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比拉斯器，獸神在上，利澤·阿斯蘭！你到底是來自什么地方，抱有什么目的！”老泰拉的聲音就像洪鐘一般在江哲耳邊炸響，巨大的聲波壓的江哲的耳膜隱隱作痛，但江哲依舊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平靜的看著怒發沖冠的老伯爵，他承認這只上了年紀的老虎確實給了他巨大的壓迫感，但他依舊只是平靜的拿起座子上的酒杯抿了一口酒。

“我只是個異鄉的過客，尊敬的戈爾曼閣下。”江哲神色平淡地盯著老泰拉那雙翡翠色的炯眼說道：“沒必要對我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普通人做這些試探，如果您認為我不足以獲得您的信任，那我現在就可以走人。”

笑話，江哲心中冷笑，老子當年怎么說也是特種戰士出身，見識過千艘戰列艦在宇宙深處互轟的，就這種不痛不癢的質問能讓他起什么心理波動。不過說過說，江哲還是雞賊的將另一只桌子下的手悄悄開啟了15倍增幅，如果老泰拉真敢翻臉，那他不建議往老泰拉臉上也來一拳然后逃之夭夭。

老泰拉炯炯有神的大眼珠子盯著江哲看了良久，隨即氣勢一松，拍著江哲的肩膀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有趣又神秘的人類小子，老泰拉跟你開玩笑呢。”

最好真的是開玩笑，江哲表面風輕云淡的點頭微笑背地里卻暗自好笑，剛剛基地作戰服正在瘋狂預警，甚至連肩膀上傷口的蠕動修復都停了，就怕老泰拉不講武德突然出手。

“你的故鄉想必離這里非常遙遠吧，我看你好像對萊茵大陸的歷史和現狀都一無所知。”戈爾曼伯爵靠回椅子上，揮手招呼迪爾族的鹿人少女端上了一些新鮮茶點，感嘆道：“原諒老泰拉的無理，人類小子，雖然我十分感謝你對于珊米亞的仗義相助，但是獸人王國已經被萊茵大陸的人類欺騙的太多次了。”

“戈爾曼閣下，能否詳細講講？”一聽到是關于萊茵大陸歷史的故事江哲立馬精神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這個世界的一些基本常識。

“異鄉的旅人，你可曾知道，剛澤爾獸人王國的領地曾經廣袤無垠，哪怕是獅虎獸終其一生的在地上奔馳，也無法窺見全貌。”老泰拉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好像陷入了沉思。“我們的鼎盛時期何其強大，巨人，精靈，矮人，蟲族，甚至連人類，都曾是我們中的一員，我們的戰士成千上萬，豪斯族的槍矛，艾利芬族的巨足，銀羯族的騎兵，矮人族的兵器，精靈族的箭術，如此種種，都足以讓剛澤爾王國組成最強大的軍陣！獸神在上，我們曾經有著最強的天災德魯伊，最強的7級戰士，在獸神的帶領下我們幾乎所向披靡，龐大的獸人軍團在萊茵大陸呼風喚雨！”

“可是獸神在上，想不到7000年，祖輩的榮光已經離剛澤爾越來越遠了。”長條桌上的燭火在靜靜燃燒，老泰拉的表情突然猙獰了。“該死的人類，他們叛出了剛澤爾，建立了自己的王國，然后精靈，矮人，甚至連有翼族—那些會飛的波爾鳥人，都紛紛宣布自己要離剛澤爾而去。”

江哲靜靜聽著老泰拉講的故事，心里卻是有些震驚，7000年之上的歷史跨度讓他感覺這個世界好像還真沒有他想的那么純粹簡單。

“這些可惡的人類，他們叛出剛澤爾后不僅完全不知道羞恥，反而還將貪婪的目光轉向了往日的同胞，他們貪圖泰拉族的虎骨，貪圖艾利芬的長牙，貪圖佛克斯的皮毛，不僅屢次偷越國境線擄走剛澤爾的子民，還將他們做成商品和奴隸販賣，獸神在上，皇帝將泰拉族派守邊疆，為的就是防范人類。”老泰拉講到這不禁咬牙切齒，就算是強大的泰拉族也遭遇過不少這樣的事情。

感情是經常性的盜獵和人口販賣啊。江哲聽完老泰拉的講述不禁也趕到有些胸悶，格利澤2號行星當年沒少發生星盜賊集團擄獵婦女兒童的情況，他一向是對這樣失去人性的行為深惡痛絕，他隸屬的戰斗編隊偶爾也能接到打擊星盜的任務，就和之前遇見盜獵團一樣——他都是選擇直接殺掉。

“不加節制的貪婪是人類最大的罪過。”江哲長嘆一聲，他也是人類，卻無法站在這邊人類的立場去辯解什么，不過他也不太理解為什么老泰拉要特地來跟他說這些。

“你是一位強大的戰士，強大又富有正義，利澤小子。”正當江哲感慨時老泰拉突然話鋒一轉，拍起了豪斯屁。“我年輕時也獨自游歷了整個萊茵大陸，察拉荒漠，塔魯拉戈壁，迪雅恩山脈，甚至是精靈和矮人的國度，他們固然有一些非常神奇的力量，但也終究在魔力與斗氣的范圍內。而你所說的……科技力，我聞所未聞。試問誰能想到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人類卻擁有如此力量，敵人甚至無法通過斗氣來判斷你的深淺。如果紫暴熊和鱗甲貘能夠察覺到你的氣息，我保證，它們都絕對不會來找你麻煩。”

“戈爾曼閣下，我一直有個問題。”江哲趁著這個機會問出了到這個星球以來就有的疑惑。“所謂的魔力和斗氣究竟是什么東西。”

