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茶。”雙兒端來了西湖的龍井茶。
燭光透過卷簾照在眾人身上,窗外是一輪明月。
劉正熙擺了擺手,示意雙兒喝夠了。又摸了摸脖子上的干掉的血痕說道:“我說,知府大人?!”
泉州知府顏應良提心吊膽地回道:“下官在。”
“你說我這皇上的欽差在你這,又是被犯人綁票又是被犯人劃傷了脖子,你看這要是皇上他老人知道了的話........”
顏應良這回不僅腿抖得更厲害了,更是直接下跪哆哆嗦嗦道:“是下官失職,下官理當罪該萬死,下官.......可是下官上有老下有小.......李大人您看在.........您英明神武.......肯定能網開一面..........吧!”
劉正熙聽得是一愣一愣的,都走神了。“你別慌,都是皇上手下辦差的,我定不會為難你,只是你看,這賊傷了我的脖子又搶了我的錢財,知府大人您是泉州的知府,我想替我稍稍報銷一點這個醫用物品的費用和盤纏,總是合情合理的同僚之請吧?啊哈?你說是吧?”
顏應良一聽,臉上的苦楚頓時成了喜悅,高興地起了身:“您瞧您這說得,這都是下官應該的,應該的,下官馬上就去辦!”
劉正熙回過頭來,看了看換好漢人衣服的啞巴東洋女。他心想:“我當初就感覺到事情不會這么順利,那現在林婕定然是往明鄭勢力那邊跑了。我當初買下這女人是對的,看起來像個貴族,總還能用她去明鄭那里討要點東西,也許那本《調鼎集》都是能用這女的換的也說不定。”
“雙兒,筆墨伺候!”
不一會兒,雙兒準備好了筆墨說道:“相公,請。”
“不是給我,是給她。”
“她?”
“對。“劉正熙說完指著角落里坐著的東洋女人。
“雙兒你在紙上寫上漢字,問她是誰。”
劉正熙心想這東洋女人聽不懂中文但是總得還是看得懂漢字才對,特別如果是來自貴族的女人的話,我想應該是多少有過漢文化的學習才對。
東洋女人有些許疑惑地看完了雙兒寫的漢字,劉正熙又拿過筆添了兩筆。
果不其然,劉正熙的猜想是對的。女人在紙上寫下了自己叫漱子,但是并不是貴族的小姐,只不過是小姐眾多丫鬟中的一個,小姐為了逃跑,選上了她去換上自己的衣裳。
劉正熙又問到女人愿不愿意做自己的丫鬟,還是想去戰俘營。
女人回寫到自己選擇做丫鬟。
“相公,你懂這日本人的文字嗎?”
“那當然,我也看了十幾年動漫了。”
“動漫?”
“呃,以后再跟你解釋,總之這女的不是什么特別重要的人,但是卻可以和好像比較重要的人聯系上。盡管那個重要的人好像就是認為這個女的并不重要才讓她代替去做替死鬼的。
總之,跟我們一起上路吧,現在明天天一亮就去追捕林婕這個壞女人。順便通知一下博爾泰,準備進攻廈門城了,我估計林婕這個壞女人已經跑進廈門城了,這城一天不拿下我就一天拿不了那本書,就一天回不了我原來的世界。”
第二天,清軍兵臨廈門城。清兵旗中,參雜著一副藍底白字的李旗,正是劉正熙的“欽差公公旗”。
“炮擊!炮擊!”
劉正熙周邊的仆人們輕聲細語:“今兒個總管怎么對戰事這么亢奮,前段日子才說的要減少無辜老百姓的傷亡。”另一個仆人拍了拍聽話人的肩膀:“嘿喲欸,您是不知道,咱總管,天天在雙兒姑娘面前念叨著要吃什么,什么邁可當哪路多,還是買酷多那苦多的玩意兒,好像還是個洋玩意兒。這不,這明鄭賊子常年跟那紅毛鬼眉來眼去的,那麥什么的定是在那廈門城,所以咱們總管啊,才這么急~”
廈門海域籠罩在一片肅殺之氣中。清軍水師在劉正熙的業余的指揮下,浩浩蕩蕩向廈門港逼近。數百艘戰船列陣海上,旌旗蔽日,鼓聲震天。
明鄭守軍在“鄭氏三杰”參軍陳永華的部署下,依托廈門島的地勢,在海岸線上構筑了嚴密的防御工事。岸炮陣地一字排開,黑洞洞的炮口直指泉州方向。水師戰船則在港口內“恭候多時”,準備迎擊清軍。
清晨時分,清軍發起總進攻。皇帝派來的水師提督施瑯親率旗艦沖鋒在前,清軍戰船呈扇形展開,向明鄭防線逼近。廈門島岸炮陣地率先開火,炮彈呼嘯著劃過海面,激起沖天水柱。清軍戰船靈活躲避,同時以密集的炮火還擊。
“相公,早茶來啦!”
