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游春,詩歌餞別會(2)
- 穿越紅樓家仆從拯救英蓮開始
- 長安少年花
- 3808字
- 2024-03-29 14:51:05
說完,賈環(huán)便扭扭捏捏地四處看去,從草坪到桌上的丫鬟們都看了個遍,隨即看向?qū)γ娴聂⒗t。
原本探春便有愧于他,如今見他狗改不了吃屎,內(nèi)心也是怒其不爭、哀其不幸,“若缺人了,你叫娘來與我說,我去跟鳳姐姐言說一下便是。”
可這賈環(huán)卻撇下了臉,“又有什么生分的,又不是服侍我,也對,服侍我是丟了身份,就我該被那些下人取笑的;現(xiàn)今放娘名下又有什么差錯,她又是什么精貴人物,你不正與那甄英走得近,如今討他一點東西又不敢了,我家是活該低人一等的。”
這探春聽了也是匪夷所思,氣的面紅耳赤,可現(xiàn)場又不好發(fā)作,“你想要便去跟甄英說,府里還沒憑空取人的例,便是老太太也沒強取別人丫鬟的。”
這賈環(huán)是想那紅潤小腳又求而不得,一陣惱羞成怒后便喊道:“我從是指望不了別人什么的,如今誠心求你件事,又左顧言他,說我不爭氣。”
剎那間,身旁眾人都看向了這邊,那探春又不好意思將這混賬要求說給旁人聽,只能看著賈環(huán)發(fā)起癲,惹得在場一眾人都看了過來。
至于甄英,其人也是早已不悅,先前他便注意到此子暗窺簪纓,但一則對方是探春胞弟,二則年歲尚幼,冒然上前教訓(xùn)必然得不償失。
甄英隨即同他嬉戲的丫鬟道了別,走向長亭,那賈環(huán)瞬間轉(zhuǎn)頭噤聲看著他。
唉,內(nèi)心一嘆,此時他恨不得幾個大嘴巴子打上去,但這太失身份。
說到底還是自己在賈家位卑言輕,打了名義上是主子的子嗣,別人怎么看,賈政怎么看。
這時他的余光瞥到王夫人又來了,內(nèi)心隨即快速想起了法子,一陣后,他便對賈環(huán)直言:“在場之人皆汝親輩,其謂之言何成不聽?”
眾人雖覺怪異,但也聽得懂的,平兒便將這話解釋給了賈環(huán),賈環(huán)內(nèi)心自是不屑這甄英拽古文的,斟酌一番便跟著學(xué)說:“現(xiàn)今我來到亭上,諸多親屬卻沒一人關(guān)心我的座處,”內(nèi)心又自作聰明,“可見真正愛我者暫且遺漏了我。”
此言一出既沖撞了李紈,又沖撞了刑夫人,兩人皆是詫異看去。
“既如此,你親姐姐探春的話又為何不聽?”
“生我者,我是其骨血,”賈環(huán)又瞥了眼身旁的探春,“雖是同體而出,但我想,對吾那尚且可能在娘親肚里的胞妹,吾能做的更好。”
這話倒徹底惹惱了靜坐一旁不起眼角落的王夫人,夫人雖不怎么在乎賈環(huán)稱其夫人,而稱趙姨娘母親,畢竟這特立獨行又不怎么爭氣的孩子,她從始至終是放養(yǎng)看管的,但現(xiàn)今這番言語不是赤裸裸打她的臉,隨即,那說的起興,沒注意到身旁王夫人走來的賈環(huán)還自以為說服了甄英,自感良好地坐了下去。
但見一邊眾人屏氣凝神,賈環(huán)再一轉(zhuǎn)頭,只見臉色黑的像包公似的王夫人站在身旁,他馬上是跪了下去乞求著:“孩兒不知夫人在此,先前姐姐喂了些酒,這才沖撞了夫人!”
他隨即便戰(zhàn)戰(zhàn)兢兢跟著王夫人來到一間房間,然后在苦苦等待后,被他娘老子領(lǐng)了回去。
趙姨娘苦命對他說道:“本是個好好的聚會,你何苦惹得別人不悅。”
受盡委屈的賈環(huán)自是想在母親身旁傾訴的,“孩兒犯什么錯了,先前我坐在大太陽底下,姐姐光顧著與那甄英說話,直將我曬在那兒,后面又想著娘你缺人,讓他從甄英那兒討來簪纓為您分擔(dān),后面卻是被甄英這焉損人下了套,這才被母親你看見現(xiàn)在的一切。”
如此一聽,趙姨娘又本就從小妾身份轉(zhuǎn)變來的,怎能不知甄英此時對賈環(huán)的憎惡心理,動人妻女堪比殺父之仇,覷人小妾,令之匹夫一怒,她趕忙止住賈環(huán)的嘴,不顧兒子抱怨的態(tài)度說道:“你趕緊挑個時間給你甄家哥哥挑件歉禮,前去送禮時必須誠心誠意,你且聽明白了!”
