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建軍在接到呂以瑩的電話后,差點暈倒在家里,再緩了好大一會后,他還是給呂以瑩重新打了回去。
“瑩瑩,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證據在哪里?”
呂以瑩心中苦澀,但還是將自己在警察局的見聞一一說了出來。
“所以小言當初找我要我支持他,就是為了激怒二哥,而后讓他綁架自己?”
呂以瑩上齒咬著嘴唇,頭靠在椅子上,閉著眼,沒有回答呂建軍的問題。
“小言呢?你叫他接電話,我有事問他言”
呂以瑩還是沒有說話,呂建軍看了看手機,確定電話那端的人沒有掛電話,接著說道:“喂?你倒是說話??!”
“三叔還是盡快回國吧?!?
呂建軍剛想說什么,就聽見嘟嘟嘟的聲音,呂以瑩已經把電話掛斷了。只是,為什么聲音帶著哭腔?看來這事對這孩子的打擊太大了,想著這里,呂建軍已經開始訂機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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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以瑩在早上吃著陳媽的早餐,畢竟只是早餐,差距也到不了哪里去,只是呂以瑩覺得味道老是哪里有些不一樣。
呂以瑩坐上車,一直在檢查手中的文件,呂念霜和陳媽坐在自己旁邊。
“送完霜兒,記得把那份合同叫沈冰審查后給我?!?
陳媽看了看前排的司機,而后和呂念霜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呂以瑩,確定她沒戴耳機,便朝著她問道:“小姐,你在跟誰說話啊?!?
呂以瑩握著文件的手頓了一下,看向幾人,她忽然意識到,那個人已經走了,呂以瑩趕緊轉頭看向窗外,說道:“沒什么,我在演練會上的講話?!?
沈冰作為資深八卦愛好者,也知道了言星離開呂家的事,并且最近蕭凝云的微博以及八卦報紙曝出的呂家贅婿側顏照,讓她頭疼不已。
以前只知道言星掌權了呂氏,畢竟人家以前就是高管,手里有股份很正常。可是這兩張側顏照在,自己還怎么掩蓋啊,熟悉的人都知道,那就是秘書處的言星啊。
被好幾個人堵著問,最后只得內部郵件警告,才逐漸平息了這件事。
可是,想起她沈冰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想起了言星為呂以瑩做的事,以及自家總裁的那些緋聞,沈冰在今天決定攤牌。
“呂總,這是您上次要的報告?!?
呂以瑩接過沈冰遞來的報告正準備看時,又一張信封遞了過來。
“這是什么?”
沈冰清了清嗓子,正聲道:“這是我的辭職報告?!?
呂以瑩神情一僵,問道:“理由?!?
“我沈冰雖然胸無大志,只想賺錢,也追隨您見識過商場的勾心斗角,波譎云詭,知道人性的惡。但我也知道作為人心中有一桿秤,您與言哥離婚而去選擇別人,我看不慣,所以覺得沒必要待下去了?!?
沈冰接著說道:“可以說沒有言哥根本沒有呂氏的今天,當初呂大哥天天照顧霜兒和大嫂,基本上公司是言哥在運營,您知道為什么他搶了呂氏我沒有離開,因為我覺得這些都是他應得的,并且當時,我堅信只有他才能救呂氏?!?
“我想不通為什么他要搶呂氏管理權,更想不通為什么在還了呂氏以及給了你救呂氏命的香水后,你還是要把他趕出去?!?
沈冰深吸一口氣,“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感謝這幾年呂總的照顧,我先走了,”說著便朝著呂以瑩鞠了一躬。
“站??!”呂以瑩站起來將辭職報告拍在桌子上,喝住了沈冰。
沈冰懷里抱著文件夾,抽了抽鼻子問到:“您還有什么事嗎?”
“你說,呂氏那一年的極速成長是言星做的?甚至包括那幾個五年發展規劃?”
沈冰疑惑道:“您不知道?”。看向呂以瑩,她的神情就是說自己不知道啊,沈冰心中起了嘀咕,這兩口子,真是啥都不交流啊。
“是的,當時呂大哥根本沒時間管理,他帶著霜兒四處看病,只是明面上他管理罷了,私下的決策都是言哥發布的?!?
呂以瑩雙腿肌肉放佛瞬間失去了力道,她重重坐到椅子上,看向沈冰,雙目無光。
不再理會呂以瑩,沈冰關上門,去了自己的工位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她倒不是很著急,畢竟作為呂氏總裁特助,她是十分好找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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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以瑩下班后,穿著白裙子,在院子里轉了轉,院子里的花兒已經開始長新葉了,每年六七月份,這里真的很好看,也許只有言星那樣精致的人才能弄出這樣好看的花圃。
太陽快落山了,呂以瑩準備回到自己房間,只是到了樓梯轉角處,呂以瑩鬼使神差地朝著言星的房間走去,自己還從來沒有去過他的房間。
擰了下門把手,房間門打開了,不知怎地,在打開房門的瞬間,呂以瑩心快跳到嗓子眼了。
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呂以瑩走了進去,而反鎖上了房間門。
門開了,夕陽撲面而來。她站在陽光里,愣住了。
正對著門的,是他的床,床上的被子整潔的鋪在上面,一張桌子則抵在窗前,窗外巨大夕陽正在墜落。黯淡的陽光在地面上投下窗格的陰影,跟黑色的牢籠似的。
空氣中正是自己在他懷中聞到的香氣,首先是一陣柑橘和香草根的香氣,十分清爽,又有一種干雪松的調子在,給人一種陽剛之氣。呂以瑩在空氣中使勁嗅了嗅,突然發現自己有點變態,臉蛋瞬間變得通紅。
桌子上有兩個瓶子,一個瓶子里面是開的茂盛的滿天星,一個瓶子里面是枯掉的枝干,看樣子也是滿天星。呂以瑩伸手摸了摸那開的正盛的花,原來是假的。
呂以瑩心中疑惑,像他這樣精致的人也會用假花代替真花嗎?
呂以瑩轉身摸了摸床上的被子,而后坐在椅子上,面對著夕陽。太陽就要落下去了,黑暗從窗外蔓延進來,她長長的影子投射在床上、墻上。外面遠處能看見湖邊散步的人,偶爾能聽見孩子的喧鬧聲。
不知怎么回事,眼淚已經溢出了眼眶,呂以瑩起身覺得有點累了,很想睡一覺,于是直接蜷著身子躺在他的床上。然后她緩緩地合上眼睛,此刻夕陽收走了最后的余暉,夜色如幕布把她覆蓋。
迷糊之間,呂以瑩好像又看見了言星,他就是這樣坐在那里,看著太陽落山,無助地等著無盡的夜色張牙舞爪地撲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