劉正熙接過雙兒遞來的筷子,又給邊上站著吃飯的日本丫鬟夾了個雞腿。
“你們都別站著,坐下來跟我一起吃。”
海戰正酣。
雙方大炮的精度都不盡人意,當時的炮彈也沒有爆炸傷害效果,戰線逐漸拉近。
雙方炮戰在廈門島近海持續了不到一個時辰,海面上硝煙彌漫。明鄭水師見清軍攻勢兇猛,遂派出數十艘快船出擊,試圖以火攻擾亂敵陣。然而清軍早有防備,以密集的箭雨和火銃阻擊,明鄭火攻船隊損失慘重。
戰至午后,清軍逐漸占據上風。施瑯抓住風向轉變的時機,命令主力艦隊全線壓上。劉正熙在后方大喊:“登陸!登陸!派步兵登陸!”施瑯領命,遂命戰船冒著炮火逼近海岸,以密集的火箭攻擊岸防工事,同時開始在淺水區下令兵卒渡水登陸。
明鄭守軍雖有些許抵抗,但寡不敵眾,防線逐漸崩潰。
眼見大勢已去,參軍陳永華下令全軍撤退。明鄭戰船掩護著岸上守軍,緩緩向金門方向退去。劉正熙急了,心想這幫狗賊指定要逃去臺灣,林婕這個壞女人當初帶著那本書就說要跑去什么延平王那里去,那肯定是一起上船跑了而不是在廈門城里面。
劉正熙站在旗艦船頭用單筒望遠鏡看了過去,“欸嘿!這不那壞女人嗎?果然是乘船跑了而不是在廈門城里頭,居然還有閑情逸致在船后頭釣魚。不過,居然不是軍船是小漁船哈哈哈哈,天助我也!”隨后便親自劃小船追擊那艘小漁船。
提督施瑯本是不希望欽差大人這么干的,無奈自己雖然知道這樣不安全,但是欽差大人已經自己帶幾個小卒就劃船過去了,當然還是以自己的安危為先,大不了回頭上報個李大人“因公殉職“嘛。
夕陽西下,廈門島上空飄蕩著未散的硝煙,明鄭軍隊已經都撤上了船。
劉正熙,雙兒,博爾泰,還有叫漱子的丫鬟,以及兩個黃馬褂登上了林婕逃亡的那艘小漁船。
劉正熙一腳踹開漁船的大門,只見漁船里面全是鄭軍。
“O lalà,這少說也應該有三十個吧。”
空氣凝固了數秒以后,兩伙人打了起來。
雖然劉正熙身邊除了“啞巴日本丫鬟”之外都能打,但是對方的確在人數上是絕對優勢,30打6這確實有點難了,雙兒要是釋放自己的力量又會把這船給沉了,我去這是在海上,可不能沉了。
“嗖嗖!”兩個飛鏢刺進了前面兩個黃馬褂御前帶刀侍衛的身上,“嗖嗖!”又來了兩個,分別被博爾泰一腰刀和雙兒一劍彈開。
兩匹馬沖了過來。
“Ma ma mi a,這不是漁船嗎?魚呢?”還沒等劉正熙心里問完,兩匹馬把雙兒和博爾泰都給撞進了水里。還在船上的兩人,來不及多看兩人一眼,就被撲上來的鄭軍圍了起來。
劉正熙左手把日本丫鬟摟到身后,右手抽出鞋里的匕首,“想動她,得從我尸體上過去!”
“哈哈,好一個英雄救美!”林婕冷笑道。
劉正熙喊道:“林婕!我對你難道不好嗎?!”
林婕走了過來,抽出了別在腰上的劍。
劉正熙頓時心拔涼拔涼,一世英名就在這里GG了,現在最想念的是晚上多加兩塊肉的大漢堡。
“打死你了我可就不能去延平王那里換銀子了,忍著吧!寶貝!”說罷便用劍柄給劉正熙太陽穴來了一下,敲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