“獸神在上，你到底從哪個旮瘩冒出來的？”這下戈爾曼伯爵真的相信江哲是從別的大陸的來的了，在萊茵大陸哪怕是街邊的乞丐也會對斗氣和魔力了如指掌，從來沒聽說過有哪個人對魔力和斗氣一無所知的。正當老泰拉皺眉想著如何給江哲從頭講解時，珊米亞也來到了大廳。

“我來給利澤介紹吧，叔父。”珊米亞笑著道，她此刻已經換上了一身雪白的輕薄長袍，長袍上繡上了繁雜卻又規律的金色荊棘紋路，胸口上還別著一枚亮橙色水晶的法杖徽章，雖然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是更為她的美貌增添了幾分嬌弱。“利澤，我之前也跟你說過我是2級德魯伊圣法師吧？其實德魯伊是我們剛澤爾獸族的叫法，跟人類的魔法師是一樣的。”

“在萊茵大陸中任何地方都充斥著魔力，魔力是自然誕生在空氣中的奇妙力量，魔法師和德魯伊都是使用魔力來作為力量的源泉，并且會依據魔力性質和使用方式來區分，因此誕生出了例如馭獸使，魔偶術士，圣法師等不同的法師職業，馭獸使能通過法力構建的心靈鎖鏈來鏈接魔獸，從而能夠駕馭魔獸來戰斗，而魔偶術士則是能通過特殊材料結合魔力構建魔偶，魔偶誕生之后也會獲得強大的魔法力量。任何一個德魯伊都是剛澤爾的瑰寶，利澤，強大的魔法技能和大范圍的傷害對于一個國家來說都是不可缺少的力量。”

珊米亞說到，身上突然散發出了一道圣潔的白光，她伸出手來，一圈潔白的光圈在她手上凝聚：“這就是所謂的魔力，它并不是無形的，只是需要手段將它顯現，偉大的獸神只將德魯伊的天賦給予了少量獸人。但是其中修煉到極致的人甚至能召喚巨大隕石，將湖水變成巨人，甚至動輒毀滅一座城市。”

“精彩至極。”面對著各種超乎科學常理的現象，江哲只能感嘆道，他從未想過有生物能夠憑借自身的力量能達到如此地步。

“哈哈哈，珊米亞更是德魯伊中的德魯伊。”魯爾走了進來，依舊是穿著板甲，他自豪的朝著江哲介紹道：“獸神在上，珊米亞是德魯伊中萬中無一的圣法師，雖然沒有戰斗能力，但她16歲就擁有“單體治愈”，“單體增幅”，“群體增幅”“群體火免疫”的技能，是剛澤爾當之無愧的未來之星。”

這下真給江哲驚訝到了，單體增幅的作用他已經體驗過了，在作戰服15倍力量的增幅下實際的力量水準確足足達到了20倍，這樣巨大的增幅水準如果放到軍隊中產生的作用不可想象。

“魯爾哥哥，我哪有你說的這么厲害。”珊米亞被魯爾一陣豪斯屁吹的有些不好意思，害羞的垂下眼瞼。

“利澤，別被法師強大的力量忽悠住了，法師職業固然強勢，但是由于擁有德魯伊和法師天賦的人非常稀少，強大的存在更是寥寥無幾，戰士職業目前才是萊茵的主流。”魯爾哈哈笑道：“斗氣不依賴這世界中的任何元素，而是自然從體內產生的，戰士經過刻苦的訓練后就會誕生出這樣的力量。和魔法有屬性類似，每個人的斗氣形式都不一樣，我的斗氣屬性是“撕裂”，而戈爾曼叔父的屬性是“穿透”，戰士一旦修煉出了高昂的斗氣再配合上武技展現出的力量絕對不輸給法師分毫。”

魯爾邊說著，還邊拿起桌上的酒杯給江哲做示范，只見魯爾的大手上纏繞著一股透明的氣旋，往銀酒杯上輕輕一彈，酒杯瞬間發出了刺耳的撕拉聲，像是被大力拉扯一樣硬生生的從正中間裂開，看的江哲瞠目結舌。

“當然，不論是法師還是戰士，能力的大小都和力量的強弱有關聯，在萊茵大陸，我們一般用等級作為判斷戰士力量強弱的標準。”魯爾也從兜里掏出了一個紋章，和珊米亞的紋章不一樣的是他的紋章外圍包裹著一圈銀色的紋飾，金黃色的水晶里是一柄纏繞著荊棘的長劍。“赤橙黃綠青藍紫，這七個顏色的徽章分別對應1-7的等級。法師是法杖紋章，而戰士則是長劍，這點獸人和人類都并無區別。我是3級戰士，而珊米亞是2級德魯伊。”

“為什么之前珊米亞在沒有紋章的情況下也能感受出對面的強弱？”江哲突然想起了在野草地時珊米亞準確無誤的報出了對面盜獵者的戰士等級。

“那是因為利澤小子你沒有具備魔力或者斗氣。”老泰拉在一旁甕聲甕氣道：“如果把每個人的身體比作琉璃做成的容器，那么魔力和斗氣的總量就如同容器中的水。無論是德魯伊還是戰士，都能通過對方散發的斗氣感應到對方容器中水的多少，水越多則魔力斗氣越多。你不具備魔力和斗氣這任何一種力量，自然感應不到對方的強弱。”

原來如此，江哲若有所思，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雖然落后，但是對于生物力量的開發已經達到了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不用擔心，利澤。”魯爾搭上了江哲的肩膀笑道：“想要感應對方強弱還不簡單，初始斗氣修煉極其容易，隨便幾個晚上就能修煉出來。”

“不知道外星人是不是也一樣。”江哲心里暗自腹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