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平時一句話不說的侍衛,也看得出阿拉善公主不太開心。那畢竟自己的心上人居然花重金當著自己的面買女人,就算本來阿拉善不太在意劉正熙有妾,但是自己可是堂堂蒙古的公主,是正室,來個新的總得問問大的意思吧,一點態度都沒有,哪里能受得這份氣。
一想到劉正熙這買女人的干勁,都不理阿拉善了,越想越生氣,扭頭就離開了人群,一個空翻上了墻沿。
阿拉善又看了眼人群中的劉正熙,包括他的那些“色瞇瞇的”侍衛們,都是直勾勾地盯著那個關在籠子里的女奴隸,誰也沒注意到她走開了。回想到白龍劍竟是在雙兒手里,心灰意冷的阿拉善順著墻沿走了下去,消失在了街頭的喧囂聲中。
雙兒把錢交到了劉正熙手里,然問道:“相公,阿拉善姐姐呢?”
“她可能跑哪里玩去了吧,先別管她了,救人要緊!”
說完劉正熙就把錢往人販子的面前揮了揮,人販子一見這么多錢,二話不說,馬上就把關女奴隸的鑰匙交到了劉正熙手里。劉正熙手指了指,叫周邊的侍衛把這個簡易牢籠的門打開。
這女奴隸雖說是女奴隸,身上還是穿得挺得體又整潔的。也沒有多怕劉正熙的感覺,正坐在劉正熙面前。眼神里并不是害怕,卻也不是憎恨或者其他。這女奴隸的眼神里,什么也看不出來。
劉正熙叫這東洋的女奴隸站起來,女奴隸看樣子聽不懂中文,只是呆呆地注視著劉正熙。劉正熙攤開雙手,手掌向上地揮了兩下。這女子還是沒反應。劉正熙不等了,直接走近這女子,女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近身嚇了一哆嗦,看得出她雖然心里惶恐不安,但是仍舊強迫著自己正坐。
劉正熙抓起買下的這女奴隸的手,把人一把拉起,再用公主抱一把給女奴隸抱起,轉身就向衙門里走去。
周邊的人罵地罵散的散。圍觀的人和“競標”失敗的人都認為,劉正熙就是泉州知府派來的走狗,都已經進了衙門口了,結果是什么不言而喻,只是這泉州知府可能是怕被什么躲在人群中身故意穿布衣的人,或者微服私訪的人看到了吧,差了條走狗出來辦事。
衙門的書房里。
劉正熙吩咐房里的傭人去給這買來的女子準備飯菜,又叫人去給她燒洗澡的熱水,和準備新衣服。隨后劉正熙和雙兒領著侍衛徑直走向了牢房,一邊走劉正熙一邊心想“噢女人的事情等下再說,現在人抓到了,應該先搜書,看看是怎么回我的世界。然后在這邊玩膩了再回去,嗯就這么做。”
牢房邊有塊空地,空地的正中間是個小黑屋,這個小黑屋是關押特別的犯人用的。因為是特別的牢房,一般只關押一個犯人。門口的捕頭把門打開了,劉正熙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雙兒還沒來得及伸腿跨進門,只見空蕩的房間里,從房頂上跳下兩人。
先跳下來的林婕一腳把劉正熙往房里踹進,然后一個箭步拔刀抽出,架在劉正熙的脖子上,接著套了一個布條勒住了劉正熙的嘴。然后綁著劉正熙的手拖著劉正熙慢慢往房間里面走。
另一個看著二十多歲的青年,正是一起關押的“錢大哥”。
雙兒見狀往后一個仰身躲過林婕扔來的暗器,是兩個飛鏢。
一個飛鏢刺走了雙兒男扮女裝的帽子,釘在了后面的侍衛身上,另一個直接扎進了另一個侍衛的頭里。沒躲過飛鏢的兩個侍衛相繼慘叫后,雙兒拔出白龍劍擋住了錢程的全真派刺擊。
帽子沒了,金發披肩的雙兒冷笑道:“呵,我當你全真派是名門正派,沒想到不僅同暗器之鼠輩同流合污,還妄想趁人之危!”
“嘿喲!看你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的,不曾想居然是這么俊的一個洋女人,要我真殺了,那可太可惜咯!不如,你加入我們全真派吧!我可以勉為其難做你的大師兄,不收你香火錢,給你少點門徒費,如何?”
“看劍!”
錢程的全真劍法雖然在江湖上還算是小有名氣,但也是用盡了內力才跟上雙兒的揮擊。聽到慘叫聲后,圍住牢房的兵卒越來越多,錢程的內力是還有,但是體力已經快要撐不住雙兒電光火石地重擊了。
錢程見情況不利,收劍快步拉開距離,兩掌一上一下開始運氣,周圍的窗戶開始些許抖動,他手中的空氣也逐漸肉眼可視地扭曲了起來。
他的目光在金發少女胸前掃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呀!哈!看我全真派驅——魔——掌——!”
雙兒一言未發,徑直把手中的白龍劍插進了地磚的縫里,一個馬步下蹲,兩手收近身,握起了拳頭,雙拳燃起了藍色的火焰,腳也陷進了石地板,被震碎的石屑漂浮在了雙兒的雙拳周圍。
“爆——裂——拳——!”