那賈環(huán)卻認(rèn)為母親大題小做,言說這甄英充其量不過被賈政看好的一個下人,再而言之,姐姐探春又與他相交甚密,他至于為難自己這小孩嗎?
趙姨娘卻是大罵一聲:“你既沒見過這類人,又為何去冒犯他,以前娘便碰見過一個男人,其眼神之利稍勝甄英,現(xiàn)今他正在邊疆抗擊女真,你聽不聽娘的!”
賈環(huán)委屈說道:“是,孩兒聽就是了……”
卻說賈環(huán)終于被王夫人帶走,那惜春便阿彌陀佛說道:“終于是走了,平日便沒個正經(jīng)樣,”其他人聞言急忙止住了姑娘不成熟的話。
不出一息,賈璉也緊隨而至,他朝著長亭內(nèi)的甄英言說起明日一早有關(guān)熟悉車隊、賈蓉想就西長街一事對他道歉的事宜,然后便不顧眾人勸留,再去做自己的正事了。
見外人徹底走了,姑娘們便若無其事地玩起游戲,畫靶投標(biāo)、下棋猜謎,有時又跟外面的小丫鬟斗斗草,簪簪花,那是一樣不落。
又過了段時間,彩霞離去后,李紈和探春眼見著實無聊,商量一陣后便說:“如今我等是常在家里的,人家總說閨房里的小姐既這么閑,必是可以拿得出一副展示的東西。”
其余人就說有事快說,且誰那這小姐的名頭當(dāng)個寶,誰愛拿去誰就拿去。
“過幾天既然是寶姐姐和甄兄弟離去的日子,不如我們就此開個詩詞別會,你們看怎么樣?”
一聽,眾人便來興致,金釧和簪纓卻是打起了退堂鼓,探春便馬上拉住她們,“誒,重在參與嘛,到時你們便是說差了,怎么也比我那愚弟機靈。”
后面似乎察覺到將兩人與環(huán)弟對比說差了,探春又緊接說道:“我保證沒人笑你們。”
“可得先說好規(guī)矩,否則到時你看我的,我看他的,最后整成個四不像,”平兒緩緩說道。
李紈和探春想了想,探春便站出來說道:“現(xiàn)在那幾個愛熱鬧的人走了,我便充當(dāng)著門面,你們可別嫌我主持的不好。”
眾人連說不會,探春又道:“我已和紈姐姐商討過了,體裁卻是不限的,只是立意方面一定要關(guān)乎送別,而且最好是歡聲笑語,再者只求風(fēng)調(diào)雨順,行程短暫,文本是不能太長的,現(xiàn)在先不急,我們慢慢玩著,到時別給他人偷看,最后再一起拿出來就可,寫的最差的兩人理應(yīng)受罰。”
有人又問受什么罰,探春卻表示還沒想好,一行人便圍著這院子先散散心,回來時,王熙鳳派出的豐兒便帶來了那個雖俊秀,卻傻頭傻腦的薛蟠。
三兩個小姐見了直說還是薛姨媽生的好,不管是這寶姐姐還是薛大爺,都生的人中龍鳳。
薛蟠剛到長亭便有人起哄讓他做首詩來聽聽,這薛蟠拒絕不得,說了獻丑后便沉吟起來,沒過一會兒便說:“一娘二妻三妾,應(yīng)天江蘇京師,白樓紅樓青樓,懟的樂不思蜀。”
姑娘們聽完哄堂大笑,“該罰,該罰,說的什么混賬話,”那平兒便和素云一起拿著大盞酒杯抵了過去,“這京師還是念成順天順口。”
薛蟠打著樂呵,接過一氣喝完,沒過一段時間卻是站都站不直了,然后便躺在他妹妹身后的長椅上睡去。
時間也在你說我笑中很快過去,一些人便陸續(xù)呈出自己的詩,等到薛寶釵時,她們都望了過來,只見寶姑娘輕微沉吟:“又是六月滿背客,屋堂清墨梁捻灰。南家又逢故人來,長街盡是稚女音,紅炮黃花滿院綻,小女,小女,望我為兄致聲安。”
眾人聽完雖不覺特別好,卻也是鼓著掌,那平兒便猜測其間的意思,“可是詩中女孩的哥哥前去趕考了?”
