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你的福,本殿今日看過了”手鐲里的陰陽不自在的咳一聲。
他還以為未成年的包里有雨傘。
有腦子的都會在包里放把傘,未成年沒有腦子,這不能怪他。
這句話讓“沒腦子”的懷玉的透心涼。
雖然十八殿“弄巧成拙”,但是懷玉同學是真的不渴不熱了。
心臟也不是那么想跳了。
“那真是我的榮幸”懷玉假笑道。
“我呢,也不需要您老人家的謝謝,您只需要大手一揮讓我憑空消失回到家就OK了”。
就在懷玉同學想得美時,十八殿又是一句話讓她破防“本殿也沒打算說”。
如果說,應是道歉,而非道謝。
道歉開不了口,道謝更不必,那便滿足未成年的要求即可。
懷玉剛想回他話,“那……”話剛出口就憑空消失,周圍的游客也沒有絲毫察覺。
……
白天飛走,黑夜降臨。
被爸媽臭罵一頓的懷玉躲在被窩哭鼻子,腦子里一直重現著父母罵她的畫面。
“高二暑假轉眼就沒了,叫你在家好好學習不聽,還敢出去鬼混得這副鬼樣子回來”外人眼里的賢妻良母姜柔在家里脫下面具,變成小孩子眼里最討厭的人。
“一個女孩子家家一天到晚往外跑,是我和你爸辛辛苦苦賺錢買的房子不和你心意,住得不舒服是嗎?”
姜女士還在繼續輸出。
“廁所也是,弄臟了也不會洗一下”。
本就被淋濕的懷玉心情很不爽,回嘴“又不是我弄臟的,你兒子一次都沒有洗過怎么不叫他洗?”
姜柔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吼“你一個女孩子多做點怎么了?”
“你不是女的嗎?”懷玉下意識吼回去,嗓子都破音了。
她這句摻雜著憤怒和委屈的話,狹小的房間里安靜下來。
可能是媽媽覺得自己說錯話了,也可能是媽媽不能原諒自己,因為她也是從一個女孩子過來的,從那個重男輕女的年代走過來的。
又或許媽媽在這安靜下來的半分鐘里在想,自己的女兒怎么這么自私,斤斤計較……
被窩里哭的懷玉又悶又熱,悶得臉蛋紅通通且一身汗。
“大晚上的哪來的水牛叫?”
手鐲傳出的聲音打斷了“水牛叫聲”。
其實吧,她哭了兩分鐘就沒那么難受了,只是在想象著自己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樣子才繼續哭。
誰想到現實如此殘酷,她沒有好聽的聲音,哭起來還被某殿覺得像水牛叫。
……哞?
“十八殿你不覺得你這樣有點過分了嗎?”懷玉一鼓作氣甩開被子瞪手鐲。
紅腫的眼睛,被悶紅的臉蛋,氣得一起泛紅的脖子和耳朵。
十八殿忍俊不禁“剛走一頭水牛又來一只死了還會說話的蝦?”
他活了不知道多久,難得有人讓他想笑。
嘲笑。
這個比喻就很形象,懷玉反應過來后在厚厚的棉被上孟砸手腕,妄想打到手鐲里的萬年老鬼。
簡稱一拳打在棉花上。
十八殿簡直沒眼看,語氣淡淡殺傷力又十足“蠢貨”。
“哦!!!”
懷玉不干了,重重的躺床上擺爛。
打不過,罵不過,她還躲不過了?
嗯,她贏了一次。
躲過了。
———
第二天早上,懷玉同學洗漱完早餐都沒吃就出門了。
還在生氣的她做不到和家人面對面吃早餐。
然后,很有骨氣不和家人吃早餐的某人轉眼就……
賣餛飩的路邊攤,一位溫柔可愛的少女像個餓死鬼投胎,狼吞虎咽著餛飩。
鄰桌吃早餐的大叔看她和自己的女兒年紀差不多大,卻飯都吃不飽,頓時心疼不已。
“小妹妹餓壞了吧,叔叔讓老板再給你下一碗大餛飩,很快就好了”。
“叔叔不是壞人,就當作是請我女兒將來的朋友吃碗餛飩罷了,叔叔走了”大叔挺著將軍肚豪邁離開。
他全程沒有笑容,怕小姑娘以為他是人販子。
等大叔走出兩米遠后,在努力干飯的懷玉才慢半拍從大碗里抬起頭。
看著大叔走遠的背影,她迷茫又感激的說了聲“謝謝”。
話音未落,她就聽到某殿的不滿。
“呵”。
“看來你是懂禮貌的”陰陽在手鐲里陰陽怪氣。
剛才他請未成年吃早餐可沒有得到謝謝,對一個陌生大叔尚且懂得感謝,到他這就不懂?
沒聽說過尊老愛幼嗎?
要知道別人都搶著給他十八殿燒錢,到未成年這不燒錢就算了,花他的錢還不懂感恩。
這錢花得一點不值,他十八殿何曾受過這種對待。
“我一直都懂得啊,小女子對十八殿的感恩都在碗里了”懷玉接過老板端過來的餛飩道聲謝,然后回答。
“什么意思?”陰陽不理解。
“因為感激十八殿您老人家請我吃早餐,所以這普普通通的早餐變得不普通,我把湯喝完表示對您的感謝啊”懷玉十分正經道。
“歪理”陰陽笑了。
氣笑的。
頭一次見有人把不想說謝謝把話說得這么好聽的。
“不正王里,我懂”懷玉三下五除二把大叔的心意收進肚子。
陰陽“……”
吃完早餐后一人一手鐲再次踏上去三清山的路程。
要問為什么?
因為昨天的一場“及時雨”把護身符弄濕了。
沒有了某殿的干預,十四號的三清山不會突然降雨了。
三個小時后。
拿到新護身符下山的懷玉看到了百年難一遇的“動物大戰”。
黑蛇和雄鷹的較量。
英勇的雄鷹展開寬大有力的翅膀,犀利的眼睛和尖利的嘴巴,隨時準備著把對面吐信子的蛇打敗。
雄鷹對面的眼鏡蛇處于防御狀態,高挺蛇身發出危險的“嘶嘶”聲,它擁有敏捷的速度和致命的毒性,面對天地也無所畏懼。
一鷹一蛇的戰爭劍拔弩張,一個眨眼的功夫,雄鷹展開翅膀,亮出利爪發起進攻。
眼鏡蛇飛快的避開對手攻擊的同時,快很準的咬住敵人的腿注入致命毒液。
然而下一秒老鷹要和蛇拼個魚死網破,尖利的嘴巴和利爪一起進攻,抓住蛇的七寸。
蛇吃痛,只能被迫放開老鷹的腿躲避攻擊,眼看著蛇就要被抓死,它的毒液終于麻痹了老鷹的神經。
雙方打了個平手,奄奄一息。
見證了一出好戲的懷玉,好心的把老鷹挖坑埋了。
閻王要老鷹三更死,她覺得老鷹二更就可以去報到。
“你好厲害啊,你怎么一個人在石階上,你媽媽呢,你也和媽媽吵架了嗎?”懷玉確定眼鏡蛇不會攻擊自己,靠近它蹲下來用手抓起來。
“我也和媽媽吵架了,我們同病相憐哦”。
“你要不要跟我回家療傷呀,如果要的話,我放開你之后就不可以咬我”懷玉大膽的放開捏著蛇頭的手。
下一秒,奇跡發生了。
這條蛇仿佛能聽懂人話一樣,真的不咬她,還主動爬到她的手腕上。
懷玉笑得很開心又溫柔“我們回家咯”。
它的媽媽不喜歡它,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