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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冬離春歸

  • 在世之記
  • 武諾子
  • 1231字
  • 2024-11-03 12:33:21

我將輕步踏于世界的灰土之上,細細鳥語接連路過耳邊。抬頭時,它便驚飛于空中,它帶走的,是剛沾染的樹中微微的清香與它獨有的氣息和溫度。遠處的冰河已經將要完全化開,上面飄著冰片,隨風流動,陽光下將冰片光滑的表面照射的光亮又動人。粼粼波光緩緩波動,接連起伏,似裂開的土地一般,痛苦又無能。這是冬無法愈合的傷,并何曾被凍住了無數次,陽光露面時,它還來不及與之抗衡就化開、裂開;一場大雪過后,冰河還來不及死亡便又匆匆愈合,化回了冬、冰河該有的模樣。而這次不一樣,雪很大,持續的時間極長,估計再熾熱的陽光也無法再讓它破碎,只好無能為力的看著冬肆意妄為。或許它要等到春來,共同將它破壞,讓萬物睜開眼睛,化為春該有的樣子。

這絕對是個奇跡——冰河還是裂開了。那天的陽光無比熱情,人們也都脫掉厚重的衣服,盡情地投入陽光的懷抱。

冰錐已經化成水滴,低聲落下,似有似無,好像從未來過。靜靜的等待著死亡。今日是不平常的一天,曾經在早晨的草地上,總會有一層厚厚的冰霜,似雪非雪,著實美麗。而今日不同——霜不見了。一同消失的,還有那咄咄逼人的寒冷,這不禁使人感到一絲驚喜,而更讓人驚喜的,則是自然里的一切都已將生命綻放開來。

眼前呈現出幾點淡然的紅色——桃花的骨朵兒。清香入鼻,空氣似乎都成了淡紅色。我無法想象,當它完全盛開之時,會有多少人對它贊嘆不已、為之抒情。那將會是一場屬于春天的、桃花的浪漫與輝煌,會美的震撼人心。桃花雖不及梅花那般堅韌,但也具有幾分優雅與芬芳,令人賞心悅目。回首后依然意猶未盡,不禁讓人再多瞧兩眼,細細回味這場春中的燦爛。

路過梧桐樹時,便為它停下了腳步。上面生滿嫩芽,青綠色的清香隨著蝴蝶飛過,直到落到花瓣之上,才舍得停下。隨著蝴蝶漫步,眼簾中便映入幾朵紅花,美得令人舒心。

天更亮了,曾經陰沉的天空也回歸到了本屬于它的色彩,至此晴空萬里。幾聲鳥鳴,便是自由的象征。云繁多,它們來自世界各地的美麗的天空,經歷了一場奇幻的冒險。風吹了多久,它們才能夠出現在這里?而漂泊萬里又只是為了看誰一眼呢?

時間推著日子走,冬,也一樣。

不知何時起,湖面上僅有的冰片,也消失不見。湖面上的每個冰片都印著青柳與藍天,似畫非畫。湖面的顏色也不再像以前那樣黑沉沉了,曾經的湖面似黑洞般不禁讓人心生恐懼,不敢停留。而如今卻是一片青色,翡翠般不由令人停下腳步。細看竟還能深入湖底,直穿內心,一片清澈。

靜極了。四處觀望,靜中之美,便是靜謐的境界。春中之景,景中之靜,靜中之境。

最終,那唯一一點能夠像象征冬的黑色與冰片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冬要用什么方法才能留住它?春總會來的,冬無能為力。留不住的東西自然會離開。涼風無力地吹過,那是冬的嘆息。

恍惚間,一片空虛。

冬何時離開?它默默歸來,又悄悄離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場生動的春。回眸時,一陣寒意褪去,永不復回,隨著冬,無聲離開。而離開的又怎會只有冬?年過后,冬走后,冰化后,花開后,離開的又是哪個人朝思暮想的一位故人?而在今日,又有誰因那思念正偷偷將那寒淚抹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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