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她,沒說話。
她突然湊近我,“因為你老土啊,守著那層東西有什么意思?男人受不了,自然要尋求其他機會釋放了。”
“你以前好幾次晚上給他打電話,說你來姨媽肚子痛,其實他都在我那兒呢。”
她輕笑,語氣分外得意。
原來是這樣!
我深吸一口氣,忍住上涌的氣血和心跳,盯著她冷笑,“既然他是因為貪吃才和你在一起,自然也會因為貪吃和其他人廝混,你可得看好了。”
或是我的話戳到了她痛處,她臉色一變,“這個不用你操心!”
“小雅你在和誰說話?”
何傾野從其他地方走了過來。
周希雅立馬跑到他身邊,小鳥依人地挽著他手臂,“沒什么,一個老朋友呢。”
我向著何傾野挽唇一笑,“好久不見。”
他一手攬著她,從下到上掃我一眼,才挑挑眉,“林玥,你怎么在這兒?”
我語氣十分平靜,“是啊,在這兒碰到了也是個緣分。”
走到旁邊的販賣機里買了瓶冰可樂,我回到兩人面前,莞爾一笑,“既然如此,提前向你們送去我的祝福,希望你們倆賤人配狗,永遠天長地久。”
說完,我直接將整瓶可樂淋在了他頭上。
伴隨周希雅的驚叫聲,我轉身離開。
再次收到宋巍的微信時,我在路邊的燒烤攤上喝酒。
“玥姐,晚上回來吃飯嗎?我做了你最喜歡的芹菜牛肉和糖醋魚。”
不同于上一條,他的口吻小心翼翼。
我有點心疼他的小心翼翼。
當初在得知何傾野劈腿的時候,我曾丟盡臉面,跑到周希雅家去質問他。
他只輕佻地說了一句,“只是可憐你才沒主動提分手,我對你早就沒什么新鮮感了。”
七年,他一句可憐,把我這些年所有的付出和真心貶低到塵里。
相戀七年尚且抵不過新鮮感,我又怎么能確定宋巍對我的喜歡不是一時新鮮?
和何傾野分手還不到半年,我不想帶著隱晦和懷疑去接受一份新感情,尤其還是宋巍的。
盯著信息看了好幾秒,最后我收了手機。
下午周希雅的話還在我腦子里回蕩,心里的煩躁沉悶像塊石頭把我壓得死死的。
我拿起啤酒一飲而盡。
不知道喝了多久,天空下起了毛毛雨。
在燒烤攤老板再三的目光關懷下,我拎著一瓶沒喝完的酒結了帳。
離開的時候宋巍的微信又來了,發的內容很簡短。
“你回來我們聊一聊吧。”
我直接關了機。
淋雨走到十字路口,不顧周圍人怪異的目光,我將啤酒淋在了行道樹的泥土上。
用很葬愛家族的風格來說,我是在祭奠我的青春。
我一手拿瓶,一手抱著樹干閉上眼。腦中閃現的,全是這幾年做過的所有感動溫馨甜蜜,現在看起來傻逼十足的事。
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場自我感動。
在我曾努力構建我們美好生活藍圖的時候,跟我相戀多年的男友在想著別人的裙擺。
呵,男人。
這特么就是男人!
此刻我的腦子異常清醒。
在眼前這個想撿漏的男人要上來摸我的臉時,我很冷靜地用空酒瓶給他開了瓢。
是宋巍把我接出了派出所。
接我的時候他的臉一片麻木,“我沒想到我的告白對你有那么大影響力。”
我抬頭看他,雨幕中他的臉朦朧不清,恍惚間竟有幾分渣男的樣子。
一種莫名的沖動涌了上來,我突然扯著他衣領將他拉近我,冷笑著吐出一句,“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樣,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我只想把這種美好保留到那一天,我有錯嗎,我能忍他為什么不能忍呢,難道七年的感情還比不上一層膜嗎,一個女人的青春能有幾個七年,我付出的還不夠嗎……”