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活力顏料用作繪畫。”
天方夜譚的想法,卻有方法去實施,油畫可以專注于對人像的描繪,但需要渠道,否則,這些畫作無法變現。
最重要的前提:高超的畫技。
“可惜,今天刷新的影響是心。”李岱坐在旅館外,看著行人們的蹤跡,維納斯街道的風景稍顯狼狽,相比之下,紅皇后區的人們要富裕許多。
“早上好,先生。”一位報童在街邊吆喝著,他抱著一堆報紙,看向了蹲在旅館旁的李岱,他的穿著稍顯年輕“要來份報紙嗎,很便宜的,只需1便士。”
【查娜】
【杯2】
李岱挑了挑眉,眼前這位報童,意料之外地不符合外表,看上去僅僅12歲,居然也是一位杯性相的超凡者。
“1便士。”李岱掏了掏腰包,猛然發現自己從始至終,錢都是伊妮德給的,只得擺了擺手“不好意思,我沒有多余的錢。”
報童頓了頓,抬頭后,正對著男人眼中蘊含著的杯,“那就免費。”
李岱接過報紙,縱然對方語氣生硬,但刃的彰顯告訴他,眼前的報童沒有惡意,那么,這份價值1便士的報紙,就卻之不恭了。
“你可以在紅皇后區售賣,那可能會多賣出幾份。”李岱將報紙展開,上面的頭條消息就是他昨天的事跡。“畢竟那的消費水平明顯更高。”
報童聽完后,只是道別,他看起來有些社恐,并不擅長這些交際的事情。
見報童離開,李岱將視線放在報紙上。
“倫敦城維納斯街道出現雨夜殺人魔,3位少女慘遭殺害,心臟處皆出現空缺,防剿局表示:蛛絲馬跡。”
“黑木幫在紅皇后區發動暴亂,目標是兜售酒源的原酒幫,勝利者究竟是……”
“維納斯出版社緊需一位精通油畫的大師,見面詳談,報酬豐厚。”
“……”
看完后,只是有點像前世的招聘廣告,有著諸多夸張的手法,以及吸引人的手段。
【啟:將燈芯引燃,蠟油滴在上面,方可窺見別樣之物。】
“哦?”李岱瞬間來了興趣,原本他只以為這是張普通的報紙,現在看來,似乎并非這么簡單。
他將報紙折疊,將一旁的油燈拿起,舊倫敦有電燈,但價格十分昂貴,并非常人所能承受的消費。
燈油……滴在紙上,在陽光的照耀下,他逐漸能看見一抹黯淡的金色,那是燈鑄造的映像,哪怕不憑借燈油,李岱也可以借著眼中之扉看見。
“初晨9點,紅皇后區,維納斯街道,三分之所。”
看上去是某種密信,通過這種方式傳遞,新穎,保密性不強。
只是消息有點久遠,來自3個月前。
三分之所,那是一處很古老的教堂,其中的教徒們喜歡將凡人分為三種屬相——靈魂,肉體,意識。
……
教堂的墻壁破敗,灰色的光滲過墻上的彩窗,一聲聲憔悴的聲音自悔罪所中傳來,教徒們喊著“饒恕自己,加以他人之罪。”
但顯然,這所教堂并不大,只有零零散散的流浪漢們時進時出,這里有圣餐,可以飽一時的口腹之欲。
一位穿著深白色,頭頂處掛著一彎半夜色與日光的教冕,手中拎著一把天平,教士看了眼李岱,言語突然斷開。
他在眼前的人身上再次看見了光,哪怕只有一瞬。
燈會讓身體趨向輝光,身體的周圍亦會明光,大概要比周圍亮上一分。
“饒恕自己,加以他人之罪。”
李岱笑著回應了這句話,啟在窺探眼前教士的情緒,對方在震驚,在敬畏,更多的卻是恐慌,無邊界的恐慌。
“教主大人……”教士將手中彎輪放下,那毫無性相的天平偶爾晃動,在一聲哐當聲中被端在手心。“恕在下眼拙。”
“無妨。”燈性相在高呼,啟性相在探秘,在性相的剖析中,李岱逐漸窺探出對方的渴望——對生命的渴望。
而且,他似乎認錯了人。
“見到我很驚訝嗎?”李岱看向更深處的卦象,那放著一個圣杯。
自此刻,李岱已經可以斷定,他闖入了未知的密教,但看樣子這所密教的教主已經死了,杯中的圣水干涸,空中的天平倒向一側。
各種密傳記載的描寫告訴李岱,性相是會在密教中匯聚,杯則是血腥味,鑄則是鐵銹味等。
但這里沒有任何的味道,也聽不見任何詭譎的動靜。
李岱拍了拍一旁的教士,墻壁破舊,時間已晚。
舊時的一切都開始逐漸傾向于毀滅,腐敗的味道逐漸流露,看樣子,死去的人應該是位杯性相的教主。
“大人”見教主大人一直不說話,教士一咬牙,猛地跪在地上。“是奧莉說的,她說教主您已經死在紅皇后區了,現在教會只剩下我一人,還請您……”
那句“恕罪”還未脫口,李岱就制止了教士,他沒興趣去處理其他教團的瑣事,李岱只是想來看看,有什么遺物可以獲取——撿漏。
奇幻色彩并未在教堂中聚集,意味著此處沒有任何的遺物,真是可惜,他該離開了。
至于那封密信,看來,應該是3個月前,這位教主剛剛死去,托人傳信罷了。
啟在流轉,鑄的密傳給了他經驗,他敲了敲墻壁,發現沒有任何的回聲,意味著沒有密道。
“唉,真是太窮了。”
腳掌一轉,迎著初晨的陽光,李岱穩穩地坐在那把斑駁椅上,他還差一本密傳沒有讀完,刀子的秘密。
翻開書,透過一縷陽光,正好照在了書中,心的影響雖然漸漸淡化,卻仍提供給他大量的活力。
李岱瞥了教士一眼,發現仍跪在地上,往來的流浪漢們見如此情況,撿走幾塊黑面包碎屑,便匆匆離開。
3個月前,三分之所總是傳來哀嚎,流浪漢食用圣餐不明失蹤,到了明日,只剩下一堆白骨被掃出門外。
“我不是你的教主。”手中傳來一陣陣刺痛,那是刀子在書中扎著,刺破著他的手指。“所以,快快請起。”
咚咚……咚。
聲音突然作響。
教士一聲接著一聲磕頭,白色的教袍沾染上灰塵,頭皮被粗糙的地板磨成一片血色,他苦笑著,將手中的天平放在腰下。
“求求您大人,還請您恕罪,救救奧莉吧。”
他自稱虔誠,卻對上了椅前男人堪稱戲謔的笑臉,黑色的瞳孔,純黑的頭發,宛如古代的魔鬼般,令人不寒而栗。
“哦?”
他說。
“我辦事,可是要奉上你的靈魂,你的一切。”
5個月前,教主哥哥已經變了樣子,殺人,吃人,犯法之事,他的道德已經崩壞,三分之所成了虛名。
而現在,奧克望著眼前戲謔的男人,他知道,這不是哥哥,原先的教主大人已經死了,被黑木幫亂槍打死了。
這算是與魔鬼做交易嗎,奧克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