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建軍追到家里,言星正在收拾東西。
“小言,你這是?”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您來得正好,到時候幫我轉告下呂以瑩,孩子我先帶走照顧,不過我會讓霜兒定期聯系她的。”
“什么?”呂建軍震驚地看向言星,他離開了還怎么幫自己侄女追夫啊!
“不行,我現在要告訴瑩瑩,她真的知道錯了,你先別……”就在呂建軍掏出手機準備撥號時,言星直接一個手刀落在他的后腦勺上。
言星扶著呂建軍到了自己房間,無奈道:“得罪了,不過我手法很好的,明天中午你就醒了。”
言星嘆了口氣,現在呂以瑩的狀態不適合告訴她,或許時間能讓呂以瑩忘記這些,所以還是離開后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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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凝云的這場戲是凌晨拍攝的,因為白天醫院是要正常營業的,所以基本上只要涉及手術的戲都是在晚上。今晚的戲主要是講一個病人在晚上突然手術移植失敗,醫生從生死一線上把病人救回的場景。
拍攝一直到持續到四點,蕭凝云幾個演員和幾個醫生都坐在休息室,等待導演下一步指示。
一個醫生和蕭凝云閑聊著。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醫生說道:“蕭小姐的悟性真的不錯,很多東西我稍微講一下你就懂了!”
蕭凝云撓撓頭,說道:“還是老師教得好。”
“你以前接觸過這些嗎?我看很多專業名詞你都懂。”
蕭凝云很快地點頭,“我閨蜜以前就是造血障礙,后來有人給她捐了骨髓,她終于好了。那段時間我就專門去了解這些,所以這次這部戲,我想都沒想就接了!”
男醫生點點頭,“你閨蜜看來運氣真好,一般人這輩子都等不到合適的配型。”
一群人接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林超過來巴結道:“蕭小姐,聽說你的新戲馬上就要上映了?”
蕭凝云點點頭,說道:“情書,六月份上映!”
“情書?愛情片?”
蕭凝云擺擺手,“你可別被名字騙了,愛情啥啊,虐慘了,后面我們都是拍一場戲,哭一場戲。”
“那我們可一定要去捧場了,我最喜歡BE美學了!”一個參演的真女醫生說道。
“你們一定要去啊,到時候我請你們!這次我有信心一定會拿獎,不然我在云城十二月雪地中的凍就白挨了!”
“云城?我靠,我們上次見證的云城愛情故事就在那里!”那個女醫生接著說道。
“云城愛情故事?我作為云城人怎么不知道?”蕭凝云疑問道。
男醫生笑著說道:“那是她們幾個把我們在云城做的一場手術起的名字,不過感人是挺感人的!”
女醫生笑道:“那次回來后,我把這件事講給我同事聽,幾個原本恐婚恐育都開始找對象了。”
蕭凝云聽到這種事瞬間不困了,她連忙道:“老師,給我們講講唄!”
【為了劇情,接下來純純扯淡+胡說八道,現在捐骨髓這種都很簡單,抽的也是血,所以有不切合實際的理解一下-星】
男醫生看了一眼周圍眾人希冀的眼神,甚至連導演都過來了,他清了下嗓子說道:
“三年前,應該不到三年吧,我們幾個血液科的和云城的公立醫院有次交流活動,我作為主講醫生過去給他們上課。”
“后來有一天,我們接觸到一個年輕女子,她就是急性再障貧血,并且還是Rh陰性血,她當時病發得很急,她的情況也越來越嚴重,甚至她的親戚從美國啥地方帶來的配型我們都試過了,全都不成功!我們都以為沒救了,沒想到奇跡出現了。”
“突然有一個男的說試試他的,還說是她老公,我們當時就試了一下配型,沒想到成功了。”
“是啊是啊,都是稀有血型,骨髓配型也成功,還是夫妻,這種概率有多低知道嗎?”女醫生一臉羨慕地說道。
“哇~”周圍的眾人全都發出了驚呼。
“當時啊,我們也很開心配型成功。但是,你們知道嗎?男方我不知道什么原因,身體其實不怎么好的,我猜應該是剛剛病好,身體各項指標都不太好,我們都在考慮抽多少量的骨髓。”
女醫生接著男醫生的話說道:“但最最麻煩的是男方很多麻藥都過敏,我們只能注射抗過敏藥,可是根本沒用,當時他差點停止了呼吸,我們趕緊搶救了過來了。”
女醫生豎起一根食指,聲音顫抖:“我一輩子不會忘記男方醒來的第一句話。【不打麻藥,直接抽!】”
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那得多疼啊。
“后來女方身體實在不行,我們準備從男方骨髂后上棘抽取了6毫升。當時我們幾個只好在沒有麻藥的條件下直接硬生生地……”說著,女醫生有點哽咽了。
她抹了抹眼淚,接著說道:“我們只能直接去抽,那可是打穿骨頭去取啊!當時我們所有人都眼里含著淚,我也有幸見證那可歌可泣的愛情。”
“移植完女方沒問題了,男方直接因為身體昏迷了一周,后來住了一段時間院才好的。”
男醫生嘆了口氣:“只是這男方真是用命去救自己老婆啊,當時他醒來我們所有人都哭了,真的太感人了,為了自己另一半不給自己留退路。”
“并且我很擔心男方以后的生活,雖說捐獻骨髓其實影響不大,但是這是對正常人來說的。并且他的身體不能再有大的傷害,否則他的身體健康真的就很危險了。”
蕭凝云心神有點慌,不到三年前,云城公立醫院,年輕女子,骨髓移植,這好像所有的東西都指向一個人。
“那,那老師知道那對夫妻叫什么嗎?”蕭凝云小心翼翼問道,千萬千萬不是那個名字。
男醫生想了想,悄咪咪說道:“我不能直接透露患者隱私,但是女方是國內著名香水公司的老板!你們自己猜猜……”
轟!
一道驚雷在蕭凝云的腦海中炸開,她頓時覺得腦子快要裂開了,接著失神地問道:“那……那男方是不是姓言?”
男醫生驚訝道:“哎!蕭小姐認識他們啊?”
蕭凝云瞬間紅了眼眶,急忙起身拿出手機給呂以瑩打去,可是手抖到甚至不能好好地觸摸屏幕。
不能離婚,不能離婚,傻姑娘。
原來那個人是他,傻子,一直都是他啊。
可是蕭凝云打過去沒人接聽,打了十幾個也是無人接聽。
蕭凝云在原地急哭了,她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林超追了出來,看著眼淚汪汪的蕭凝云,問道:“蕭小姐,怎么了?”
“我,我,我……”蕭凝云已經說不出話了,她轉身跑向外面,直接打車去了機場。
***
呂以瑩晚上回到梅園,她怎么都睡不著,腦海里不斷閃回著言星今天的話。
【明天生日快樂】
還有幾個人會記得她的生日呢?只有他了。
呂以瑩穿著睡衣來到儲物間,看著架子上為她準備好的一包包藥材,用手輕輕觸摸著,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明明遇見了那么好的他,自己卻親手把他推開了。
呂以瑩就這樣一直待到了清晨八點多,直到蕭凝云沖進別墅,大喊著她的名字。
呂以瑩聽見聲音,紅腫著眼睛走出儲物間,看著同樣紅著眼睛的蕭凝云,問道:“怎么了?”
“瑩瑩!”蕭凝云又流下了眼淚,嗚咽道:
“你的……”
“你的骨髓是……”
“是言星的。”
蕭凝云癱坐在地上,哭聲中帶著無盡的悔恨:
“那是他用自己的命給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