩,將大腿外側的應急藥劑扎進薛楊頸動脈。她用染著丹蔻的指甲摳進王冠接口,“你說過要一起看新世界誕生的!你給我回來!”
薛楊猛打方向盤撞向隧道壁的瞬間,藍小花終于拽斷王冠的神經接駁線。
反噬之痛承受更多的是鄭清輝,畢竟薛楊可以隨時摘掉王冠,而鄭清輝絕不能重新投胎。
講著課他突然踉蹌著扶住講臺,鎖骨下方浮現出熔巖流淌般的紋路——“先生!”前排女生尖叫著抓住他腰封。
學生們看見他們謫仙般的道門魁首正拿著鉛筆刀劃向頸動脈,三五個男生壓住他痙攣的身體時,聽見他喉間滾出薛楊特有的氣音:“殺了我...就和殺他一樣難呢...”
隨后摩瑞德醫藥投資的6G信號發射塔陸續在全球拔地而起,當所有人都以為這是為了網絡通信的方便時,全世界只有幾個知情人心里清楚,連點成網建成之日,摩瑞德能以6G融合網絡剎那實現全球感染者腦波同步。更可怕的是,看得懂形勢有腦控技術的除了薛楊,還有各方勢力的有心人,他們也在搶建信號塔,風起云涌,亂世初現!
那時的戰場,可不是血浮樓船千里焦土那般簡單,只需要一個百尺核焰,王孫百姓荒冢遍地。
江南的梅雨一場場綿綿柔柔,剛與三五知己喝完訣別酒的蘭懷安坐在烏篷船中,拿著手機給鄭清輝留言:大廈將傾,點點微光猶自燃,孤身踏破黃泉路,但等故人歸,共賞明月光。
鄭清輝清楚蹦跶在前線的蘭懷安早晚有這天,看到信息后只淺淺說一句“以身入局?你又何必逼我至此。”
再后來蘭懷安杳無音信,傳說他親自去了歐洲。
數月間鄭清輝都未出過蒼露山皓虛府,
終于等回了感染的蘭懷安,白襯衣領子里露出的頸間紅紋暴起,雙目失神。
鄭清輝一邊準備金針,一邊念叨“從薛楊手里搶個人還真不容易”
七星陣內,風云乍起,青銅星圖被搖得叮當作響。
鄭清輝染血的道袍下擺掃過他膝頭,三十六枚金針正封著他的奇經八脈。
“路西法的本體是熾焰草”鄭清輝以自己鮮血為引將煉制好的丹藥喂入他口中,“唯有本體靈血可解。”蘭懷安在灼痛中瞇起眼,看著對方鎖骨處隨靈力波動的熾焰草印記,像團鎖在皮肉里的火。
稍微恢復點意識的蘭懷安“你大可用注射器...”
鄭清輝翻個白眼“天一生水地六成之,一顆丹藥六滴血,你還嫌少啊!”
檢察官的冷笑被驟然靠近的氣息堵回喉間,鄭清輝腕間符咒化作金鏈纏住兩人相扣的十指:
“路西法控制你的中樞神經很久了,專心”
很快蘭懷安陷入昏迷,不知等了多久他悠悠醒來,頸間暴起的紅紋已經消失不見
蘭懷安在滿地散落的星象圖間找到張染血的便箋。
鄭清輝的字跡壓著紫薇斗數盤:【命宮七殺,當斷情絕愛】。
他將便箋翻過來,發現那句判詞被血改成了【七殺照命,亦照相思】。
蘭懷安的嘴有點打顫,鄭清輝這相思是賦予了誰呢?
柏林塔頂層的玻璃幕墻映出漫天紅霞,薛楊把玩著裝有暗紅液體的試管,西服袖口露出半截熾焰草紋身。監控屏幕突然閃過青色道袍的殘影,他勾起嘴角“警報系統對你而言果然形同虛設。”薛楊轉身時,鄭清輝的劍尖已抵住他喉結。道門魁首的銀白發帶在空調氣流中飄蕩,周身浮動著八十一道熾焰草幻化的符咒。
劍刃在薛楊頸側壓出血線:“把神經病毒母體交出來。”
“師弟還是這般...”薛楊突然握住劍身向前半步,任由鮮血染紅雪白襯衫,“不識時務。”他眼底猩紅光芒暴漲,整座柏林的感染者同時仰頭發出嘶吼。
玻璃幕墻轟然炸裂,納米孢子形成的紅霧涌入室內。鄭清輝并指抹過劍鋒,熾焰草化作烈火鳳凰清嘯而出。烈焰舔舐過薛楊的西裝下擺,卻在觸及他胸口時驟然溫柔。
“你舍不得。”薛楊笑著扯開領帶,鎖骨處的熾焰草紋路開始發光,“我死了,那群感染者也就死了。”
鄭清輝垂下手,繼而又馬上抬起頭“也不一定吧,沒有熾焰草本體,路西法病毒很快會被清除”
他像下了很大決心“現在世界上擁有熾焰草本體的人只有我們兩個,一起下地獄吧”
“你要用業火焚身?!”薛楊終于變了臉色,他戴上控制感染者的王冠用盡力氣阻止他“你不能毀掉熾焰草!”鄭清輝在漫天金焰中輕笑,恍如當年那個在月下為他束發的少年:“你總說我算不準人心...等閑拋卻故人心的難道不是師兄?“
當金色火焰吞沒世界時,薛楊突然撲過拽過他的手臂:“你才是我的藥...”最后的嘆息消散在糾纏的靈氣中,十五年前為鄭清輝解毒的熾焰草,原來早已把他們命運的羈絆在一起。。。。。。
數月后
蘭懷安將最后一捧雪灑在墓碑上時,蒼露山的第一枝寒梅正傲立枝頭。
他摩挲著墓碑上“鄭清輝”三個字,指尖停留在薛楊名字的刻痕旁——
那抹朱砂色還是用兩人交融的血描的。
他從懷中拿出沾著鄭清輝血跡的信箋,雋秀小楷上書“吾友懷安親啟”。。。。最后的落筆是“薛楊亦當同葬”,蘭懷安將這封信點燃,任那灰燼飄散在空中。
他想起鄭清輝臨行前夜,那人倚著最高檢的國徽浮雕問他:
“若法律審判不了超出人類認知的惡,我們該信仰什么?“
蘭懷安當時答了“正義”
(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