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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血色婚禮

好不容易雙方父親發表完致辭,眾人在司儀的倡議下,一同舉起酒杯,為這對新人即將開啟新生活而慶賀。

秦聰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紅酒度數雖不高,酒不醉人,人卻有了沖動。

剛下了臺,倪晨便匆忙回到樓上去更換敬酒的晚禮服,李菁宜以先給三位伴娘拆卸頭飾為由,趁機支開了化妝師和她的徒弟。

房間里只剩下了倪晨一人。

手機上傳來一條消息,“秦聰要來了。”倪晨知道現在房間里有兩個針孔攝像頭,只要秦聰打了她,視頻就會被投放到舞臺兩側的LED屏幕上,成為今天宴會的最大亮點。

她忽然有些忐忑,就快要大功告成了,但這也意味著她必須要離開這具身體了,必須要和李菁宜說再見了。

生離死別,本就不是人類專有的。

她摘掉了手上的戒指,戴在無名指上就代表了已婚,這倒是人類所獨有的。所以她要還倪晨自由,重新選擇自己所愛的人。

忽然間房門被無聲地打開了,也沒有任何的腳步聲,但倪晨朝鏡中一瞥時,臉上現出了無比驚恐的神色。

等他給倪晨發去了消息后,辛成成捻了一個隱身咒,跟在秦聰身后去往倪晨所在的房間。但他們剛出了電梯,辛成成便察覺到了異樣,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強烈的邪祟之氣,且帶著怨念,這絕非是等閑的妖類。

氣味的源頭似是從走廊盡頭的房間里散發出來的,而那里就是新娘的休息室。

這時另一個房間里卻傳來了撕心裂肺的痛哭聲,是個女孩子的聲音。

辛成成一下就聽出了來聲,神色一凜,顧不得秦聰,當即穿門而入。果然就是李菁宜,她獨自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但血不是她的,只是被嚇暈了過去。

這些新鮮的血液的確是人血,可從何而來?

辛成成趕緊抱起了李菁宜,把她安置在床上。他不知道李菁宜為何會暈倒在陌生的房間里,但可以肯定,和那股邪祟之氣脫不了干系。

眼下他必須先弄清楚妖物的真實目的。

辛成成剛從墻里穿到倪晨的房間,就有一團白色的霧氣朝他撲了過來,他忙快速閃避,霧氣隨即就緊追而至,無法擺脫。辛成成觀察了四周,并無一人,卻明顯有黃鼠狼的氣味和人類的味道,隨即他想明白了,這妖是把他們給‘藏’起來了。

于是他直接轉身,抓住了霧氣,往墻上摔去。

霧氣散盡,房間恢復了本來的樣子。

兩個伴娘和秦聰已橫七豎八地躺倒在地,所幸沒有性命之憂,而穿著喜服的倪晨赫然被李菁宜死死地掐住了脖子,漲得滿面通紅,奄奄一息。

“她死了,對你沒有好處。”辛成成一眼看穿了附在李菁宜身上妖物的真身,竟是只狐妖怨靈,因無法再輪回轉世,只能四處游蕩。但傳聞它們若能得到同類的內丹,就可重新修煉成人形,有如再生。

所以他是為了自己的內丹而來?

“但我就是要她死。我本以為你會殺了她,沒想到你反而要幫助她,你難道忘記了九尾狐家族和黃鼠狼之間的仇恨嗎?”

辛成成聽了他這幾句話,趕緊問道:“你既是我同族,究竟是誰?”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殺了她,報仇雪恨。你既然要成為天狐,沾不得血腥,就由我來動手最合適。”

說著李菁宜的手一下子收緊,辛成成仿佛聽到了倪晨骨頭斷裂的聲響,情急之下連忙說道:“等一下。和我們有仇的是黃鼠狼,而她附身在人類身上,你在我面前殺了她,就等于同時殺了人,豈不是要我見死不救,我還怎么成為天狐?”

辛成成知道九尾狐家族都希望他能成為天狐,眼前的怨靈看來也是如此,所以他利用了這個弱點,來迫使怨靈住手。果然李菁宜手上的力道慢慢地減弱了,“你說得對。我不能害了你。”

辛成成見他肯回心轉意,于是接著道:“黃鼠狼已附身在她身上多年,陽氣即將耗盡,我們得先保住她的性命,再和黃鼠狼算賬,你說呢?”他這么說,是想趁機將怨靈趕出李菁宜的身體,再把它逮住。

李菁宜卻冷冷一笑,“我只能保證不會在你面前殺生,可沒有答應你救人。”

