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幾分鐘,黃楚與幾位長輩告辭,就出了門去。
“這大明星就是不一樣哈,這長相要是在我們那邊鎮(zhèn)上,怕是沒錢也有好多姑娘喜歡吧?”
看著黃楚離去,小輝不由的有些感慨道,看見阿公阿婆的眼神,尷尬的笑了笑。
“小楚不只是明星,那不過是還人情,他現(xiàn)在還年輕,又是博士生,你以為阿弟突然發(fā)跡,是這么簡單的嗎?”
大伯似乎也不在乎自己的父親母親什么想法,有感而發(fā)。
經(jīng)歷過一次生死的他,早已隨心所欲了,又加上妻子亡故,一個人有時還是很孤寂。
一口黃牙,出了這個門,他就是一個煙鬼。
像他說的,他不抽是因為病了,他抽是因為他病了。
“咳,孫孫是個有思想的人,你們這些把戲他沒看在眼里,不過現(xiàn)在可以安心了吧?我不愿意拿我的那些關(guān)系,是因為要公平公正,但是現(xiàn)在這個結(jié)果,就沒有可以說什么了。”
阿公有些不滿的說著,倒也沒有離席,阿婆不想說話了,剛才看著黃楚離開時,看了足足有半分鐘。
“親家公,我這兒子也是為了家里操心,他那媳婦很要強,說都成神仙不吃飯了,那她就出來做生意,但是支持她是必須答應(yīng)的條件。”
“我也沒說不好,我只是叫你們自己清楚,小楚都不欠我們的,到時不能再提其他的條件了,就一個裝修,他還不看眼里,他想什么,我大概也知道一些,老大,你有時間,教育教育一下你那幾個孩子,太不像話了,我都聽說了他們的事。”
“爸,媽你幫我跟爸說說,他們最大的都是四十幾歲了,我可管不了他們,更何況他們又沒做錯事,只是功利心重了些,他們肯定不會考慮就近發(fā)展了……更何況我說了三次了,他們鐵了心,我也沒辦法。”
大伯干脆祭出老娘來,阿婆瞪了他一眼,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看阿公。
“阿哥,別管他們了,今晚跟孫孫一起睡,聊聊其他的事,好不好?”
“好,都依你,那等我死了,人家可就不認(rèn)我們這個關(guān)系了,那可別說我沒提醒你啊。”
“我也這么說過他們了,這件事爸你也有責(zé)任吧?您這一清心寡欲呆在老宅里不走動,他們也怕你一走,連口湯也沒有,這不趁著您還健在就先爬上去嘛!”
“是是是,怪我,咳,讓大家見笑了,你看人家孫孫,我知道這劉家,托老朋友得到了信息,四兄弟在四個領(lǐng)域里都有很高的建樹,人家可都是靠成績出來的,孫孫和他們之間,可沒有其他的交易,你家那個呆在京城,只是叫他跟孫孫認(rèn)認(rèn)面都不肯,以后還有臉面求誰?”
“爸您言重了吧?再說這個,我可管不了,他喜歡這樣就這樣吧~他們老娘一走,我這里徹底不管用了。”
兩父子的對話,很難看出這是一個近百歲的老頭與一個七十對歲的老頭。
大伯的妻弟妻弟媳及妻侄子,在一邊看著不敢搭話。
畢竟,這都是長輩。
大伯的話,讓氛圍陷入了安靜,不知是靜靜的思考,還是另有打算。
要是黃楚在這里,定然不會考慮聊這個話題,大伯早已心如死寂。
怎么可能,還有持起從前的舊事來給自己添堵,那如同破漏的身體,需要一個安定的環(huán)境。
“嗯,我知道了,我也管不了了。”
阿公說完這句話,大伯陷入了寧靜,抬頭看了眼自己的父親。
抿了抿嘴,不知如何是好。
“爸,真的不需要再管他們了,他們又不是小孩了,折騰完了,會自己明白的。”
想了許久,大伯這才了然無趣的說著,小輝連忙開始收拾桌面上的東西。
他的老娘也是一樣,連忙跟著收拾出去,只覺得這里的氣壓太強了。
很久之前,也聽說了韓家的事,特別是那幾個后生仔,聽說在外面很“兇”。
姐夫家的老大,也就是自己那大外甥,在京城里謀官,很早就已一家大小姐談了戀愛。
后來修成正果,在四五年前才開始正式浮出水面,聽說在一個挺厲害的單位,是二把手還是三把手。
很少回祁山鎮(zhèn)這里,就算回來也只是他自己,或者不在春節(jié)時帶著妻女回來。
前前后后,回來的次數(shù)也不算少,可是大半都是自己回來。
當(dāng)時就提到了,還是阿公老領(lǐng)導(dǎo)的關(guān)系,讓他站穩(wěn)了腳跟。
但沒能繼續(xù)托他,這點他心里有了想法,應(yīng)該說是自己家這里。
老實說,這個外甥他們見的面更少,差不多有二十幾年了,也就見過三次面,都快不記得長什么樣了。
那小輝的老娘收拾到老伴身邊時,故意頂了他一下,給了個嚴(yán)肅的眼神,似在責(zé)怪,怎么沒有一點眼力勁。
或許是老了,遲鈍了一下,看了眼自己的老伴,讓開了一些位置來。
“快把碗拿去廚房。”
見到他竟然想要偷懶,不由的壓著低聲說著,還特意觀察了下四周。
這是他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跟著一起收拾。
“姐夫,我們先收拾一下,你們慢慢聊哈。”
老婦人再次頂了他一下,默不作聲的拿著東西就走了。
二十個碗左右,三個人分?jǐn)傔^后,一溜子出去了,桌面上早已被收拾干凈。
就等他們,再拿水進(jìn)來擦拭一遍,就沒什么事了。
“爹,你自己看,讓別人看了笑話。”
“爸喊的好好的,怎么又知道喊爹了?你這病好了沒幾年,別跟著瞎折騰啊。”
阿公的兒子有好幾個,但常年在家在身旁的,也就這么一個,沉寂這么多年也難為他了。
無論是哪一個,黃楚都要叫伯伯,畢竟最小的一個,年紀(jì)都在六十幾歲左右。
聽到自己老爹氣不打一處來的孬了他一句,不由的咧著嘴露出一口黃牙,笑了笑。
“爹,小輝難得找我一次,平時離的遠(yuǎn)都不怎么來往,要是在這邊落戶了,到時他爹娘也都一起在這邊,那我們就常聚了,這不是挺好的嘛~”
“你們幾兄弟,算了,反正我也沒幾年了,懶的管你們這些破事。”
“爹~你又來了~我出去一下,娘,你好好跟我爹說說。”
說著就真的出去了,看來是要去核對話題了,兩位老人能說什么,自從兒媳走了之后,他就再也沒有續(xù)弦的意思。
正所謂,老頭老太太在一起,都不是那個人了,怎么可能還有什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