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半收攤，葉大鵬美滋滋地提溜著三個饅頭堡走了。臨走前興奮地表示，明天還來！這托兒他葉胖子當的很爽！

劉向前內心瘋狂咆哮：你不要過來啊！

雖然這家伙帶貨效果不錯，可吃的也多啊！一會兒功夫吃了四個，再帶走三個。劉攤主感覺葉胖子才是主角，這一個多小時凈給他打工了！

五叔也準備回去，再過半個小時，太陽就該落山了，十幾里路呢！劉國棟的小生意也不錯。滿滿一大架子車貨，只剩一小半。

事后劉向前盤了盤賬，傍晚這會兒饅頭堡賣出去近百個，可謂銷售量暴漲。葉胖子裝大款帶貨只是一方面，周末客流量大，人們消費熱情高也是重要原因。

新品煎蛋火腿堡的帶動作用明顯，占比40%。昨天和今早雙蛋饅頭堡的銷量只占25%。不得不說火腿片兒還是挺吸引人的，尤其是小朋友！這東西和豬肉價格差不多，想必在此時的普通人眼中也算是高端食材。

有顧客不要煎蛋，只要火腿片，劉向前求之不得。這個雖然只賣一塊五，但利潤率更高，做起來還更省勁兒！三文治火腿也比雞蛋更易運輸和儲存，劉攤主盼望這樣的顧客多來點兒。有了這個念頭，劉向前向顧客介紹時直接說明。

這樣一來，小吃攤兒就有了三種產品：經典煎蛋堡、經典火腿堡、煎蛋火腿堡。搭配三種醬料，勉強算得上產品豐富了。

吃過晚飯后，劉向前攔住想出門遛彎的老劉，催著趕緊把發面做好。

他感覺很累，想趕緊回去睡覺。數一數，都幾天沒補覺了？

劉國強看了看一臉疲色的兒子，擺擺手，讓他先去休息，發面的事兒不用管了，自己一人能搞定。

小劉如蒙大赦，不給老劉反悔的機會，拔腿就跑。

劉國強看著老二的背影，若有所思。這孩子確實瘦弱了些，個子不會真長不起來吧！

……

次日凌晨兩點。

迷迷糊糊間，劉向前似乎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應該是老劉又來叫魂兒了。哼哼一聲，喉嚨生疼。熟練地拉開燈泡，劉向前感覺胳膊微涼，被窩里潮乎乎的，很不舒服，身上出了一層細汗。麻蛋，這么小身體就虛了？

鬧鈴響起，劉向前起床時更是感覺自己身體有些不對。嗓子干疼，走起路來軟綿綿的，跟空腹灌下二兩白酒似的。

到了制作間，劉國強例行催兒子揉面。

“老劉，我好像生病了！”

“你別給我找借口！把不準你的脈，我就不當獸醫了！”，劉國強來了個冷笑話。

這是昨天剛跟五叔學的吧！傻蛋，你兒子是禽獸，你是啥？

沒工夫跟老劉拌嘴，劉向前認真道：“真的！你聽，我說話的聲音都變了，嗓子疼。”

“那是上火了，一會兒煮點兒綠豆湯！平常讓你喝熱水，你燒包非要喝涼的，這下知道厲害了吧！”，老劉嘟囔道。

在老輩人嘴里，綠豆湯、喝熱水仿佛是萬能神藥。

把腦袋朝劉國強的方向伸了伸，劉向前說：“可能是發燒了，你摸摸看！”

拍了拍手上的面粉，劉國強右手放兒子額頭上感受了一下，溫度確實有點兒高。仔細瞧了兒子兩眼，嘴唇有點兒白，和往常不一樣。

“確實有點兒發燒，老二你感覺咋樣？”

“走路有點兒飄。你屋里有藥么？”

“沒有。這三更半夜的也沒處買啊！我去滾點兒開水，你喝點兒！”，說罷，老劉去燒水了。

扭了扭脖子，晃了晃腰，劉向前感覺應該能撐住，開始揉面。

劉國強回來看到開工的兒子，也沒說啥。發個低燒，扛一扛就過去了，自己當年都是這么過來的。等天亮了買點兒藥，一吃就好。

半個小時后，劉向前身上汗不停，秋衣被浸濕一大片。頭上扎了條毛巾才能防止汗珠子往面里掉，就這還得頻繁擦拭臉上的汗。不然的話，這活兒根本沒法干下去。

老劉越看兒子越感覺不對，可饅頭做了一半，停不下來。鼓勵他再堅持堅持，等這籠饅頭做完，趕緊回去休息。手上也加快了動作，一些搟面壓面的活兒也接手過去。

劉向前神智清明，除了胳膊腿兒有點飄外，沒別的不適感。汗出多了，反而覺得痛快！很享受這種老劉主動給自己減負的感覺。大義凜然道：“沒問題！今早不是得連做兩籠么！我抗的住！”

帶病上崗，令人流淚！自己如果是個教師，一定會被學生寫進作文里！

“只做一籠，周廠長要的，我提前留下來！”，劉國強改變了原定的生產計劃。

“那我還得賣饅頭堡呢！今早不干，少賺三四十塊！”，優秀員工劉向前一心為公司利益著想。

“不賣了，賺錢還能不要命？聽話，一會兒你就回去睡覺。你這情況看著不對勁兒。天亮了我就去給你買藥！”，老劉捉急。

“我感覺沒事兒！”，劉向前堅持。心里想著，我都這樣了，老劉你以后好意思克扣我的分紅？今天必須把戲做足，以后要錢時好穩穩拿捏。

“等你感覺有事兒就晚了！要不是這籠饅頭已經做了一半兒，今早咱就歇業！”，劉國強再勸。

劉向前不搭理他。

等饅頭做完，老劉催兒子趕緊回去睡覺。

心里有小九九的劉向前，坐在椅子上死活不動。下次生病說不定什么時候呢！罪都受了，必須堅持到底。

劉國強看兒子這會兒汗落了，應該沒啥大毛病。不再相勸，自己忙活去了。

一個人坐了幾分鐘，劉向前站起來準備活動一下。結果剛站起來眼前一黑，趕緊又坐了回去。這特么好像有點兒低血糖啊！緩了好一會兒，眼睛才恢復正常。

一番折騰，又出了一身冷汗。劉向前嚇得不輕，也不敢再打小算盤了，準備回去好好睡覺。萬一算盤珠子把自己打沒了，那就鬧了大笑話。自己堪稱史上最傻重生者！

不敢貿然起身，招呼老劉給自己送點兒白糖，吃了幾大口。又等了一會兒，才試探著站起來。

劉國強被兒子這番舉動嚇著了，把他送回房間躺床上才放心。

劉向前剛躺下便睡著了，不知時間。

中途被叫醒幾次，吃了藥便又睡去。

等清醒過來，劉向前先適應了一下刺眼的燈光，打眼便看到母親葛春梅坐在自己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