拳掌交接時,周圍變得黑白了,兩人周圍刮起了小型颶風,把小黑屋的人和桌椅都吹起來好幾米,房頂也飛了出去。
雙兒長長的金發和錢程道士帽的兩條逍遙巾向著對方相反的方向吹得快速上下搖擺。
“西域妖女!快快束手就擒吧!諒你是女子,我教師祖定從寬恕你!”雖然是錢程一直在囂張地挑釁,但是他的額頭早早開始青筋暴起,剛剛流下的汗液也被小型颶風迅速吹干,看著像是馬上就要招架不住了。
林婕悄悄從袖中抽出兩個飛鏢,準備扔向了雙兒。
雙兒聽到被捂住嘴的劉正熙“唔唔唔了兩聲。”一個側身橫空翻躲過了林婕的上下兩個飛鏢。林婕又飛來兩個飛鏢,雙兒從袖口摸出了兩根簪子扔了過去,彈開了林婕的兩個飛鏢。
錢程見機,拔劍刺來,一襲青灰色道袍,手中長劍寒光凜冽:“西域妖女,你兵刃不在手,倒是省了我不少功夫。“
“你們全真派的三腳貓功夫想打贏我,還差得遠呢。“金發少女終于開口,聲音清脆悅耳,卻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
錢程臉色一變,手中長劍陡然加快,劍光如瀑,將雙兒周身籠罩。這一招“天羅地網“是全真派絕學,劍光織就的羅網密不透風,尋常武林中人根本無從躲避。
然而雙兒只是輕輕一躍,身形如燕,竟從劍網的縫隙中穿出,亂劍之中長發飄逸竟是一根發絲也不被劍氣所觸,雙兒動作行云流水,仿佛早已看穿這招的破綻。錢程還未來得及變招,雙兒的帶著簪子的指尖已點在他的手腕上。
只聽見“Tsuin”的一聲,錢程的劍被簪子擊飛,插進了木制的屋頂里好幾尺。雙兒把簪子收回袖口,對著乏力的錢程一記肘擊,在一陣屋外的兵卒都能聽到的鎖骨碎裂聲和慘叫后,雙兒從衣襟里拿出了繩子把錢程又綁了起來。
雙兒指著地上蜷縮一團的錢程說道:“林姐姐,請你立刻放人,你要是放人,妹妹定不傷你分毫,如若不然,則休怪妹妹我不客氣了!”
“呸,誰跟你是姐妹!”說完林婕又用劍刃抵了抵劉正熙的脖子說道:“你要平時經常跟這廝混在一起,那你的話我信不過!”
“林姑娘,你若是放了相公,我也就放了這位錢公子。”
聽雙兒輕聲細語地說完后,林婕冷嘲道:“他?他算什么,他值幾個錢?我跟你說,現在我手上的這個,也就是你的相公,那可要值錢多了。你想要我放人,可以啊,我們來做筆買賣吧。”
雙兒鎮定地答道:“林姑娘請開價。”
“一百張一千兩的銀票,多了我也不好帶走。”
雙兒當即點頭,示意旁人去取了過來。
“林姑娘,這是你要的錢。”
“誒,站住,停下,你別過來,你叫你邊上那個小卒送過來。”
“好,照你的意思就是。”
林婕拿過銀票,把小卒瞪了回去。接著她粗略數了數,差不多是她要的數。
“好,錢我收到了,是這么個數。”
“好,林姑娘,按照約定,放人吧。”
“且慢。”
“還有什么事嗎?”
林婕看了看周邊,答道:“雖然我這錢是拿到了,可是看著一層一層的兵包圍著這房子,我好像是沒機會花掉這些錢啊。”
“原來如此。”雙兒向身后的人點了點頭,眾人開始后退,雙兒一只手拔出插在地上的白龍劍,逐漸退出了小黑屋,然后繼續退出了好幾丈遠。包圍著小黑屋的兵卒圈也在正北方空出了一個大口子。
林婕抵著劉正熙,一步一步地向門口走去。
“林妹!別忘了我,把我也帶走!”
“好哥哥,你看,你骨頭也碎了,人也沒力氣了,妹妹我,帶著你,豈不是過一會兒就又被逮回來了。這錢也不多,妹妹一個人都不夠用,好哥哥你最疼我,你肯定不忍心我挨餓受凍是不是?好哥哥,我是最喜歡你的,無奈這江湖大難臨頭,好哥哥,我們下輩子再續前緣,妹妹我,就先飛了。”說完林婕笑著跨出了門檻。
“林姑娘!這夠寬敞了吧!”
“好妹妹,姐姐一定記得你的好!”說完,林婕把手伸進劉正熙的口袋又摸走了幾碇金子,然后一腳踹飛了劉正熙。林婕一個轉身往地下扔下了一些東洋人的煙霧彈,消失了。
雙兒飛快地抱起地上的劉正熙,一邊哭一邊問:“相公你沒事吧,相公......”
劉正熙一把摟過雙兒的臉親了一口:“好雙兒,我沒事,就是我想先漱個口,塞在我嘴里那個塊布真的太臟了。”
劉正熙又把臉轉向了其他侍衛:“你們這幫草包,還愣著干什么!快去追人啊!我書...我是說你們的軍餉還在那女人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