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跪久的人站不起來,站久的人跪不下去
- 女帝大人,臣的布洛芬好用嗎!
- 澤雎
- 2089字
- 2024-04-04 16:19:38
女帝側目相望,不形于色的微微震驚,這胡澤居然有如此多的特長。
不僅會醫術,煉丹,怎么連刑訊逼問一事也有涉及,實在不符合他那溫溫書生相,嬌柔孌童樣。
“訊問一事,多有酷刑,血肉多慘,可不是兒戲。”
“胡主事是一位懸壺濟世的慈手仁醫,豈會擅長殘暴手段?”付誥命也是投來驚訝和質疑的目光。
這胡澤言語相貌溫文爾雅,實在是沒有一副酷吏的樣子,怎么看都不是擅長刑訊逼供的人。
看到兩人狐疑的模樣,胡澤笑著解釋說:“訊問一事,目的是獲取供詞,并非單純為了行刑折磨。”
“我有一副針藥,類似迷魂之物,能讓犯人有問必答,十分人道,不用動用那些非人酷刑。”
聽到這里,女帝與付誥命才有所信服。
原來是用迷藥刑訊,這倒也合乎胡澤的醫者身份。
但雖如此,也不可謂不驚人。
盡管迷藥常見,但都是些奸淫偷盜之人使用的東西,只能將人迷暈,或致人神志不清,胡言亂語。
能用在刑訊逼供上的迷魂藥倒不多見。
聽聞皇城司有人在研究這個東西,但進展不太樂觀,沒想到這胡太醫手中就有成品。
女帝對此物十分感興趣。
她心中暗暗盤算,事后一定要讓胡澤去皇城司走一趟,將此物配方教于皇城司。
雖然女帝有這個想法,但她不知道的是。
憑借大豐朝現如今的醫學科技發展,就算是將配方如數告知,皇城司也絕無可能生產出一模一樣的藥劑。
想要使用,還是必須從胡澤手中進貨。
對于這個意外的消息,付誥命也十分驚喜。
若是胡澤能在李府審問,是最好不過的事情,既能保障不被女帝耍花樣,套出李府的信息,也能解決下人不敢不擅審問一事。
是個均衡的法子,一舉兩得。
“善極!”
“若是胡太醫有特殊良方,能省去許多麻煩。”
付誥命對胡澤說完,又吩咐下人道:“福全!”
“你負責給胡太醫在府中領路,并相助胡大人,一同審問李忠那個奴才。”
付誥命讓自己的心腹奴仆給胡澤領路。
其實際目的不言而喻,即便是在自家府上她也不甚放心,需要有個信得過的人時刻監督,作為耳目。
付誥命同意了胡澤擔當刑訊官,女帝當然也不會反對。
胡澤本就是她的人,有什么消息自然會如實上報。
況且她的最大目的本就不是打探李府內秘,而只是為了確定李柯兒中毒一事,究竟是暗黨何人指使。
各做讓步,雙方都很滿意。
女帝與付誥命先去大堂飲茶閑聊以做等待,胡澤則是在下人福全的帶領下,前往后院柴房,審問李忠。
李府很大。
雖說是府邸,但其實更像是一個小型宮苑,其中道路三番五繞,若是不熟悉狀況,很容易在這里迷路。
盡管有下人福全的帶領,胡澤還是感覺像在繞圈子,幾經輾轉才終于到了后院。
在進柴房之前,福全賠著笑臉,小聲小氣的說道:“胡大人,李忠總管就在前面柴房里。”
“小的有下情稟報,還望胡大人能夠應允。”
福全說話小心翼翼的,態度十分謙卑,雙手緊緊捧在一起,用力過度導致手指都有些泛白,光芒照射能很清晰的看到許多手汗。
能看得出來他十分緊張,也十分害怕。
胡澤心中也大概清楚,這人究竟想說些什么。
無非就是不敢動手審問他的前任總管罷了。
畢竟都是一府奴仆,李忠又領導了他們幾十年,心中有懼意實屬正常。
有些怕,可是會雕刻在骨子里的。
胡澤也非不解人意,而且詢問一事本就不需要福全幫助什么,便寬慰道:“無妨。”
“我知道你的難處。”
“一會兒進了柴房,你不用下手,一切我來主導便可。”
有了胡澤的允諾,福全才終于放下心來。
這位大人真是個好人,如此平易近人,怪不得如此英俊。
福全連忙躬身道謝,然后主動小跑到柴房門前,替胡澤打開了門鎖,然后恭敬地侍奉在一邊,等胡澤進了屋子,他才動身。
柴屋里十分雜亂。
本就不大的房間堆滿了各種雜物,以及燒火用的木柴,幾乎沒有能下腳的地方。
昏暗無光的環境,呆在這里一刻鐘都是莫大的折磨。
胡澤一進屋,便看到了被綁在椅子上的李忠。
往日風光無限的李府大總管,此刻頭發凌亂不堪,像被狂風肆虐過的野草,毫無章法地貼在額前和臉頰兩側,臉上充滿了疲憊與憔悴。
明明只被關押進柴房半個時辰,便已成了這番模樣,很難說不是心態使然。
相由心生。
驟然間從上位者變成監下囚,這種落差,是一種無與倫比的精神摧殘。
當然糟糕的環境也是一大重要因素。
看到福全進來,李忠揚起頭,面色陰沉的怒斥道:“好奴才!”
“還不快去給本總管敬一碗清水解渴?”
仗著老管家與李節度使的特殊關系,李忠平日里作威作福,對下人更是怒罵苛責,已經養成了習慣。
由于李節度使沒有兒子,又對李忠十分寵溺,私下里奴仆都以“干少爺”敬稱李忠。
此規矩時間長了,李忠怕是將這個戲稱當真了,愈發肆意妄為,都淪落到了這般境地,居然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福全是下意識的心生懼意,剛想動身但又想起來自己的任務,這才不作回應躲在胡澤身后。
沒辦法,奴下奴做久了。
心態一時很難轉變。
胡澤早有了心理準備,完全沒指望福全能有什么出息。
他主動開口道:“李忠總管,身為家仆,惡意噬主,到了此時不思反省,還敢如此蠻橫,真是好厚的皮面。”
面對胡澤的諷刺,李忠不屑一顧:“你又是何人?”
胡澤回應:“當朝太醫署主事,五品圣手太醫,奉命前來審你。”
太醫署主事,五品官?
李忠不由得哈哈蔑笑:“區區五品小官,在京城里一個磚頭砸死一片,憑你也配審我?”
肆虐的笑聲回蕩在柴屋內,刺耳難聞,絲毫不掩嘲謔之意。
盡管身處破屋,狼狽不堪,竟然還敢嘲諷朝堂官員。
這李府的奴才,真是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