說罷他就像一陣風似的,裹挾著倪晨飛走了。

辛成成緊追著他,黑夜中風雨大作,雷聲隆隆,不時有幾道暗紫色閃電劈下,而一團醒目的紅色正御風而行,不大一會功夫,就到了一處田野里,不見了蹤影。

田野的旁邊修筑了一條高高的堤壩,河道并不寬,河水流淌的速度也很緩慢,但河水很深,若是不諳水性,很有可能就會命喪于此。

辛成成站在高地上,凝神屏息,四下搜尋,忽聽得草叢中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由遠及近,再次朝他襲來。這次辛成成并沒有閃避,反而迎面俯沖過去。他一把抓住了辛成成的肩膀,正欲點住他的眉心,卻被辛成成反手一擊,掐住了脖子,往田塍上的小溝里摔去。

“你下手太輕了,是看到我這副樣子,不忍心出手嗎?”李菁宜很快就從溝里爬起來,濕漉漉的頭發緊貼著臉頰,身上所穿的伴娘服已沾滿了泥漬,卻帶著狡黠的笑意看向辛成成。

“你既是我族類,想必是我的長輩,我當然不能以下犯上,對你不敬。”辛成成淡定從容地看著他,又道:“若你執意要殺人,就休怪做晚輩的大不敬了。”

“好,你既把我當作長輩,我就多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后,你救你要救的人,我來殺我要殺的黃鼠狼。”話音剛落,怨靈就又化成了一團白霧,消散在了夜空中。

李菁宜醒來的時候,覺得頭重得很,渾身使不上力,她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借著臺燈的幽暗燈光,看清了周圍熟悉的景象,確定是在自己的房間里,可她明明記得婚宴還沒結束,他們的計劃剛到最關鍵的一步,化妝師和她的徒弟正邊和她們聊天,邊卸掉頭飾,然后佳佳忽然猛地向化妝師身上撲了過去,面目猙獰地露出獠牙,雙眼也變成了詭異的紅色,拔下頭上的簪子便狠狠地刺入了化妝師的心臟,一下,兩下,三下……

李菁宜愣住了,渾身動彈不得,而剛就在身邊的另外兩個人瞬間就不見了,只剩她獨自面對著一具尸體和瘋狂的佳佳。

她看著鮮血慢慢染紅了化妝師白色的毛衣,莫名有種無比真實的錯覺,仿佛拿著簪子殺人的,是她自己。

當她這樣想著,佳佳的臉就轉換成了她的樣子。她顫抖著雙手,大顆大顆的淚珠就滾落了下來,驚慌失措地趕忙扔掉了簪子,不停往后縮去,直到退無可退,背抵在了墻邊,才無助地痛哭起來。

她哭得不能自己,肝腸寸斷,現在回想起來,那種感覺真實到她覺得后怕,再然后她似乎就暈了過去。

李菁宜從被窩里伸出自己的兩只手,翻來覆去看了又看,腦袋昏昏沉沉的,一切如夢似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來的,也不知道計劃有沒有成功,但她不相信佳佳會真的殺人。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李菁宜雖被嚇了一跳,仍立馬問道:“誰呀?”

“是我。”

李菁宜聽出是媽媽的聲音,緊接著道:“進來。”

“阿菁啊,醒啦,肚子餓不餓?”李麗芬笑了笑,輕聲細語地說道。

李菁宜顧不得饑腸轆轆的肚子,有著滿腹的疑惑要問,“媽,我是怎么回來的?”

“我去接你回來的呀。”李麗芬雖然盡可能地說得很平淡,但眼神中還是有幾分躲閃。

“那我為什么一點印象都沒有?還睡著了?”

“你現在記性就這么差啦。我去接你的時候,你就喊當伴娘太累了,高跟鞋穿得也不習慣,一到家就自己跑到房間里睡了。”

縱使李麗芬連她說過的話都復述了出來,可李菁宜還是毫無印象,不過這的確和事實相符,那雙高跟鞋把她的腳后跟都磨破了,幸好她有先見之明,在隨身的包里放了創可貼。

話雖如此,李菁宜仍覺得事實并非如此。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伴娘服已換成了一件寬松的毛衣,但她確定這不是自己的衣服,便又繼續問道:“媽,我衣服是你替我換的嗎,這件毛衣哪來的?”

李麗芬皺了皺眉,反問道:“我去接你的時候,你不已經穿成這樣了嗎?”說著李麗芬不放心地用手背去摸了摸李菁宜的額頭,確認女兒是不是被嚇得發燒了,才會說胡話。

李菁宜更納悶了,就算她忘了換衣服這件事,但不可能換上一件根本不屬于自己的毛衣。她立即又問道:“媽,你幾點去接我回家的?”

“八點多啊。”

李菁宜扭頭看了看床頭柜,又掀開被子來,都沒有找到自己的手機,忙問,“我手機呢?”

“手機在包里呢。”李麗芬走過去,拿起書桌上的包,料事如神地從里面摸出了手機。

李菁宜接過了遞來的手機,只看了一眼屏幕,就急急地把屏幕對準了李麗芬,“這怎么可能呢?你八點多接的我,酒店到家里來回都要四十來分鐘了,但現在才十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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