寶釵隨即點點頭。
那翠墨又問:“這黃花便是你平常捻藥的菊花吧,這鄰女…哥哥整日讀書可吵到了她們一家?”
眼見薛寶釵笑著點頭了,眾人這才噓道:“好不害臊的寶姐姐,你親哥仍在后邊睡著,誰給他安上了背包,前去應(yīng)考,唏,唏……”
輪到甄英的時候,他也沒想太多,隨便就將一首打油詩說了出來,這一說,倒讓眾姑娘覺得他敷衍了事,“我們在政老爺面前聽出了耳繭子,可都是有關(guān)你的事,如今竟是這么敷衍我們的,喝酒,喝酒!”
照著自己小姐指示,喝紅臉的司琪不顧身份徑直遞去酒杯,見她惹事了,繡橘馬上拉著她到一邊睡去了。
這人,也是越來越少了……
甄英眼見眾人希冀地看著自己,此時也是個展現(xiàn)自己的大好機會,隨即心中一陣沉吟……
“昨日夢中我便見著一位仙人,這仙人又跟我說了許多,諸位,好風(fēng)憑借力,送我上青云!”
“大風(fēng)兮,且聽我長嘯!”
“長亭芳草碧連天,晚風(fēng)拂柳山外笛,天之涯,地之角,一壺濁酒盡爾歡,今宵別夢寒,但愿路清人,問君此去幾時回,君卻詼言,人生本便別離多。”
喝醉的眾人卻是聽得入了迷,連說“好,好,”那翠墨便對簪纓說:“你又拿不出手,不是平白寫了,恰好這兒有個現(xiàn)成的,你若想學(xué)就去找他,不比別人,他將你從家里帶到這個出不去幾日的地方,還虧欠著你呢。”
簪纓聽了也是羞紅臉,和金釧向眾人道了別就先離去了,身旁人也都就著一些緋聞對探春笑道:“如今可不是個銀槍蠟頭,可有些真才實學(xué)的,看那趙姨娘還敢來不敢來繼續(xù)煩你!”那探春趕忙就著這些嘴碎的家伙一頓好打。
其余的姑娘還讓甄英繼續(xù)寫著,可甄英卻無能為力地?fù)u了搖手,言說:“便是那李太白都走兩處,寫一首,你們可太高看我了。”
那正巧醒來的薛蟠聽了也是跑來湊著熱鬧,“這靈感啊,便像我瞅著那些褪下裙子的女人,順著噓噓的白水一般斷斷續(xù)續(xù),哪能一瀉千里啊!”
眾人聽完忙讓薛姑娘趕緊收了這“神通廣大”的薛大哥吧,原以為是個正經(jīng)人,看透后才知妥妥的大流氓。
又玩了一會兒,那薛寶釵便帶著薛蟠和眾人告了別,一看時間快晚了,迎春、惜春也在各自丫鬟下的服侍離開了長亭。
這般,亭子里的人卻是再快沒了。
至于甄英這詩傳出去后便讓府里許多人對他改了看法,從原本的得力小廝變成有志之士,從今往后對他不敢再輕視一分。
回到現(xiàn)在,正當(dāng)甄英看著只有幾個丫鬟還在那貪玩,要離去時,從別處趕來的紫娟卻匆忙攔下了他,一陣言說下,他才知道林妹妹明天有事求他來幫忙。
雖心中有些乏力,但跟妹妹接觸的機會他是不想放過的,一番答應(yīng)后便回房看英蓮了。
之后沒多久,那簪纓果真羞紅著臉來找他,言說自己平時幫父親送飯時也曾想過,但不怎么盡人意。
他便嘻嘻笑著讓姑娘走近,“我若教成了,你得依我件事。”
簪纓原以為是什么麻煩或羞于啟齒的事,凝重聽完了,緊繃的心倒是放下了,緋紅的臉蛋卻是始終不消。
“……好。”
那路過的丫鬟見了卻在指責(zé)這甄二爺平日總假正經(jīng),一到房里便不顧了身份,同寶少爺一般整日與丫鬟們嬉鬧。
另一人卻說:“你管他呢,又不是白日宣淫,再說人家還干著正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